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比較淡,有一點點的甜味。
說“你這個人,還細心的。”
“是我不好,我不該拉著你去海上看日出。如果不看,你就不會生病。”
“不怪你,起碼我看到日出了,特別,比在海邊看更。是你給我這空白的腦子,增添了一抹好記憶。”
傅踽行看一眼,見著笑的燦爛,眼睛亮晶晶的,也跟著笑了起來。心里頭涌出一陣陣的暖,卻也帶著酸。
一碗粥吃完,林宛白還是覺得有些,想下床,傅踽行不準。
“你想吃什麼你說,我去給你做,你今天就在穿上躺著。”
林宛白撇撇,說“蓉姨在的時候,都會給我準備好,不用我自己想吃什麼。”
“那我想。”
“有點想吃蓉姨做的寬,蓉姨什麼時候回來?”有些想了。
“我去做。”他給開了電視,又拿了一件外套放在旁邊,說“下床的話,穿服。”
林宛白眨眨眼,沒說話。
在想,他真的會有求必應麼?
“喂。”
他停住,轉頭看,“什麼?”
“你會做鬼臉麼?”
他眉頭微的皺了下,“嗯?”
手指住鼻子,做了個豬鼻子,“就是這樣。”
他轉過,面朝著,一派認真的問“什麼意思?”
“我生病了,心不太好,你做個鬼臉,逗我開心一下,行不行?”
傅踽行一時沒說話,林宛白看著他,覺他像是要發火了,正預備找臺階的時候,他學著的作,抵在鼻尖上,做了個豬鼻子。
因為他表很認真,雖然是個簡單的豬鼻子,卻也格外好笑。
畢竟這麼一個人,能做這麼個舉,真的還不容易的。
咧著,笑出了聲,“好了好了,我跟你開玩笑,你去做寬吧,我好。”
傅踽行看著,默了一會,幾步走過去,迅速的在上了一下。
林宛白推他的時候,他已經親完了,順手了的頭,“乖乖等著。”
林宛白捂著,臉頰紅紅的,一下將他的手拍開,“快走。”
下了樓,傅踽行給蓉姨打了個電話,詢問了做寬的方法和材料。
好在這邊的管家做事牢靠,什麼樣的食材廚房里都準備著,傅踽行按照蓉姨的方法做了一碗寬,但口味稍微清淡一些,畢竟還在冒,吃的清淡一些為好。
“我不在,小白沒什麼問題吧?”這人雖然走了,可蓉姨始終是不放心,自打失去記憶以后,兩人就從未分開過。
蓉姨這輩子沒孩子,如今也是把林宛白當自己兒那麼看待。
離了南城以后,心里就一直掛念著,生怕吃不好,睡不著,也怕跟傅踽行相不好。
“好的,你不在,格外聽話。”
“是麼。好就好,爺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有時候說錯什麼話,你要多擔待一點。也要更細心一點,將心比心,你若是用了真心,我相信小白肯定能覺到。”蓉姨自嘲的笑了,“你看,我這話又多了。”
“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
掛了電話,蓉姨收起手機,轉頭看向在圍欄里玩的孩子,白白胖胖的,長得特別好看。手沒力,抱不了孩子,只能在旁邊看著,跟他一塊玩。
孩子長得很快,一眨眼已經會走,還會說話。
爺爺特別的清楚,是個聰明的孩子。
這孩子,也該到媽媽邊去,不然再大一點,懂事了,就難弄了。所幸,梁鈺盛把林宛白的照片洗出來,放大了擺在嬰兒房里,天天讓人教他認自己的媽媽。
現在問一句媽媽,他能很明確的給你指出來是哪一個。
“小寶,想不想見媽媽?”
