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將江煜琛請到客廳坐下。

客廳和臥室之間的走廊很長，還算隔音，臥室里的吳姐和糊糊睡得很安穩。

客廳里的兩個人靜默了好一陣子。

喬伊已經從一開始的不安，變得有些不耐煩。

剛要開口問一聲他到底想干什麼，便聽見江煜琛開口了。

“你是不是在幫紀晴轉移婚財產？這是犯法的！”

原來是這件事……喬伊早就猜到，他會知道。

因為法務是他的人，不可能瞞著他。

問出來也好，喬伊突然輕松了不。

子往沙發上靠去，慢條斯理地說“其實我這一招，還是以前在珍做護士的時候，跟一個男人學的呢。”

將先前的經歷娓娓道來

“以前我在珍照顧過一個產婦，發現每次男人去看的時候，都戴墨鏡戴帽子，弄得跟明星出街似的。后來相久了，我才知道，原來那人是小三。”

“男人瞞著原配送小三來住珍，還跟說，他的原配生孩子的時候，就住普通的公立醫院。我不知道那是故意說出來邀功還是真的，但無論哪種況，都夠惡心的。”

“后來，有好幾次，我聽見他們倆在計劃如何轉移婚財產。這可不是我聽的啊，實在是那小三不知恥，搶人家老公奪人家財產，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明正大的炫耀。那男人也是下賤，拋棄糟糠之妻就算了，還要轉移財產。”

“我雖然很討厭這兩個人，但那小三在醫院生孩子的時候，我肯定不能怎麼著啊，在醫院里面眾生平等，我為護士，肯定要好好照顧好，直到出院。”

“不過出院的那天，我悄悄給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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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了一封匿名信。信里面是個優盤，里面有他老公說如何轉移財產給小三和私生子的錄音，還有老公心照顧小三的照片。”

“后來那原配拿著證據將老公告上法庭，老公果然因為非法轉移財產而被判刑了。不過那小三倒是沒事，那私生子，竟然還能從原配那兒拿養費，哎，這個社會對男人可真是寬容，搞個私生子出來，還需要用夫妻共同財產來養活……”

喬伊說完這個故事，長長哀嘆了一聲。

江煜琛明白想表達，轉移財產這手法還是跟男人學的，所以拿來對付男人有什麼不對嗎？

“天底下不是每個男人都這樣，你更不應該因為一個男人犯錯，你就拿這個錯對付所有男人。”江煜琛神無奈，“而且你也知道，那男人轉移財產去坐牢了。這是違法的事。”

“違法也是紀晴違法，我又沒做什麼，我從手里接天使融資，簽訂了正規條款，合法合規。更何況……”

喬伊嗤笑，反問他，“孫永誠是個好人嗎？惡心得要死，以前還對緋緋手腳過。我跟你說，這事兒緋緋要是知道，肯定會跟我做一樣的選擇。”

“……”江煜琛瞬間哽住。

他著喬伊滿臉的無所謂，竟覺得，像極了古代話本里面的“判”。

維持正義和公道，全憑自己的判斷，本不考慮法律。

如今是規避了風險，但長

此以往，怎麼能保證次次都避開風險？

靜默許久，江煜琛認真地勸道“你要不要考慮把錢還給，別攤這趟渾水？那筆錢我可以通過銀行貸款給公司。你要是覺得貸款需要給利息比較虧，我個人也可以拿出三百萬贊助公司，真的沒必要……”

喬伊搖搖頭，微垂眼眸，打斷他的話“我幫一定程度是為了錢，但更是同為可憐人，就該互相幫助。”

“……”江煜琛止住話頭，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喬伊盯著自己的手指，喃喃解釋“其實紀晴真的討人厭的，以前還舉報過緋緋很多次，又是個重男輕的……但有今天的一切，不也是父母，還有這個寬容男人的社會造的嗎？到現在心里都覺得，嫁人之前要為弟弟活，生完兒子要為兒子活。”

說到這兒，喬伊抬頭，直勾勾看著江煜琛“所以，哪怕再討人厭，當有站起來反抗臭男人的意識時，我都要給遞把刀子。”

江煜琛從的瞳孔深深進去，可卻覺得越這麼強行，心就越脆弱。

他不由自主地，朝著喬伊出手。

他有點想輕輕握住的手，給予力量和安。

他作為心理醫生，他最擅長的就是共別人的苦難，替別人想這麼做的心理因。

他完全可以想到，喬伊變這樣，是以前了多苦難。

可喬伊卻像是察覺到他的意圖一般，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輕抿角，微垂眼眸，長睫在眼上投下一片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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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完全不見以往的溫善良，反倒像出尖牙的狐貍。

“我再跟你坦白一件事吧……”喬伊勾了勾，“老公心臟病也是我策劃的。他老公經常撕咬，所以我告訴了一種藥，國外一種可以加速心臟纖維化的止痛藥，那藥里面有我們做手時經常用來做麻醉劑的東西。”

江煜琛呼吸一滯，微微張著，半晌才驚嘆“你……你瘋了！”

喬伊的病，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竟然連策劃殺人都……

喬伊直勾勾著他，那張毫無攻擊的“好嫁風”的臉，直直懟到江煜琛眼前。

“這個社會對男人太寬容了，紀晴要是在外面挨打挨了一傷，還能要人家賠償。但是家暴呢？家暴判的比打人判得還輕，還不容易取證，報警人家只會勸被家暴的人出諒解書。”

認真地問江煜琛，“憑什麼啊？”

彼此距離極近，近的江煜琛能切到喬伊上那薄涼、危險的氣息。

四目相對許久，江煜琛先敗下陣來，他垂落眼眸，喃喃道“可這畢竟是在法律的邊緣……我擔心你……”

喬伊也收回視線，靠到沙發靠背上端坐好，不屑一顧地反問“江大夫，我就問你，在這件事里，我哪里違法了？我只是介紹了一種國外的藥給而已。孫永誠有今天不也是他自找的嗎？是我按著他的頭讓他去撕咬紀晴、舐傷口上的藥的？所以你放心，不會對我們的事業有影響的。”

完全沒有意識到，江煜琛那句話的重點是……

“我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