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送去醫院後，結果很快出來了。

和瓶的標簽一樣，消炎藥，止痛藥，維生素片。

霍九淵看著檢驗報告單，呆了半晌。

最後，他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為什麽自己的疑心病這麽重?

還好，程鳶不知道，否則又要不高興了。

————

程鳶買了一大堆罐頭和玩，和江初靜有說有笑地回來了。

兩個仆從長廊下走了過去。

們一麵走，一麵閑聊，其中一個問另外一個：“你怎麽剛去打掃九爺的房間?小心陳管家罵你。”

“不是我懶啊，那會兒我看九爺和夫人都出門了，正準備去，誰知道九爺又回來了。”

那仆繼續道：“後來廚房那邊做了點心，喊大家吃，我就先去了。”

很平常的對話，程鳶聽了，卻不住渾僵。

霍九淵又回來過?

閣樓隻是睡覺的地方，他從不在裏麵辦公，沒有落下文件，工作用品的可能。

那麽，就很有可能，他又去查那幾瓶藥。

想到這裏，更加慶幸，還好早上的時候反應夠快。

但是這件事，沉甸甸地在了的心裏。

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晚上，霍九淵回來的時候，看依舊坐在長廊下，捧著一杯茶，看著幾隻貓在廊下玩耍。

他心裏泛起一陣難以言說的鬱悶，程”鳶也太關注這幾隻貓了。

貓有什麽好的，小時候程宅的門衛也養過幾隻貓，最後都跑掉了。

不知恩的小東西們。

他走過去，俯就向著程鳶的臉上吻去。

程鳶正在走神，他的影冷不丁過來，不由自主，吃了一驚。

等察覺到霍九淵眼眸中閃過一不悅，立出一個笑容，“回來了?”

霍九淵心裏又舒服了，他在臉上親了親，“吃飯了沒有?”

話音未落，一直在一邊虎視眈眈的橙子，忽然“喵”地了一聲，跳起來朝著霍九淵就是一爪子。

橙子護主，以為霍九淵要對程鳶做什麽不利的事。

橙子一爪子撓在了霍九淵的手臂上。

“嘶啦”一聲。

霍九淵冷白的皮上，被撓出了三道深深的痕。

霍九淵臉驟變，想也不想地向橙子一腳踢去！

橙子被踢中，它連聲慘，在地上滾了幾圈後開始搐。

霍九淵從小就打架狠，這一腳又是下意識自保的行為，當下也沒控製住力道。

程鳶驚呼了一聲。

踉蹌著跑向橙子，把它抱了起來。

張地給橙子檢查了一下，回頭吩咐道：“快，快備車，去寵醫院。”

霍九淵愣了一下之後滿腔都是惱怒，他向前走了一步。

“貓比我還重要，是嗎?”他厲聲問，手臂上鮮淋漓。

程鳶抬眼，抱著橙子後退了一步。

霍九淵更加不爽，一雙眼裏滿是恐懼和絕。

就像是食草被野到無路可退那種眼神。

好像覺得他會把貓弄死。

至於嗎?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是下意識的舉！

程鳶怔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重新吩咐，“備兩輛車，送九爺去打疫苗。”

的臉上努力轉化著緒，對霍九淵道：“橙子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抖的聲音帶著些許討好。

霍九淵把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咽了回去。

他一腔怒火無可發，最後，他冷冷地看了程鳶一眼，大踏步上了車。

隻有一個司機陪著他去打了疫苗，程鳶那輛車有陸離和江初靜，還有另外一個保鏢。

狂犬疫苗的針很痛，但霍九淵的心裏更鬱悶。

打完針後，他鐵青著臉走出醫院。

陸離打來了電話，問他好點了沒有。

他心裏一點也沒好多，隻問道：“程鳶呢?”

陸離道：“橙子要做全檢查和ct，夫人在陪著，出結果還要一段時間。”

“九爺，你要不要和夫人通電話?”

霍九淵的眸一瞬間黯淡下去，“不用了。”

貓有人陪，他沒有。

他怎麽混來混去，混得還不如一隻貓了。

車在夜中行駛，一路燈流溢彩，在他廓分明的臉上變幻。

忽然，電話鈴響起。

是程鳶。

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打完針了嗎?”

“嗯。”

“對不起呀，我剛才是心急了一些，當時有點反應有度。”

“嗯。”

程鳶也沒在意他的冷淡，“你回去了嗎?寵醫院後麵有條小吃街，大家都想去吃點東西，你也快過來呀。”

霍九淵沒有吭聲。

“有很多小吃唉，饞死我了，我小時候家裏不讓我吃這些東西，今天我要給這裏的餐飲界一點小震撼！”

程鳶的聲音興致的。

霍九淵冷哼一聲。

程鳶這回終於有點不清頭腦了，“哼是什麽意思?”

霍九淵還是沒有說話。

忽然，車一個急剎，迅速駛了另外一條路。

霍九淵皺眉，問司機，“你幹什麽?”

司機“啊”了一聲，“我都聽見了，夫人不是說去小吃街吃東西嗎?”

霍九淵正想說“我又沒說去”，電話那頭傳來陸離興高采烈的聲音，“九爺，快來啊！這裏的烤魷魚有鯊魚那麽大！”

鯊魚那麽大的魷魚?

司機忍不住接，“陸離你吹什麽牛?要是沒鯊魚那麽大，你輸我一頓飯?”

陸離的聲音更大，“老張你掃什麽興，你上過學嗎，懂不懂什麽是誇張的修辭手法?”

司機嘲笑道：“哎呦，還是個文人，失敬。”

話說到這裏，司機才注意到霍九淵一直沒有說話。

他靜靜地開著電話，一隻手拄在太上，致冷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緒。

他急忙收起笑臉，誠惶誠恐地道：“對不起，九爺！”

霍九淵漆黑的眸，睨他一眼，“啪”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但是他那句“我又沒說去”卻再也沒有說出口。

司機惶了一會兒，到底沒忍住繼續吐槽，“陸離說話就是不靠譜，以前他說請我吃海鮮，結果是韓國館子的海帶湯。”

霍九淵也終於忍不住了，他角勾了勾，出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