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緋和喬伊一人拎著一包東西出來,離開劉家。
臨走之前,喬伊回頭看了一眼劉鵬。
那人還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喚,還在那里說要告紀云緋、讓判死刑。
喬伊有些擔心紀云緋“要不,給他個救護車?萬一真的出事,我怕到時候咱們也會避不了責任……”
紀云緋笑了笑,安“放心吧,當年解剖課我可是全年級第一,我閉著眼都知道他五臟六腑的位置,我保證肯定在鐘律師能擺平的范圍。”
鐘煜也笑了,和紀云緋對視一眼,默默點了頭。
喬伊看著他們倆,忽然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有種無形的默契。
但想想喬伊又覺得這是應該的。
紀云緋讀書的時候就非常聰明,所以能和這種優秀的男人達默契。
但喬伊一點都不覺得嫉妒,只會驕傲,自己能擁有這麼聰明能干的小姐妹。
于是也不再擔心了,和他們倆一起下了樓。
紀云緋看了一眼時間,開始有點張了,對喬伊說“我今天夜班快開始了,伊伊,我不能陪你去宿舍了。”
喬伊連忙說“沒事,我自己去就行。”
紀云緋又向鐘煜“鐘律師,能麻煩你送伊伊過去嗎?”
鐘煜笑了笑“不麻煩,小事。我先把你送去醫院,再送伊伊去宿舍。”
喬伊真心覺得不好意思,讓人家大律師陪著自己的跑了一下午了。
有點想自己打車去就算了,可還沒來得及拒絕,紀云緋已經先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謝謝鐘律師。”紀云緋依然坦然自若地道謝。
完了還招呼喬伊“快點上來呀。”
喬伊只好激地對鐘煜笑了笑,也坐了上去。
車子往珍醫院去。
紀云緋心格外好,畢竟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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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都解決了,還捅了渣男一刀。
但很快發現,喬伊一直緒低落。
猜得到,喬伊一定是擔心劉鵬出事,到時候會打司。
紀云緋一邊逗弄糊糊玩兒,一邊自然而然地問喬伊“伊伊,你記不記得,我們倆一起去上過一位法醫老師的公開課?”
喬伊點點頭。
紀云緋笑了笑說“我記得他說過,不刺頭部,不刺臟,不刺傷神經,不刺傷主脈,無骨折,無肢或皮缺失,全部刀口長度相加超45厘米為輕傷一級。”
前面開車的鐘煜聽到這里,接了句“你連這個都不用算,今天完全就是自衛,輕傷重傷的你都是自衛。”
紀云緋一拍手,后悔“哎!要是早點聽你說這話,我就往他肺管子里捅了,我今天還收斂著呢,沒傷到他要害。”
紀云緋這語氣實在好玩,鐘煜和喬伊都被逗樂了。
糊糊不知道大人們在笑什麼,睜著咕嚕圓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也跟著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車里氣氛終于緩和了些。
不過笑了會兒后,紀云緋又微垂下眸,冷笑著說“以后,哪個男人要是敢不尊重我的爸媽,我一定得捅他幾十刀,刀刀避開要害,最后法院判我個輕傷。我可不慣著!”
鐘煜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紀云緋“我支持,如果有人侮辱我媽,我也是要拼命的。”
喬伊看看紀云緋,又看看鐘煜。
更加覺得他們倆很有默契。
就連格都那麼合拍,聰明,果敢,憎分明。
不像……當時看見自己爸媽的照片在垃圾桶里,就只會傷心哭泣,心里再恨,都不敢上刀子。
喬伊深吸了口氣。
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以后得跟緋緋學學,慢慢讓自己的格強起來。
總不能讓緋緋保護一輩子。
紀云緋忽然又說“說起這個,我突然還想到法醫老師說的‘輕微傷’。現在男人家暴人,人無法獲得多賠償,就是因為,只要不出,什麼鼻青眼腫、牙被打掉、鼻子被打斷,都只算個輕微傷。有時候想想真的不公平。”
前排鐘煜笑著接話“所以得有我這樣的律師,專門為婚姻里苦難的人出頭啊。”
紀云緋也笑了“鐘律師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雖然也知道,鐘煜平時多數為豪門人打司。
那種司其實更有傳播,更群眾關注。
傳播的多了,自然就有人知道,經歷家暴、冷暴力都可以勇敢地站起來反擊。
終于從后視鏡看見紀云緋角邊兩個梨渦,自己也跟著開心起來。
“你們以后直接我名字就行,別一口一個鐘律師的,顯得好有距離。”
紀云緋應下來“行。”
很快,車子開到了醫院門口。
紀云緋和鐘煜喬伊說了聲再見,從車上下來,走進醫院。
來到電梯門口,紀云緋按下電梯,沒一會兒電梯便從負一層上來了。
門一開,迎面對上顧瑾。
紀云緋神自然地走進去,和他打招呼“顧醫生,這麼巧,你也剛到?”
顧瑾卻完全沒這麼輕描淡寫,直勾勾盯著紅腫的右臉,還有角邊的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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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欺負了?
顧瑾漆黑微冷的眉眼帶了些薄怒“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紀云緋輕描淡寫地回答“我和鐘律師一起去替伊伊出頭去了,然后跟渣男打了一架。”
一聽這話,顧瑾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你出去為別人出頭,為什麼讓鐘煜幫你?為什麼不找我幫你?”
紀云緋被他這種語氣給驚到了,他最近是怎麼了?
剛結婚的那幾天,不是不管的嗎?
目中帶了些審視的意味,回答道“我看見你放在家里桌子上的工作表了,最近每天都是手和實驗,所以就沒想打擾你。而且,我也沒讓鐘煜幫我,是他主說要幫喬伊的。你氣什麼?”
顧瑾心里咯噔一聲。
氣?
他在氣?
他有嗎?
他只是有點不開心這算氣嗎?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五樓。
紀云緋從樓梯下來,打算去休息室做準備。
顧瑾遲疑一秒,也跟了出去。
紀云緋回頭看了他一眼“顧醫生,你下錯層了,腫瘤科在樓上。”
“……”顧瑾一言不發,抓住的手腕,往休息室帶。
兩個人到了休息室,顧瑾反手鎖上門。
班的護士還沒過來,房間里就他們倆。
他打開柜子,輕車路地拿出消毒止藥,然后把紀云緋按到椅子上,他坐到對面,準備給上藥。
看著邊的傷,顧瑾心里哀嘆。
本來覺得自己娶了個乖巧善良的小護士,結果三天兩頭跟人家打架,還把自己弄得一傷。
這都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