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知道結婚地點安排在雍園的時候，還著實驚訝了一陣子，對江初靜開玩笑說雍園不是霍九淵的私人產業嗎，怎麽現在這是要承辦各大典禮了?

不過個中原因，程鳶能大致猜到。

現在大家都玩梗說黃綰綰和林初旭是複仇者聯盟，黃綰綰不過借這個行為做出無聲的澄清而已。

霍九淵連私宅都借了，說明霍家和黃家還是親無間的朋友和合作夥伴。

這比發通稿有說服力萬倍，程鳶倒是對黃綰綰多了幾分敬佩。

黃綰綰和林初旭這場婚禮，可謂是聲勢浩大，幾乎請了全京城的名流權貴。

前不久雍園前麵的草坪舉辦過霍九淵的生日宴會，現在重新布置，了酒席現場。

而婚禮的主會場，則在雍園後麵，那裏的草坪麵積更大，且依山傍水，自然景觀極佳。

霍九淵和程鳶一走進來，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

畢竟兩個多月前，程鳶差點和今天的新郎結婚。

兩個人都穿得低調，霍九淵依舊是黑的中式褂和長，材質輕薄，襟飄飄，愈發顯得男人清冷矜貴。

程鳶是灰真長和淺藍對襟褂，走之間上影流。

的首飾隻有一對翡翠耳釘，低調和，卻又畫龍點睛。

兩個人站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

黃家的老爺子和夫人先上來歡迎，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抱歉沒能和霍九淵結親家，希同霍家的合作不要影響，祝福他與程鳶白頭偕老。

夫妻兩個心裏也有氣，但是兒說已經懷了林初旭的孩子，他們也沒辦法了。

明明是客套話，程鳶卻有點手足無措。

霍九淵倒是難得的收斂鋒芒，和黃老爺子說了幾句場麵話。

程鳶無意識地向人群中看去，臉可真多。

有黃綰綰的妹妹黃姝姝和的丈夫林初，傳聞這兩姐妹鬥得厲害，如今黃綰綰嫁了林初的弟弟，黃姝姝夫婦的臉都不怎麽愉悅。

網友戲稱是黃綰綰和林初旭是複仇者聯盟，隻有他們倆知道，黃綰綰和林初旭絕對有和他們打擂臺的意思。

還有數量不的殘疾人士。

程鳶定睛一看，除了一些腳不便的老人，都是那天婚禮上，霍九淵廢掉的那十幾個人。

程鳶忍不住抿了抿。

還看見了坐著椅的吳希文，後推他的是一個妝容濃厚的人。

程鳶定睛一看，是徐舒悅。

這兩人竟然真的在一塊了。

就是不知道徐舒悅的好姐妹姚歡在哪兒。

不過，林初旭應該不至於心大到允許人出現在自己的婚禮上。

程鳶還看見了霍震山，老爺子帶著四五個保鏢，不怒自威，氣場強大。

到程鳶的目，霍震山冷哼一聲。

程鳶也不以為意，隻對著他笑了笑。

片刻，有個伴娘急匆匆而來，禮貌地對程鳶道：“霍夫人，黃小姐想請你過去一趟。”

說完，有點膽怯地看了霍九淵一眼。

程鳶也不敢自己做主，抬眸，也看了霍九淵一眼。

霍九淵不置可否，“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程鳶也不想站在這裏做顯眼包，對那伴娘點點頭，跟著去了。

那伴娘心裏鬆口氣，果然黃綰綰讓程鳶為霍夫人，是對的。

剛才霍九爺的臉，好像是有那麽一瞬間的緩和。

程鳶跟著伴娘走進城堡的二樓，二樓有個不小的會客廳，現在布置了新娘的化妝間和休息室。

黃綰綰穿著一複古緞麵婚紗，得就像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明星。

程鳶也被驚豔到，微笑著打了個招呼，“黃大小姐，恭喜。”

黃綰綰回過頭來，也和氣一笑，“行了，事到如今，你和我不用這麽客氣，就我綰綰就行。”

程鳶隻是微笑，也沒說什麽。

黃綰綰對鏡補口紅，道：“我的事，霍九淵都和你說了吧?以後你不用和我有芥。”

程鳶如實道：“他沒和我說，是我聽到的。”

黃綰綰沒有生氣，隻是略詫異地看了一眼，“你倒是實誠。”

繼續坦白道：“林初旭想搶林家的權，我想搶黃家的權，我倆算是不謀而合，你我願，不存在欺騙，你不用擔心。”

“還有，我知道他外麵有個人姚歡，是你的同學兼同事，這件事我也和他聊過，外麵有人我理解，但是不能讓外界知道。”

黃綰綰聲音一頓，“結果倒是他主和姚歡分手了，所以我和他現在的關係算得上簡單。”

程鳶的臉上沒有什麽表，隻溫和地道：“利益關係當然比更簡單。”

黃綰綰又整理了下頭紗，“那是，過去我也著往個幾個朋友，可把我鬧騰死了，什麽，不如搞事業。”

說到這裏自覺有點失言，“你可別多想，我支持你搞霍九淵。”

程鳶：“……”

並不想搞。

無話可說，眼睛無意識地向落地窗下看過去。

看到林初旭在接待客人，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看見吳希文似乎很不高興，扭頭甩了徐舒悅一掌。

程鳶心裏百轉千回，終於忍不住問道：“吳希文現在也有朋友了?”

黃綰綰也探頭看了一眼，嗤笑道：“這個八卦我知道，這的本來是他的炮｜友，原本和他是絕無可能的，現在斷了一條，以前門當戶對的那些豪門小姐們都不樂意了，吳家就火速同意了這個的。”

“不過吳希文自從斷後脾氣很大，也不知道這個的還能忍多久。”

黃綰綰嘖嘖出聲，“聽說家境也不差的，何必這個氣……”

程鳶依舊心平氣和，“求不滿是人類的天弱點，有的人就不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想搏一搏。”

黃綰綰怔了怔，忽然笑道：“也是，我不也是這樣的人。”

程鳶沒有回話，因為忽然看見，沈確和盛意走了進來。

盛意好像在和沈確爭吵，沈確隻是聽著，臉上帶著那副討人厭的笑容。

最後盛意還是和他一起，在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程鳶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