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嫻被他嚇到了一般,神懵怔。
被云停過冰塊的手在臉頰了一下,回神,睜著清澈的雙眸,愣愣問:“那會不會很疼?”
云停不得把嚇住,道:“寒鐵鎖鏈鎖住手腳,你說疼不疼?”
“那不行!太黑了也不行,我瞧不見東西……”說著,唐嫻重重搖頭,決然拒絕,“我不要,我不了的。”
云停心底的骯臟污穢被一掃而,他好一陣無言,沒好氣道:“你當我與你商量呢?”
唐嫻被他的語氣逗笑,一想到這或許是兩人最后一次見面了,有點難過。
一手抓著云停的手臂,另一手在云停心口搗了搗,囑咐道:“不要總是說嚇唬人的話了,回頭打了你自己的臉,你又要生氣……”
這句話相當不給云停留臉面,他面一沉,決定給唐嫻點臉看看。
就要生氣,侍衛前來通報,孟嵐夫妻二人到訪。
即便唐府沒落,唐嫻已不是貴的金枝玉葉,也還是不愿在白湘湘面前太卑微。
至要整潔莊重,讓人知道縱然陷塵泥,也是欣然向上,不會自甘墮落的。
一把推開云停,跑進室對鏡整理姿容去了。
云停氣得沒話說,跟著,在銅鏡中看見妝奩中的首飾,唐嫻一件也未佩戴。
果然是計劃著與他一刀兩斷,恩怨兩清。
他偏不許,走到唐嫻后俯,揀起一支是飛燕銜珠的金簪,強行給唐嫻戴上。
唐嫻掙扎未果,手腕上也被他套上金鐲。
掙扎得厲害了,云停擒住手腕怒聲質問:“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在人前與我兩清?”
唐嫻也惱了,“我有說不戴嗎?你也不瞧瞧你挑的都是什麼樣式的首飾,一點都不搭!你是不是想讓我在白湘湘面前出丑?”
云停:“……”
他若無其事地松開手,看著唐嫻自己挑了首飾佩戴上,許久,突然問:“那兩顆紅瑪瑙,你是從何得來的?”
唐嫻梳發的手抖了一抖,臉蒼白了幾分。
這是猶豫著要告訴云停,卻又最不愿意與他坦的事。
放下梳篦,轉過推開云停,道:“你去問云裊吧,我都告訴了。”
言畢,低著頭匆匆跑去花廳,見等候已久的白湘湘去了。
后,云停答應了不會聽與白湘湘的談話,說到做到,讓侍前去伺候,自己來到了床榻邊。
榻上的云裊睡得四仰八叉,在睡夢中了,從腳底下出兩顆凝結著厚重歲月的流瑪瑙。
第55章 兒子
孟嵐與白湘湘說帶來見“雙兒”姑娘時, 白湘湘問:“你見都沒見過,怎麼知曉在哪里的?”
“不可說。”孟嵐這樣回答。
問他去哪兒見,他給的是同樣的回答。
白湘湘發了頓火,得到的回復沒有任何改變, 就自己想通其中緣由了。
孟嵐對向來哄著供著, 都怒了也問不出, 那就是事的背后有他人在掌控,使得孟嵐無法與坦白。
京中再沒比祖父更威名的員了, 是祖父的話,會直接將傳至書房詢問, 不會拐著彎。
不是祖父, 那就是比祖父的位置更高的人……只有皇室中人了。
白湘湘快被這猜測嚇傻了,震撼于唐嫻的膽識, 迷于的行為,在來到這座古樸宅院后,眉已經擰了疙瘩。
孟嵐剛府就被請開, 白湘湘邊的侍是同樣待遇,只獨一人被帶到小偏廳中。
唐嫻到時, 已著肚子飲下兩盞茶水。
“……雙兒?”兩個字被白湘湘喊得跟水上浮花似的, 音調忽高忽低。
到底隔著五年的時間,唐嫻量長, 臉上殘存的稚氣消融,再變換著與裝束, 縱是白湘湘已為遮掩過幾次,見面時仍是不敢輕易相認。
會不會是想多了?
天下之大, 無奇不有,存在容貌相似的人, 不算奇怪。
——孟思清府上不就有一個與唐嫻時相似的姑娘嗎?整日擺著孤傲的臉,裝得跟出水白蓮一樣不染塵埃,比當初的唐嫻還可恨。
至唐嫻會笑會惱,沒那麼虛偽。
“嗯……”唐嫻應著,慢吞吞走近,在白湘湘旁坐下。
來見白湘湘前,被云停擾了思緒,提前備好的說辭忘在腦后,此刻礙著后侍的存在,匆忙間找不到談話的切點。
飲了口茶水靜心,才道:“聽聞小姐四尋我,是為了報當日之恩?”
白湘湘跟著繞圈子,“是,救命之恩……”
側著眼瞟了唐嫻幾眼,發現也在看自己,白湘湘再次開口:“我不欠別人的人,上回你說救命之恩,只需三兩銀子,今日我便給你三兩……”
“三千兩。”唐嫻斬釘截鐵說道,“現在要三千兩了。”
時間仿若回溯到五年前的上元節,兩人角對調,依然在為救命之恩到底值三兩還是三千兩銀子爭執。
深深對視一眼,確認是彼此無誤后,唐嫻放松,約知曉所在何的白湘湘則頭皮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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