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百般不願讓陸憐憐進門，可老太太發話了，也不好當麵忤逆。

求沈大帥，讓他去老太太那勸一勸。

沈大帥和陸氏夫妻一般，再加上最近軍政府的事很忙，他有些不耐煩，“即便陸憐憐真有問題，把娶進陸家，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更何況肚子裏是沈家的種，總不能真把孩子打了。還有，我最近工作忙，以後宅這些小事，就不要再問我了。”

說完，沈大帥就走了。

陸氏這麽多年，也習慣沈大帥的冷落。

沒說什麽，又上門去找鍾靈毓。

鍾靈毓知道的來意後，不不慢道：“夫人，說起來這事是懷文自己的事，我一個做嫂嫂的，實在不便摻和這種事。”

“長嫂如母。”陸氏道，“而且你在老太太那邊也說得上話，看在咱們是一家人的份兒上，你就幫幫我吧。”

鍾靈毓放下茶杯，淡淡道：“說句逾矩的話，當初您非要把陸憐憐塞進我這裏，給沈懷洲當姨太太，也沒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麵上。如今懷文被陸憐憐蠱，焉知不是您自己引狼室呢？”

就差點兒把‘咎由自取’四個字擺在明麵上說了。

陸氏臉難看，“你這是什麽意思？”

“夫人別惱，我隻是道明事實。”鍾靈毓淡笑道，“再者，我也勸不了老太太。本來做主把陸憐憐娶進沈家的人，就是老太太，我若在這節骨眼兒上去勸，豈不是得罪老太太。這種累不討好的事，我是不會去做的。”

陸氏氣得半晌都沒說出話，“做主把陸憐憐送給懷洲當姨太太的，也不隻是我一個人，還有老太太的意思在裏頭。你對我出言不遜，不就是仗著懷洲寵你，有本事你就去老太太那埋怨。”

“夫人，我沒有想和您埋怨什麽。畢竟在這件事上麵，我沒有任何損失。”鍾靈毓神仍是不改，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您現在的話，倒是像在挑撥我和祖母的關係。如果這話傳進祖母耳朵裏，你覺得祖母會不會對你發脾氣。”

“你敢威脅我？”陸氏沒想到，鍾靈毓居然那麽囂張。

鍾靈毓笑了笑，“隨您怎麽說。總之，我不會替您去勸老太太。勸功了，非但您不會記我的好，老太太也會對我有意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陸氏被懟了一通，臉吞了蒼蠅一般的難看。

鍾靈毓像是沒看到，依舊禮節周到地招待。

而鍾靈毓越是這樣，陸氏就越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哪裏是來上門求人辦事的，分明就是來找懟的。

越想越生氣，陸氏冷哼一聲，把茶盞重重擱在桌麵上，拂袖離去。

傭人擔憂道：“太太，要是大帥夫人去老太太那邊告狀，說你不尊長輩，可怎麽是好？”

“你放心，不敢。”鍾靈毓喝了口茶，“況且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力找我麻煩。”

傭人不由得幸災樂禍，“誰讓大帥夫人當初非得把陸憐憐從鄉下接來，自己引火燒，怪不了別人。”

傍晚，沈懷洲回家，聽說了陸氏登門的事。

鍾靈毓道：“雖然我知道陸憐憐不是什麽好人，但我是不會替陸氏去勸老太太的。但是你跟懷文兄弟兩個人好，你這個做大哥的，不如去勸勸。若陸憐憐真進了沈家門，沈公館怕是要烏煙瘴氣了。”

“懷文那小子看著子溫和，實則是個倔的，有時候還很自負，他隻相信自己的判斷。”沈懷洲對自己的親弟弟很了解，“放心吧，若真烏煙瘴氣，也隻是沈公館前院，波及不到祖母和咱們這邊。”

鍾靈毓翻了個白眼兒，“你是撿來的兄長吧。”

“嗯，我是撿來的，睡吧。”沈懷洲累了，手順著鍾靈毓的服，鑽進去了，隨後便睡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陸憐憐已經很顯懷了。

陸氏拗不過老太太，隻能忍著惡心，把陸憐憐安排住進沈公館。

沒有宴席，沒有祝福，隻是簡單給陸憐憐塞了一些得可憐的紅包，就當是把納進門了。

陸憐憐氣得不輕，可不得不在沈懷文裝出溫順妥協的模樣，“這樣就好，隻要能待在你邊，我就很滿足了。”

沈懷文了陸憐憐隆起的小腹，“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兩人正溫存著，陸氏直接推門而進。

沈懷文趕和陸憐憐分開。

陸氏冷著臉說：“別仗著肚子裏揣著貨，就天躺在床上什麽也不幹。嫁進沈家，一要丈夫，二要侍奉公婆。懷文，你去軍政府吧。”

沈懷文見陸氏這架勢，有些不放心，“媽，你別這樣，憐憐子骨弱，萬一...”

“沒有萬一。”陸氏直接打斷，“我問了醫生，四個月的胎像已經很穩了。”

沈懷文軍政府有急事，隻是勸了陸氏幾句，便離開了。

房間裏隻剩下陸憐憐和陸氏兩個人。

沒有沈懷文在，陸憐憐出本來麵目，“夫人，真是憾，你當初不把我當人看，又讓人把我趕出雲城，你可曾想過有這一天？”

“你別得意。”陸氏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搶走我兒子，更別想在沈公館作威作福。”

說完，陸氏摔門離開。

到了晚上，陸憐憐正吃完飯歇息著，傭人便敲門進來，“二姨太，夫人要洗腳了，需要你去伺候著。”

陸憐憐扶著肚子，“我先穿服，等會兒就去。”

傭人掩門離開，然後去陸氏那邊匯報。

陸氏蹙眉，“就這麽輕易答應了？”

“是。”

“還算識相。”

陸氏本是想著，如果陸憐憐托大拿喬，不尊重長輩，正好可以去兒子那嚼個舌，讓懷文知道，陸憐憐這人，並不是他想象中的好。

然而，陸憐憐沒有拒絕，也不好再說什麽，就趁著這個機會，敲打一下陸憐憐，讓夾著尾在沈家做人。

正盤算著，陸憐憐便端來一盆熱水，推門而進。

很恭順替陸氏洗腳。

任憑陸氏怎麽對冷嘲熱諷，也沒說什麽。

陸氏覺得陸憐憐乖順得有些怪異。

還是說，陸憐憐有什麽大招在背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