他集中注意的搭著積木,并沒有理。
蓉姨想手拉他,引他注意時,梁鈺盛住了,“孩子搭積木就讓他專心的搭,這個問題一會也能問,也不用急于一時了。”
蓉姨聞聲,當即嚇了一大跳,連忙站起來,干笑著,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我就是想到小白了,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都已經能認人了,可小白還沒怎麼好好的跟他相過,在他眼里,自己的媽媽還是個陌生人。這麼想,我心里就一陣陣的泛酸,就忍不住想要跟他說說關于他媽媽的事兒。”
梁鈺盛點點頭,說“你說的也在理,所以我這不是弄了些照片,讓他先悉悉,等時機了,再把他接過去,讓他們母子兩個好好相。不過這事兒,主要問題還是在阿行那兒,等他的病有所好轉,這一家三口在一起,也算是圓滿了。”
“是,是了。”蓉姨抹了一把眼淚,“兩個孩子都是苦命的人。還是我疏于照顧,要是我能第一時間帶著爺去看心理醫生,也就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以前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誰也回不到過去,提再多次都改變不了現狀,那就不必再提。重要的是眼前,起碼他現在愿意配合王醫生,愿意改正自己,這是好事兒。”
蓉姨點點頭,可心里還是擔憂著。
眼前是好了,可這樣的好,能長久麼?能維持一輩子麼?難不要讓林宛白一輩子都待在寧江莊園,這輩子都不跟別人接?是個人,是個正常的人,等完全恢復過來,自然會想往外去。
當初那些鋪天蓋地的緋聞,隨便上網找一找還能找到不料,怎麼可能瞞得住。
現在,不過是大家在幫著傅踽行自欺欺人罷了。
兩人都沉默了,目落在孩子的上,看著他一張稚的小臉,專心致志的樣子,格外的可。
氣氛有點凝重,梁鈺盛拍了下的肩膀,說“有你在,我還是放心的。我知道你對阿行是真心實意的好,比老爺子更真心。”
話音剛落,傅昌俊的聲音從后側傳來,他正好到兒房門口,梁鈺盛這話,他也是聽到了。
“都看小笙呢。”
蓉姨驚了下,不由看了梁鈺盛一眼,他倒是很平靜,坦然的很,轉頭看了他一眼,說“老爺子來了,怎麼來之前沒提前說一聲,我好去門口迎接你。”
傅昌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余看了梁鈺盛一眼,笑說“不必了,咱們都是一家人,這里也算是我的家,我就是回個家,何須你們迎接來迎接去的。好些日子沒見小笙了,我專程過來瞧瞧他。阿行又不在?”
“去南城陪小白了。”
傅昌俊笑,“是個種,這點像我。”
梁鈺盛挑了下眉,垂了眼簾,了笑意,只敷衍道“是啊,誰說不是。”
“對了,你們知不知道,林舟野出獄了。”
梁鈺盛已經收到消息,對于他提前被放出來有些驚訝,但并不打算做什麼,“知道。”
傅昌俊說;“他出來以后可是沒有閑著,想來是準備把林氏搶回去。”
“林氏既然沒有改名,自然還是林家的,他本就是林家的人,沒有搶不搶一說吧。”
“怎麼?我聽你這意思,是打算把林氏還給他?阿行也是這個意思?”
梁鈺盛看向他,笑了笑,說“小白還是阿行的妻子,大家還是一家人,還啊搶啊這種說話,不適合。”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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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俊笑起來,搖搖頭,說“你這話敷衍旁人也就算了,咱們自己人就沒必要繞彎子說話了吧。當初小白利用輿論造勢,之后又跳樓自殺,這擺明了已經是決裂了。這人現在是沒記憶了,可不代表那些事兒都沒發生吧,我可以說,要是讓林舟野重新崛起,阿行就別想好過,也別指還能跟小白雙宿雙棲。”
“不用等小白恢復記憶,林舟野也不會答應讓小白再跟傅踽行在一塊。防范于未然,我覺得……”
不等傅昌俊說下去,梁鈺盛便打斷了他的話,“我覺得老爺子您年紀那麼大,公司的事兒就不必掛心了吧,我和阿行自有分寸,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用您在旁邊指手畫腳。”
梁鈺盛的語氣不怎麼好。
傅昌俊冷了臉,看向他,好一會之后,才輕哼一聲,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嗬,您這會要是不說這句話也就算了,可您現在說了這句話,有句話我還真是要當著您的面說一說,阿行變如今這樣,有一半可是您的‘功勞’!”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梁鈺盛輕笑,“當年你作為阿行唯一在邊的至親,你不全力護著他,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欺辱也就算了,你說你給他灌輸的都是些什麼價值觀?”
