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把最想說的話說出口,接下來的話就止不住了。
源源不斷地說著,好像要把這段時間自己所有的委屈全部告訴池景行一樣。
那些積攢的緒就好像開了閘的洪流,瞬間全部傾瀉而出。
“池景行,你聽我說……”祝鳶抿了抿,抓住座椅的手指更加用力,“我知道這很唐突,我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跟你說這種話,我原本是想你親口告訴我結束這段關系的,我原本想著,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尊重你。”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你對于我的意義。我剛出獄的時候,外面的一切對我而言就像一個大型的監獄,一切都是陌生的,我心里的仇恨也好,不甘也好,除了在深夜里讓我一次次痛哭崩潰以外,沒有任何人能聽見。”
“是你的出現讓我看見了曙,池景行,我承認我利用過你,所以我早就決定,不管你是否辜負我,我都輸得起,一切都是我心甘愿,我尊重你的所有選擇,哪怕你不要我,哪怕這段關系對你而言只是一段消遣,我都接,我都不會怪你,只是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祝鳶的眼淚重重地砸了下來,落在池景行的眼中,就好像一記驚嘆號,回響在他的心里。
他很想替抹去眼淚,可他的也怎麼也不了,就好像被定在原地一樣,彈不得。
祝鳶繼續說“池景行,我想留下這個孩子,我爸媽年紀大了,他們也不好,我媽……我真的很想在意識清醒的時候,看見我結婚生子,辛苦了一輩子,我不想再為我心,為我擔心。”
最后的最后,祝鳶淚盈于睫,眼淚爬滿了的面龐。
“池景行,我真的,很你。”終于說出這句話來,就好像把自己整個人開膛破肚,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的面前,付出自己的一顆真心,任憑他置。
說“我你,我們結婚,好不好?”
祝鳶的每一個字落在池景行的耳里,仿若有千斤重,他看似平靜地、沉沉地看著祝鳶,著在他面前逐一破碎的緒。
良久,他站起來,坐在了祝鳶的邊。
他溫熱的手掌放在的手背上,一直抓住座椅邊緣的手終于放松下來,青筋暴起的手背被池景行輕輕包裹著。
池景行吻去的淚。
“別哭了,乖。”他沒想到自己這句話能讓祝鳶的眼淚再次決堤,他輕輕抱著,輕的后背,就好像在安一個孩子那般,“要做媽媽的人了,不要不就哭。”
祝鳶的頓了頓,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池景行很輕地彎了彎角,無限笑意蔓延在他的眼底。
“求婚這種事,還是給男人來,”池景行吻了吻的眼角,“下次我給你補上。”
祝鳶還是有些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似乎每次都是這樣,以為到了絕境的時候,池景行忽然出現,拯救于水火之中。而就在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許就到此為止的時候,也是池景行抱住,全的心愿。
想起和池景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行開始的那個夜晚,他也是這麼告訴說,很多事,都講究一個峰回路轉。
真是——
峰回路轉。
一切都發生得有些突然,池景行先是把祝鳶送回了家,和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下班之后,我給你安排一個醫生重新檢查一下。”
祝鳶還沒說話,池景行又意有所指地說了句
“以后你的事,就不要再找別的男人幫忙了。”
祝鳶一怔。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池景行說的應該霍與川。
可是他怎麼知道剛才去找過霍與川?
祝鳶也沒往別想,只是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和與川只是正常朋友關系,你吃醋之前,還是先理好你自己的事吧。”
池景行挑了挑眉,沒再提這個事,說“懷孕的事,你先不要和你爸媽說,等明天我陪你檢查完,買點東西一起告訴他們。”
祝鳶“嗯”了一聲“好。”
兩人之間的嫌隙似乎忽然消失,就好像冬天過去了,春天一定會來。
小區里的樹枝已經開始發芽,春天已經悄然而至。
池景行回到公寓的時候,陳淑云剛吃好飯。
兩個人對視一眼,有些相對無言,陳淑云隔了好半天才問了句“要不要吃點東西?”
池景行略地看了一眼,基本都是陳淑云自己做的。
其實很會做飯,每次池家舉行家宴,都是陳淑云跟著幾個廚師一起忙活,是真的很想好好經營好池家這個家。
只是多年的不甘和怨懟讓忘了,一個家最重要的是家人。
池景行沒什麼和一起吃飯的興趣,淡淡道“我回來拿點東西。”
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忘了拿錢包,里面有幾個比較重要的證件。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是陳明恩打來的電話。
“池,已經聯系了海市最好的婦科專家,明天下午五點,您直接過去就好。”
池景行沉片刻,說“提前對比幾個月子中心,要安靜,專業,保姆和月嫂也都要提前選好,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提前幾個月給月嫂準備專門的飲食。這些事你好好咨詢一下,寫個報告給我。”
“……”陳明恩有些無語凝噎,可還是著頭皮道,“我知道了。”
池景行掛斷電話,回過頭去。
剛好和陳淑云有些震驚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池景行微微皺了皺眉。
他其實沒打算和陳淑云說這件事的,在池家,他有絕對的說話權,即便陳淑云和池霜林不接祝鳶,他也完全不用理會他們的意見,所以沒有什麼報備的必要。
只是剛才說話的時候,忘了陳淑云還在家里。
畢竟池景行幾乎沒有過和陳淑云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
沉默了好久,陳淑云才遲疑著問他“誰懷孕了?”
池景行漫不經心地說“你放心,名正言順,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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