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媽媽,居然都不來接我。”
“……”阮興國呵呵笑出聲,又忍不住為妻子喊冤,“霍家明天登門,你媽媽要忙的事太多,我出門的時候都還在和劉嫂對明天的酒水單。”
這是兩家前幾天約好的時間,霍靖誠和明婉珍將為霍硯舟親自登門,向阮家求娶阮梨。明日之后,整個京北都會知道,霍阮兩家的這樁婚事是霍家求來的,阮梨要嫁的是霍家如今的話事人霍硯舟。
此前種種,皆是傳聞,子虛烏有。
阮梨這才真正地有了一種要結婚嫁人的覺。
不是和霍硯舟簡單地去領一個結婚證,而是他們的父母,他們邊的親人朋友,他們所有的社會關系都將知曉。
從今往后,他們將以“夫妻”這樣的關系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擁有了法律和社會兩個層面的屬。
阮梨回到家的時候,程雅芝還沒從明日繁雜的事務中。阮梨笑著在邊坐下,看程雅芝又一遍翻看著翻看起明日的宴請菜單,一邊吃草莓一邊道:“您都核對了三遍了。”
“三遍哪里夠。”程雅芝像是犯了強迫癥,事無巨細,全部都要親力親為。
“不就是兩家人一起吃個飯麼。”阮梨挽上程雅芝的手臂,“從我進門到現在,您就只跟我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回來啦。
第二句:劉嫂煮了你吃的菜。
第三句:媽媽還忙,你自己洗手去吃。
聽阮梨這樣又撒又抱怨,程雅芝終于放下手中的單子,“你這孩子,媽媽這麼辛苦是為了誰?”
阮梨不說話,只是彎著笑,枕在程雅芝的頸邊,像小時候很多次一樣,和程雅芝撒。
程雅芝心間忽然涌上,這一次,的笙笙真的要嫁人了。
不同于當初霍廷年和馮鶯登門時的諸事從簡,也不同于霍硯舟那日來時的震驚訝異。這一次,所有事都真真實實擺在了阮家面前,仿若開弓沒有回頭箭。
程雅芝輕著阮梨的手背,“你一聲不吭跑到蘇市去了,你都不知道這兩家商議結親有多要準備持的,是霍家明天要送來的那些東西,我都得一一提前安排好歸。”
“東西?什麼東西?”
“硯舟沒有跟你說嗎?”
阮梨搖頭。
程雅芝想起前不久接到的明婉珍的那通電話。
明婉珍:“我想同阮太太商議一下,禮單上的一應品是全部送到家里,還是部分直接辦理托管。”
程雅芝到現在想起還有些失神,阮梨推了推,“到底什麼東西?”
程雅芝:“聘禮的單子在我房間里,等下你自己去看,一大部分送到家里著實麻煩,還有一些房產、票什麼的,等你結束外派回來,我再找個時間都轉在你的名下。”
雖然沒見到實,但只是聽著阮梨就覺得離譜,“這麼多嗎?”
“是很多,但我的笙笙得起。”程雅芝抬手兒的發頂,從來不是個貪慕虛榮的人,但霍家如今擺出的態度,讓程雅芝很安心,沒有哪個母親不愿意自己的兒被看重,被珍視。
“笙笙,媽媽這次很放心。”
*
翌日,天朗氣清,碧空湛湛,是個春和景明的好日子。
上午十點半,一輛加長版邁赫緩緩駛出江南里,悉的00006京牌,整個京北權貴圈都認識的車,屬于霍家上一任話事人霍靖誠。
霍靖誠這些年深居簡出,霍硯舟行事低調,才讓這輛載過諸多政要貴賓的車子在庫里吃了多年的灰。
通漆黑的車匯京北最繁華的街道,于春夏之的暖下泛起流,它那樣吸睛奪目,引得路人頻頻回頭,一如它今天承載著的重要使命。
加長版邁赫之后,八輛黑轎車尾隨,宛如一個龐大車隊,沿著京北的中軸線,一路浩浩駛過。
有網友將照片傳到網上,不多時便被聞訊而來的各路轉載。圈外人看熱鬧,圈人看門道,大家已經私下里紛紛開始猜測霍家突然這樣大的陣仗是要做什麼。
不多時,就有消息在權貴圈里傳開,京00006停在了阮家。
與此同時,一路跟隨京00006的記者在霍靖誠下車的那一瞬蜂擁而上。他們被保鏢攔住,但依然有人拼命向霍靖誠大聲道:“霍先生,能一下您此行的目的嗎?”
霍靖誠一深中山裝,頭發銀白,清矍老眼中淀著歲月的沉靜。明婉珍站在他邊,一襲棠紫旗袍,低調華貴。
后面的轎車陸續有人下來,都是悉的面孔。
霍家長一家,二公子霍廷年和妻子馮鶯,常年在歐洲的次霍臻,霍家老四和太太。
再往后的車里,下來一個同霍硯舟眉眼相似的短發生,儼然就是霍硯舟一母同胞的妹妹霍靜,霍靜邊還跟著個年輕的小姑娘,瞧著倒是有些眼生。
而從最后一輛車子里下來的是個同樣年輕的男人,西裝革履,眉目清俊深朗,有記者認出他,正是之前同阮家傳出婚約的長孫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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