周衡看得出他的慌，淡淡的說：“如果害怕，可以拒絕。”

周虎沒有一猶豫的搖了搖頭：“不不不，不是害怕，就是有點懵。”

他不過是個鄉下的種田漢子，又是什麼會死，又是被人盯著，肯定一時反應不過來。

“答應了？”離開時，最好能有一匹馬，但周衡明白在現下自己和小啞都被盯著的況，他肯定是辦不了，只能讓別人來幫這個忙。

周虎忙不及迭的點頭：“肯定幫忙！”

“謝謝。”周衡道謝。

向來冷冷冰冰的人第二次朝自己道謝，周虎撓了撓腦袋，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咧一笑：“我辦事，周衡哥你放心，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周衡讓他等一會，然后轉進了屋子。

一直在屋中的齊繡婉聽不見聲音，正想推開窗戶，出一條隙來瞧一眼，看周虎是不是走了。

但才推開，門簾就被了起來，看到周衡的時候一驚，手一松，才微微撐上去的窗戶“啪”的一聲細微聲響落了下來。

被抓了個正著，齊繡婉臉一紅，忙磕磕絆絆的解釋：“我就是，看看人，走了沒有。”

周衡瞥了一眼，想起周虎來之前的對話，看窘迫的表，面不變的說：“周虎可不是鰥夫。”

齊繡婉臉一窘，覺得他是故意調侃自己的，頓時有些氣惱。朝著他哼了一聲，然后背對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不看他。

齊繡婉的脾氣，周衡也清了幾分。想必以前也不是什麼溫順的，不是個會折騰人的，就是個蠻的子。

周衡看著背對自己的背影，面線條多了分溫，收回了目，然后去匣子中了銀子出來。

拿了二十五兩出來走出了屋子，到了院子外給了周虎。讓他傳話賴三，他要一匹中等的馬，得了馬后，再給二十五兩。

好馬雖貴，但在小地方真賣不出什麼好價錢，中等馬匹十幾二十幾兩都可以了。

周衡和賴三有過接，只是了解不深，但這幾天有心了解，旁敲側擊倒也了解了七分。賴三好賭，好賭的人貪起財來的膽子比普通人大得多。

賴三在馬場也只是個幫工，只要給了本錢，能白掙二三十兩銀子，這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他打死都不可能說出去的。

而且周衡也沒讓周虎說是他買的，只讓他暗示賴三是有人犯了事逃命用的。

在這邊境之地，坑蒙拐騙是常有的事，且殺人盜的事也不，而且還有許多犯了事的人往這邊逃走的，那馬場多為做這些亡命之徒的生意，賴三也沒接給這些人送馬。

再說這屋子里邊，齊繡婉待周衡出去后，才轉過來走回窗戶后邊，推開了一條隙往外邊看去。

正好看到周衡給了幾錠銀子，瞧著那錢數就知道不是給碳的銀子。

臉上出了幾分思索，再看二人低聲音談話，顯然不想讓旁人聽到，再者臨近周衡說的“十日之后”，齊繡婉約知道他們聊的事和什麼有關。

放下了窗戶，心思有點復雜。

周虎走后，周衡正要把門關上，卻見那日在屋外徘徊的徐秀才提著幾兩的豬頓足在巷子中。似乎剛要從周衡家門前走過，但不湊巧門開了，腳步也頓了下來，臉有些不自然。

徐秀才長得還行，帶著幾分書生氣，只是眼底有淡淡的烏青，雙腳還有些虛浮，顯然是縱過度后的癥狀。

徐秀才就住在前邊兩條巷子，從小菜市到他家也不是一定得走這條路，但這幾天周衡幾乎每天都能見到他，有兩回還見他踮腳想往院子里邊看兩眼。

想到這，周衡面一沉，微微瞇起眼眸掃了一眼徐秀才。

徐秀才只覺得脖子有些涼，但還是端著個秀才架子，強著腰裝出一副清貴之氣從周衡的面前走過。

但不僅覺得脖子涼，就是背脊也因為周衡在后而陣陣發寒。

周衡沉著臉把門關上，轉回了院子，看了眼屋子，眸略有深沉。

足不出戶，還是這麼的招人惦記。

靈山鎮太過混了，確實不適合繼續待下去，就算順利離開了，周衡覺得他大概也不會再把帶回這個地方了。

***

惦記著周獵戶家的小媳婦可不只有徐秀才，還有那賭場的彪爺。

觀察了好些天了，周衡也就只會離開家里個把時辰，且還是在白日的時候離開。

雖然想要無視王法去搶人，但那巷子人來人往，只怕人還沒搶到，周衡就回來了。

彪爺最近一直想辦法要把周衡弄死，恰好這時候有了周德全的消息。

手下的打手急匆匆的跑回來，“彪爺彪爺，有周德全那雜種的消息了。”

“呯”的一聲，正在大口喝酒的彪爺聽到周德全這個名字，驀地把手中的酒壺重重的放到了木桌上，眼神兇狠的掃了過去。

“那狗雜種躲到哪去了！？”

手下的打手回道：“今天有人在周家莊的水里發現了已經腐爛發臭的尸，確認是周德全。”

“死了？！”咋一聽到周德全死了，即便打死過人的人彪爺，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驚。

“聽人說是脖子被人扭斷才死的，彪爺你說會不會是周衡那廝發現了周德全謀不軌，所以把周德全殺死了？畢竟周衡的力氣大得可怕，輕易就擰斷人的脖子……”說到這都覺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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