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抉擇,都無法給出讓所有人、包括自己滿意的答案。
唐嫻不知該如何面對云停,心如麻,蒙住頭在榻上輾轉許久,直到發現側的云裊被驚雷震醒,嗚咽著哭了起來,才打起神來。
哄了云裊一會兒,唐嫻發現上格外的熱。
喊了侍進來,侍驚呼,唐嫻這才知道自己同樣是一臉病容。
聽大夫診脈完,莊廉關切問:“怎麼還有心事?什麼心事?與舅舅說說。”
得知云停不在府中,唐嫻暫時放下了心頭重擔。此時依在床頭,無力地一抬眼,道:“什麼心事,舅舅你能不知道嗎?”
說膽子小,常常暗地刺人,每每刺得人心頭。
莊廉一開始就覺得這子有趣。
呵呵笑了幾聲,他道:“約莫能猜到一些,不確定對不對。姑娘家嘛,心思都是很難猜的……我兒也是,路還走不穩當,心思多的不得了,可不能惹生氣了……”
說著說著,看見唐嫻臉上流下兩行淚水。
莊廉大驚,“怎麼了這是?我也沒說什麼啊?”
“我……”唐嫻勉強一笑,強裝無事,“……我想我爹娘了……”
如果爹娘在,一定不會讓這麼為難。
說完,突如其來的悲傷再也無法阻攔,一扁,捂著臉放聲大哭起來。
莊廉被嚇住了,回顧了下兩人的對話,猜測是因為他提起了兒,讓唐嫻景生發了抑的緒。
——他家那個小娃想念他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顧他人眼,只管自己委屈地大哭。
別的事,他還能質疑是不是裝的,這涉及父母親的悲傷,他同,無法開口。
莊廉心生懊悔,坐在一邊不敢再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扭曲、說謊、心機深重?”唐嫻痛哭著道,“我欺負裊裊年紀小,本沒把當做府中小姐對待,騙取的信任,再通過拿云停……”
“我總以各種理由耽誤云停的事,遲遲不肯告訴他藏寶所在,扭扭不肯回應他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我利用他們兄妹的,我低劣卑鄙,我不配,是不是?”
在心中積攢的郁氣與疾病的雙重攻擊下,唐嫻丟盔棄甲,自暴自棄地吐了心聲。
莊廉遲疑了下沒回答,已經接二連三的說出許多,全是自我貶低的言論。
莊廉等發泄完了,和藹道:“怎麼會呢?你是怎麼樣的,大家有目共……”
“我知道你們都是這樣想的,你不用騙我,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唐嫻用手掌重重著眼淚,力氣大到把臉頰紅。
淚水剛去,就有新的溢了出來,源源不絕。
是莊廉勾起了對父母的思念,也是他奉命看著唐嫻不許離開的。
此此景,莊廉不免窘迫。
想喊簾外候著的侍遞帕子給唐嫻,又怕讓丟了臉,緒更加崩潰。莊廉猶豫再三,保持了寂靜。
悲傷難忍的痛哭聲的屋中回,與外面的風雨聲混雜,聽得人直揪心。
昨晚未發泄完的緒,在這一刻被唐嫻盡抒發。
直到一道撕天裂地的閃電結實地劈在窗外,轟天雷聲隨其后,震得唐嫻心頭撼,睜著淚眼往外看了看,悲痛的緒終于有所消減。
漸漸止了哭,噎幾下,紅著淚眼問:“云停何時回來?”
莊廉怕再惹哭,輕聲細語道:“說半個月,往多了說,一兩個月或者更久也有可能。”
唐嫻掛著淚珠的臉出訝然神。
什麼事需要他離開這麼久?
太久了,等不到云停回來了。
唐嫻抹去臉上的狼狽,咳嗽幾聲,用強行下難過緒的嘶啞嗓音道:“我說了,要告知他那兩顆瑪瑙的來歷的。”
拍拍面頰讓自己穩重一些,一字一句道:“是從孝陵中得來的,在主墓室里面,藏有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
說完,的眼淚再次流下,不想被人看見,蜷起,抱著雙膝將臉埋住。
孝陵中藏有不盡的金銀財寶。——這個消息將莊廉震得許久沒能回神。
云停查過歷代皇帝的陪葬名冊,皇陵中是有點財寶,但遠遠不夠充盈國庫。
他則親自去過皇陵,不過是為了調兵,沒有往深。
容孝皇帝的寢陵,怎麼會無端多出許多財寶?
莊廉短暫的質疑后,迅速相信了唐嫻的說辭。
瞿王的寶藏在十幾年前被人無聲無息地搬空,他們一致認為這事是皇室中人所為。
十幾年前,正是容孝皇帝在位的時間,是他瞞著所有人把財寶搬到自己的寢陵中……這猜測完全合理!
莊廉想通其中道理,結合這事猜測起唐嫻的份,驚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發自心的迷,白太師這樣在朝堂上浮幾十年的大臣都不知道,這年紀不大的姑娘,竟能知曉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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