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你大爺。”我又惱又氣,用力推開他,剛才跑的太快,都快缺氧了,現在又跟著他在這裏像個沒頭蒼蠅一樣旋轉,我的整個腦袋都嗡嗡響。
他好笑地看著我:“不,喝點東西吧。”
他拽著我到吧臺邊,我還真有點了。
他點了兩杯酒含量不太高的,比較解的尾酒。
等到酒保把五六的酒放在我們的麵前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剛才被他拽出來一陣飛奔,我連包都忘了拿了,現在還在小龍蝦的店裏。
現金,手機,車鑰匙等等等等。
我側過臉來,用手遮住:“兄臺,我的包丟在了小龍蝦的店裏了。”
“本來就沒打算付錢,不是說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用我的買單。”
“酒保是個男的。”我好心提醒他。
他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頭告訴我:“他喜歡男人。”
“你怎麽知道?”
鬱冬忽然直起來朝那個酒保拋了個眼,我覺得人家應該會揍他了,誰知道那個酒保居然也回贈鬱冬一個眼。
我的天吶,我按住砰砰砰直跳的太,今天晚上我的三觀都要被鬱冬給毀掉了。
“這就做男通吃。”他衝我眼睛。
啊,不管了,現在我的要命,我將尾酒一飲而盡,鬱冬也一口喝掉,然後又把空杯子遞給了酒保:“再來兩杯。”
酒保拿過酒杯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輕了一下鬱冬的手背,我的皮疙瘩全都起來了,然後又掉了一地。
這兩個死變態。
連幹掉兩杯,一點在我的耳邊告訴我:“他說我的酒他請了,不過他沒說要請你喝。”
“你什麽意思?”我真想大耳刮子他。
“你別害怕,我這麽有義氣,當然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等會兒你先裝作去廁所,然後你走到門口我就過來。”
鬱冬今天晚上玩大發,看來他今晚不被送到警察局是心有不甘。
我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走到門口又看了一眼吧臺,忽然不見了鬱冬的蹤影。
我正在找尋他呢,忽然那個酒保看到了我指著我說:“喂,你別跑,買單!”
我好像被鬱冬給耍了,不管了,先跑了再說。
我立刻往衝出了大門口,然後順著路往小龍蝦店沒命地跑去。
等我跑到了小龍蝦店門口,發現警車停在那兒,我著氣停下來。
這時候老板娘和胖廚師正在門口和警察說話,一看到我立刻指著我的鼻子說:“就是,就是逃單!”
好死不死的這兩個片兒警居然是我認識的。
他們驚奇地看著我:“傅小姐!怎麽回事?應該是個誤會吧,他們報警說你們逃單。”
“小龍蝦拚盤,888呢。”胖廚師舉著炒勺在我的腦袋頂上揮舞,湯都滴到了我的服上。
警察把他給拉開了:“你別吵吵,肯定是個誤會。”
他們又來問我:“傅小姐,到底是怎麽回事?”
“別提了。”我指了指店:“我沒想到要逃單,有點誤會,我的包還在那兒呢。”
我把我的包拿出來,從裏麵掏出了一遝錢塞進了老板娘的手心裏:“不好意思啊。”
“這麽多我找給你。”
“不用了,神損失費。”我又跟警察道歉:“對不起,帶了一個神病患者出來,他今天沒吃藥。”
旁邊的小妹按捺不住了:“他是神病嗎?可是他長得好帥呀。”
“帥哥就不能是神病嗎?”
我跟警察又寒暄了幾句,他們就走了。
我提著我的包,從小龍蝦門口的臺階上一步一步的慢慢挪下來。
我渾的骨頭今天都要被他折騰散架了,我還得回到酒吧把剛才的酒水錢給結了。
那個酒吧我偶爾會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萬一被別人認出來了我還要不要做人?
我緩緩地往前走,走了幾步便在一棵大榆樹下看到了站在那兒的鬱冬。
他還是笑嘻嘻的,兩隻手在上的口袋裏。
這大半夜的,看上去真有點像個神經錯的神病患者。
我懶得理他,從他邊走過去,他拉住了我的胳膊。
“好玩嗎?”
“在我罵髒話之前鬆開。”這是我度過的最累的一個晚上。
跟鬱冬在一起,我的神經永遠在繃的狀態,不知道他何時何地就會出招。
“你生氣啦!”他歪過頭,端詳我臉上的表。
我懶得理他,也說不上是不是生氣了,好像跟鬱冬在一起,他做什麽離奇的事都沒什麽了不起。
我往前走,他這次居然老老實實地跟在我的旁邊,時不時的扭過頭來研究一下我的表。
好不容易走到了醫院的門口,本來離醫院不太遠的距離,但是我們就像傻子一樣繞著醫院門口跑了好幾圈。
高跟鞋快把我的腳脖子給走斷了,我就了它赤著腳我往醫院裏麵走。
本來從醫院裏走出來的時候,我是一個香麗影的霸道總裁。
高跟鞋,昂貴的職業套裝,但是此刻白的小西裝外套上麵滴著斑駁的油漬,著腳又一瘸一拐。
穿過花園,在一棵很大的紫淑樹下,鬱冬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累死了,讓開。”我沒好氣地對他說。
“我們以前的過往種種,今天晚上就算是我全部報複給你了,我們兩個扯平了。”他攤了一下手,聳聳肩:“嗎?傅筱棠?”
我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死都死了,還管他那麽多做什麽?”
他向我走過來,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一朵紫的紫淑花別在了我的耳朵邊:“我知道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危險的,我靠近你是為以前的事報複你。我承認開始我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在我們一筆勾銷了。傅筱棠,我你。”
頭頂上的紫淑花是一簇一簇的,像很多串葡萄一樣,在龐大的樹冠下垂下來,垂在了鬱冬的腦袋頂上,讓他整個人更有一點不太真實的覺。
不過我剛才滿肚子的怒氣,因為這三個字,好像漸漸在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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