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夏不是笨蛋,這梁溪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
繼續打哈哈,說“書小姐,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找老鄭是想談生意上的事兒。”
梁溪笑了笑,拿了放在桌上的包,從里面取出一張字條,放在了桌上,半句話也不說,卻什麼都清楚了。
梁知夏挑眉,仍是裝做不知道的樣子,拿了字條左右看了看,說“這什麼?”
“梁小姐還要跟我繼續打馬虎眼?”
梁知夏嘆口氣,說“我是真不知道。”
話音落下,梁溪沒有立刻出聲,兩人對視半晌,才輕淺的笑,說“你可以不接我的幫忙,但你若是不接,這件事既然我能知道,傅先生遲早也會知道。等他知道以后,不但林宛白出不來,你怕是也得遭殃。”
“好不容易才站直了,怎麼又想被打回原形?”
梁知夏怎麼說也是正經的千金小姐,雖沉浮了好幾年,也不至于要被一個書踩在腳底下,看人臉。可以看傅踽行的臉,卻瞧不得這手底下的人給臉。
輕哼一聲,發問“你算是傅踽行什麼人?不過是個書,怎麼整的跟他媽似得。”
梁溪也不惱,笑的很從容,說“當媽我還夠不上,當他孩子的媽媽還是可以的。”
梁知夏眉梢一挑,這話夠清楚了。
想當傅踽行的老婆,所以得把林宛白趕走。不過按照林宛白所說,傅踽行是個冷無的人,眼里只有利益沒有,他所做的一切,現在,也只是為了得到林氏。
趁著現在林家無人,他進公司,全面洗牌,到時候林氏就徹底了他的囊中之,等到那個時候,林宛白就是一枚無用的棋子,真等到那個時候,就回天乏。
可眼下這梁溪所做的事兒,就有一點點矛盾了。
若真如林宛白所言,這梁溪就不至于那麼急迫的跳出來,把林宛白搞走。除非……除非傅踽行真的上林宛白,并預備跟長長久久的保持這段婚姻。
只有這樣,梁溪才會急不可耐的跳出來,來幫讓林宛白逃出來。
但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林宛白,畢竟這人可是傅踽行手下的人,看的樣子應該對傅踽行忠心耿耿,絕無可能扯他后。
所以,眼下這看似好心的舉,必然包藏禍心。
梁知夏笑了,“行吧,梁書的意思我清楚了,我會好好想想。”
“我覺得沒有必要想,你只有這一條路。”
“那也得想想。”
這時,陳繁的小徒弟才端了茶水上來。
梁知夏吐槽,說“這都談完了,你才送上來。不喝了,你拿回去吧。”
小徒弟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梁溪拎了包,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梁知夏,說;“只有我能幫你。”
梁知夏沒看,只是低頭拿著杯子晃啊晃的。
片刻之后,耳邊就傳來風鈴搖曳的清脆響聲,人走了。
臉上的笑意落下,微微舒了一口氣。
過了兩天,跟傅踽行打了個電話,意思是有貴重品落在了云棲,想去找一找。
傅踽行不答應,只讓傭人幫忙找一找。
上次假裝吵崩真是失策。
不等他掛電話,梁知夏立刻實話實講,說“我其實是想看看小白啦,我跟這麼多年的朋友,那天吵完回家我就后悔了,我想跟道歉。就這一次,算我求求你,行麼?”
“才剛生完孩子,我想讓心里好一點,不然心一直很糟糕的話,會得抑郁癥的。這病可不得了,我之前有個朋友就是得了產后抑郁,把孩子殺了,自己也跳樓了。”
電話那頭一直很沉默,半晌后,才聽他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梁知夏不知道是不是最后那句話震懾到了他,但不管怎麼樣,答應就好,只要有機會進去見面就好。
掛了電話,傅踽行將手機擱在旁邊,想了一會,又拿回手里,翻了一圈聯系人,點開王明的微信。
抑郁癥?
王明是個心理醫師,但他沒有診所,也不隸屬任何醫院,在北城最有名氣的醫學院設立了課程,一周只講四節課。
他很低調,一般找他看病的人,非富則貴,不希自己的私事外泄,所以越是低調越是有好。他手頭至多只理五個病人,再多不接。
傅踽行算是其中一個,并且是最令人頭疼的一個。
他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學習心理知識的。說實在,就是讓傅踽行現在去開個心理診所,說不定也能為首屈一指的心理醫生,能給人看病,還能給人開藥。
王明是怕他的,在他這里,傅踽行是最重要的一個病人。
這種人要是不控制好,以后一定是社會一大危害。
稍后,他的信息又過來,產后抑郁。
傅林兩家的事兒鬧的沸沸揚揚,林宛白的丑聞一出又一出的,王明都看著呢。
他已經好些日子沒來過他家了,他們結婚以后就沒來了吧。
王明想了下,有時間來吃個飯。
信息沒回。
王明也是習慣了,過了一會,還是編輯了一段文字,稍作解釋了一下產后抑郁的大致況,解決方式等等。完了以后,再次發出邀請,請他來家里吃飯。
信息還是猶如石沉大海,一點反應都沒有。
王明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棋子,可他又不能親自去找人,還需要他主自覺過來才行。
傅踽行剛發完信息,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
林瑤不管不顧闖了進來,帶著口罩,頂著鴨舌帽,就這樣赫然出現在辦公室里。外面的人沒拉住,連聲道歉。
傅踽行掃了眼,擺擺手示意人出去。
助理立刻退出,并關上了門。
林瑤把帽子和口罩一并取下,出了自己的臉。雙眼含著淚,盯著他看,眼里全是委屈。
周琳已經把所有事兒都跟說了,可不信,也不愿意相信。
得親眼看到他,親耳聽到他說一句本就沒有過,才能夠死心!
