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不服氣地道：“你懂什麽，做了老板娘就要顯得厲害點，清湯素麵的能鎮住誰。”

季冷哼，“還真沒聽說過有這種道理。”

陸離站得遠遠的，看季星和季說完話，又笑語地去和霍九淵寒暄，臉上出不悅之。

九爺這是怎麽回事?

給其他人開花店，四舍五不就是找小三嗎?

尤其是，他看見霍九淵接了一個電話後，又低頭和季星說了幾句。

好像是轉述電話裏的話。

季星兩眼一亮，眉飛舞地低聲回了幾句。

陸離更生氣了。

————

“你說九爺過分不過分，竟然出錢給季星開花店，這和出軌又有什麽區別！”

程宅後院。

陸離罵罵咧咧地坐在池塘邊，用力往水裏丟了一粒石子。

金魚們嚇得四逃竄。

江初靜聽了也生氣，“確實太過分了，你怎麽做的?”

“我啊，哼，我也沒給他們好臉。”

陸離起膛，“我冷冰冰地給他們搬花，冷冰冰地給他們剪彩，冷冰冰地一句話都沒說。”

江初靜：“……”

“所以你一個屁不放，還幫人家幹了半天活兒?”

陸離撓撓頭，“那我不得給九爺一點麵子，放心，我臉很難看的……”

江初靜怒道：“你不冷冰冰也難看，你個慫貨。”

“那你讓我怎麽辦，總不能我把花店砸了吧，那可是九爺投資的。”

“至你也不能幫幹活吧。”

兩個人爭論不休。

忽然，他們後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霍九淵，給季星開了花店?”

兩個人齊齊一驚，是程鳶的聲音。

程鳶抱著一盆海棠，正站在他們後。

穿著寬鬆的棉布子，係著藍圍，頭發用帶紮起。

清麗出塵，溫恬靜。

陸離趕站起來，一臉尬笑，“夫人，你別誤會，上次不是這人扔了你煮的湯，結果被砍斷了小手指麽。

九爺後來覺得抱歉，出於補償才幫的。”

江初靜吞了吞口水，覺得抱歉也不用幫人家店吧。

賠償一筆錢，不就得了。

但是不能說，當著程鳶的麵不能再拱火。

程鳶抿，眼眸裏緒不明，“有照片嗎?”

“有。”

“沒有。”

陸離和江初靜一起道。

兩個人麵麵相覷。

江初靜恨鐵不鋼，“你商是負數嗎?這時候給夫人看什麽照片?”

陸離心虛，但他有點不服氣，“看了心裏還有數，不看豈不是自己瞎想?”

程鳶忍不住幹咳一聲。

垂了垂眸，看了看手中搖曳的海棠。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看。”

轉，忽然回眸，笑著補充：

“給你們九爺打電話，這裏正需要一批花，可以和季星的花店合作。”

有風吹起，淺藍帶拂在的臉上。

的眼睛好像有點紅。

陸離傻眼了，他低聲問江初靜：“夫人這是什麽意思，竟然照顧季星的生意?”

江初靜一甩頭發，“虧得你是網文好者，你這都看不出來，這是正房的氣度！故意惡心小三！”

陸離不自然地了頭，“咱也不能就把季星定為小三吧，說歸說，我覺得九爺不會看上。”

江初靜撇撇，‘“反正九爺這事做的不怎麽樣。”

陸離有些為難，“那我真要給九爺打電話嗎?”

江初靜立刻道：“當然要打，讓九爺心虛一下。”

兩個人上說的歡。

但是當陸離撥通霍九淵的電話的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大氣都沒敢出。

陸離小心翼翼地轉述了程鳶的話，順勢添油加醋，“九爺，我看夫人這是吃醋了，在和季星較勁呢！”

“方才走的時候，都哭了。”

霍九淵沉默了一瞬，問道：“這件事又是怎麽知道的?”

陸離：“……”

大意了。

“我，我在後院和人八卦，不小心被夫人聽見了。”

“和江初靜?”

陸離一驚，“九爺，這件事是我多，您可千萬不要怪初靜。”

霍九淵冷哼一聲，“啪”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陸離冷汗津津。

晚上。

程鳶吃完飯，又在大廳裏練了一會兒古箏。

不知道是心不靜，還是久沒練習了，接連彈錯了好幾個音。

歎口氣，頹然地把那架“慕”推到一旁。

眼前影浮，一個暗的影子倚門而立。

是霍九淵。

程鳶怔了怔，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霍九淵斂眉，“怎麽不彈了?”

“今天狀態不好。”程鳶如實道，又下意識問了一句，“吃飯了嗎?”

說完這話，和霍九淵，都沉默了。

程鳶心裏尷尬，自己這個口氣，太像問候晚歸回來的丈夫了。

良久。

霍九淵抬頭睨，神自然，“還沒吃，陪我一起吃點?”

程鳶也沒說什麽，把“慕”放好就跟著霍九淵一起走了。

飯廳裏有些剩菜剩飯，但早就涼了。

程鳶蹙眉，“我喊值班的過來，熱一熱。”

霍九淵冷淡地回：“不用，我沒那麽矯。”

“冷飯冷菜對胃不好，”程鳶堅持，看了看鍋裏的米飯，道：“你要不嫌棄，我給你炒個飯?”

聞言，霍九淵抬眼，“你會做飯?”

“多會一點，以前跟著劇團去外地演出，大鍋飯不好吃，孩子們會在宿舍自己開個小灶。”

程鳶打開冰箱拿出幾個蛋，“之前我還熬過湯給你呀，就是你沒喝上。”

喝上了。

他又撿回來了。

霍九淵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在鍋灶邊忙碌的背影，沒有說話。

油鍋響起。

很快，程鳶炒了一份蛋炒飯，連同一瓶榨菜，都擺在飯桌上。

“蛋炒飯配榨菜是絕配，”程鳶一臉認真，“炒飯香濃，榨菜清爽，反差萌。”

霍九淵看著那份黃燦燦的炒飯，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蔥花有點焦，蛋有點散，但總來說，味道確實還不錯。

程鳶托著腮，兩眼亮晶晶的，像是一個得到誇獎的孩子。

“怎麽樣?”

“還行。”

程鳶有點失，忙活半天，就是還行。

霍九淵吃得緩慢，過了一會，他問道：“你以前，給別人做過飯沒有?”

他心裏期，是沒有。

沒想到，程鳶點點頭，“當然有，我不是說孩子們經常在一起開小灶麽，大家都互相吃。”

“我是說男的。”霍九淵打斷了。

他漆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

程鳶不自覺地抿，有點心虛。

霍九淵抓住了臉上一閃而過的緒，他的臉黑了下來。

“給哪個男的做過?林初旭?”

“那倒沒有。”程鳶搖頭，林初旭非常講究，看不上這些。

“都是劇團的男同事，有時候來蹭飯。”

“幾個?”霍九淵不死心地問，他占個前三也行。

程鳶又努力想了想，“有民樂團的小張，小陳，小李，小提琴手，大提琴手，還有王副團長，趙書記……”

霍九淵的臉更黑了。

“行了行了，你背百家姓呢?”

什麽破劇團。

要那麽多男人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