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時候,霍與川也在。
他的手里同樣也拿著一個文件夾,祝鳶看了一眼,問那是什麼。
霍與川把東西往后放了放“一些出去學習的資料,你那邊怎麼樣,辭職了嗎?”
祝鳶點點頭“什麼時候的飛機?”
霍與川看了一眼,忽然笑了笑“這麼著急走嗎?一點也不留?”
祝鳶還沒來得及說話,林蘭從臥室里面走出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林蘭看上去有些焦頭爛額。
“鳶鳶,你看見我之前放在屜里的那些黃金了嗎?我怎麼找不到了?是不是我記不好忘記放在哪里了?”
祝鳶心里一咯噔,問“媽,你要那些黃金干什麼?”
林蘭還是很著急“那些東西是那個人渣給你的,咱們不能要,免得惹上別人的是非,還以為我家賣兒呢!他對你做出那麼過分的事,這些東西當初說好的是用來結婚當五金的,現在婚事也黃了,當然要還給他了,咱們家里不欠他的!”
祝鳶松出一口氣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以為林蘭問起黃金是要把黃金帶到英國去。
拉過母親的手說“放心吧媽,那些黃金我已經全部存到銀行里了,單獨開了一個銀行賬戶,把賬戶和碼都寄給他了。這些東西我不能要,我知道的。”
林蘭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鳶鳶,我和你爸爸收拾得差不多了,與川說盡量帶一些行李,有什麼東西過去買就好了,不然長途跋涉的,會很累。”
祝鳶現在都覺得很累了。
“你們聽他的就好,我有些困,想進去睡一會兒。”
祝鳶簡單招呼了霍與川幾句,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沒有告訴林蘭和祝青華,自己收下了池景行要蘇梨轉給的那張銀行卡。
了那麼多的罪,祝鳶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必要和錢過不去,去英國還有很多事要做,母親的病,自己的孩子,方方面面都需要用錢,沒有逞一時之快。
要去過新的生活,而這筆錢足夠了。
從來都不是不識時務的人,當初能忍下屈辱收下賀嶼母親的錢,能為了復仇敲響池景行房間的門,現在,就更沒有理由拒絕這筆錢。
祝鳶看著窗外尋常的風景,有些諷刺地笑了一下。
果然是經歷過磨難的人,無論任何境況遭遇,都不能把打倒。
不管誰辜負了,都要繼續走下去。
這就是祝鳶,不是嗎?
……
凌晨四點,祝鳶一夜未眠,國際機場人煙稀,霍與川辦理好了登記手續和機票,拿過來分發給他們。
有人過來邀請他們去等候廳,祝鳶有些疑地看向了霍與川。
霍與川笑了笑,說“去往英國要轉機,總計飛行時間27小時,我擔心老師和蘭姨坐在狹窄的經濟艙里不舒服,給他們升了艙。”
還有一個原因,祝鳶現在懷著孕,頭等艙躺著會舒服很多。
國際航班的升艙,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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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五萬塊錢辦不下來。尤其是在現在國際形勢有些張的況下,頭等艙更貴。
祝鳶覺得很不好意思“我一會兒把錢轉給你。”
霍與川一邊接過林蘭和祝青華手中的行李,一邊往前面走。
“你還是欠著吧,”霍與川沒什麼意味地笑了笑,“我覺得做你債主的滋味,還不錯。”
祝鳶也笑了笑,沉默了好久,才輕聲開口說
“與川,我欠你的,是用錢還不清的,甚至,這輩子都還不清。”
如果不是霍與川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救下的孩子,只怕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會變什麼樣子。
霍與川眼眸微閃,卻還是很溫和地寬著。
“還不清就別還了,”霍與川說,“一切都重新開始,祝鳶,答應我,過去的事都不要想了,沒有什麼比現在和此時更加重要。”
祝鳶看著他,點了點頭。
等待了接近一個小時,祝鳶坐上了飛機。
頭等艙很寬敞,祝鳶過玻璃看向外面,這是看向海市的最后一眼。
很快收回了視線,找空姐要了暈機藥和小毯子,打算補個覺。
迷迷糊糊中,祝鳶覺得自己的子似乎慢慢搖晃了起來,飛機好像是遇到了氣流,顛簸得有些明顯,祝鳶慢慢皺起眉頭,覺得自己好像隨著這不舒服的覺漸漸陷一個模糊的夢境。
那個夢境似乎出現在醫院。
記得自己很害怕,卻又想要裝作不害怕的樣子,每天做心理治療之前,都習慣跑到醫院的天臺上去吹會兒風,緩解自己的張。
廣闊的天臺似乎能紓解那個狹窄暗的房間帶給的影。
慢慢地,好像模模糊糊地看見,天臺上除了以外,還有一個人。
是一個男孩,看上去比大幾歲,他背對著,形瘦弱又落寞。
祝鳶向著那個男孩走去,卻看見他忽然轉過頭來。
——是池景行的臉。
祝鳶驚呼一聲,睜開眼睛。
坐在旁邊的林蘭見狀,起走到的艙位上來,頭等艙的座位很寬,足以坐得下們兩個人。
“怎麼了鳶鳶,是不是做噩夢了?”
祝鳶不答反問“媽,你還記得你們當初來那個心理醫院接我的時候,我有沒有……一個朋友?”
林蘭倒是仔細回想了一下。
現在的記憶衰退了很多,所幸祝鳶的事,還算記得很清楚。
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對,我記得當時你和一個比你大一些的男孩子玩得好的,他也在那里做治療,那天你去做催眠之前,還和他約定了要教他……教他刻什麼東西……”
祝鳶有些心急地問“那后來呢?”
“后來?”林蘭說,“后來你就去做催眠了,催眠結束你一直在睡覺,醫生說等你醒過來,就差不多了,我和你爸爸就趕把你帶回家了……后來你醒了,確實好了不,但是記不太清醫院發生的事了,我和你爸爸也不愿意你去回憶,也就沒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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