傅踽行坐在大班椅上沒,看的眼神,仿佛只是在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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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員工,波瀾不驚,也沒有任何緒和,這樣一張臉,也沒能讓他有任何反應。
他把手機放到一旁,垂了眼,視線落在文件上,語氣冷冷淡淡,問“什麼事?”
林瑤慢慢走到辦公桌前,眼睛直直盯著他,雙手撐著桌面,微微俯,“你看看我。”
“看過了。”傅踽行漫不經心的回。
“我覺得你看的還不夠仔細,你應當再仔細一點看一看。”
傅踽行停下手里的筆,抬起眼簾,盯住的臉,眼神那麼冷,哪里還看得到一點點的溫。看到他黑瞳仁里,自己可笑的一張臉。
他說“你只有五分鐘時間。”
嗤笑一聲,縱是心里如何不愿意相信,看著眼下傅踽行對的態度,也不得不面對現實,不得不相信周琳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其實不,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縱然是過去,他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也只在林宛白面前表現的熱一點點。私下里,他冷漠的像一塊冰。
可仍然自欺,裝作什麼也沒有察覺到,認真的與他談,百分百的相信他是自己的,他們是一樣的人,只有他們才合適在一起。
林宛白那樣的,本就不適合他。
他也絕不會喜歡林宛白。
可事到如今,終究是騙不過去了。
抿著,深吸一口氣,說“我媽給我講了一個笑話,說你之前對我做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一家子不過是你手里的棋子。說我的癡心錯付,真的麼?”
傅踽行輕哼,垂了眼簾,不再多看一眼,說“你那算不得癡心。”
“那是什麼?你告訴我,這不算癡心,那算什麼?”
他不語,似乎是懶得說。
可林瑤卻無法平靜下來,繞過辦公桌,走到他的跟前,“你有苦衷對不對?是不是林宛白威脅你了?是不是威脅你了,你才不得已這樣做?這人心機重,壞主意多的很,也只仗著自己家世好,要沒有林釗威他們,本什麼都不是!”
傅踽行聞言,微皺了下眉,目瞥了眼抓著他手臂的手,冷道;“放開。”
林瑤蹲下來,“難道我們以前的快樂時都是假的麼?我發生海難,你不放棄的一直找我,我昏迷不醒你也沒有放棄,一直堅守!這些都是假的麼?你敢說你對我真的一點都沒有?!我不相信,我一點也不相信!一定是林宛白拿什麼威脅了你!”
“沒有什麼可以威脅我,一直堅持不懈找你的是陳松源,他對你的倒是頗深,同樣是兒,他對你是真心,對小白倒是假了些。”他余瞥,稍稍了手,就將的手掙開,而后一把住的下,說;“你倒是還敢到我跟前來,既然你來了,倒也正好。”
林瑤眼眸微,他的眼神令心里發慌,下意識的了脖子,“你,你想做什麼?”
“盡其用。”
……
三天后,梁知夏收到了傅踽行給的安排,隔天就去了云棲。
去之前,買了好些東西,吃的用的穿的還有玩的,各式各樣都給買了一遍。
車子到門口,讓蓉姨些人出來搬東西。
后備箱滿滿當當,蓉姨吩咐人一樣一樣的搬進去,并告訴梁知夏林宛白在三樓臺上曬太。
梁知夏依言上樓。
林宛白早看到了,這會已經給倒好了茶水,翹首等著呢。
梁知夏笑了笑,但知道這屋子里是有監控的,所以還是假模假樣的過去給道了歉,兩人演完戲,才一道去樓下花園散步,沒人跟著。
劉阿姨想去,被蓉姨拉住。
他們后只跟了一條小金,跟在林宛白的腳后頭,亦步亦趨的,因為還小,走路不算穩當,走快點就容易四仰八叉的倒著。
林宛白沒去管他,梁知夏倒是很歡喜,覺得十分可。
蹲下來,逗弄了一番,林宛白無表的站在旁邊,等了一會后,彎將拉起來,噓了一聲,把狗給趕跑了。
梁知夏看一眼,笑了笑,說“怎麼了?你以前不喜歡小的麼?”
“事怎麼樣?”
“事還有意思的。”兩人走到花園中心,在石椅上坐下來,梁知夏說“你有沒有想過,傅踽行其實已經上你了。”
現在說這話,林宛白就會起皮疙瘩,擰了眉,“你別跟我拐著彎,直接說清楚講明白。”
梁知夏瞧出眼里的反,就把梁溪找的事兒簡單說了說,“說要幫你逃出去,你說可笑不?可真把自己當蔥,把別人都當做是傻子。就眼里那個妒忌的勁頭,能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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