傅昌俊氣急,一口氣沒上來,他手腳都廢掉了,只能一手指,出食指指著他,你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梁鈺盛也懶得同他說,對著傭人擺擺手,“老爺子不適,送回去吧。”
“是。”
說著,傭人立刻調轉了椅,把人給推走了。
梁鈺盛瞧著電梯門關上,嘖了一聲,說“這老頭的心態也不正常,我真該早些回來,我要是早些回來把阿行帶走……”
話至此,他給停住了,嘆口氣,只無聲的擺了擺手。
傅昌俊如今獨自一人住在泗北傅宅,姜淑芝一直熬到去年年末,心有不甘的走了,死的時候眼睛都睜著,像是死不瞑目。的在警局放了將近半個月,傅勇毅才去認領,也沒辦什麼喪事,直接拉去殯儀館,當場就火化了。
所幸墓地是早就買下的,傅勇毅潦倒不堪,手里沒多錢,他也舍不得花在這上頭,就自己把這下葬的事兒給辦了。
后來,泗北打大宅子拍賣時,傅踽行給買了回來,稍作整頓以后,就把傅昌俊送了進去,給他安排了兩個保姆照看著。
但傅踽行并不回去住,他住在距離公司較近的公寓,但也只是偶爾去一下,多數時候,他就直接睡在公司了。配合治療的時候,他幾乎是兩點一線,公司和王明家。
林宛白昏迷的那一年,他只一個月去看一回。王明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到時候做出極端的事兒,所以盡量減他見林宛白的次數。
他很配合。
那一年,他甚至開始燒香拜佛,變得迷信起來。
找了好些個算命風水大師,給林宛白排八字算命,一套一套搞了很多回。最后,他拜了個老和尚,了俗家子弟。
王明覺得這事兒可行,他有信仰,是一件好事兒。
再者,這老和尚是他介紹的,他自然是用他的用意。
那以后,傅踽行只吃素,再也不葷腥。
老和尚讓他謹記一句話種善因得善果,為了所之人,你要積善積德。
傅踽行記著,然后開始做慈善,立了北城最大的慈善機構,任何一場慈善晚宴,他的捐款數額永遠排在第一位,署名皆是林宛白。
真正是造化弄人。
……
林宛白吃飽喝足之后,氣神倒是足了。
下床,在屋子里轉,外面風漸大,看起來是要下雨。
走到窗戶邊上,剛站定,傅踽行就把拉回來,“別站哪兒。”
“怎麼?有玻璃擋著,掉不下去。”
他不說什麼,但依然不讓靠窗站著。這人跟看崽子一樣看的很牢,林宛白嘗試了幾次后,也就作罷,在懶人沙發上躺下來。
沒一會,外面就噼里啪啦開始落雨。
雨點很大,砸在窗戶上,接著,便是傾盆大雨。前兩天,天氣預報就在說有臺風要來,還是紅警報的級別。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風雨更大,完全出不去。
最致命的是,從早上開始別墅里就斷電了。
這個天氣,也沒人進來搶修。
這下子,連電視都沒得看,只能同傅踽行大眼瞪小眼。
傅踽行的心看起來很好,溫似水的眼神,看著的時候,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
林宛白被他看的不自在,便起去找樂子,這別墅很大,有個玻璃花房,里面擺放著不同品種的盆栽,中間是一架三角鋼琴。
無所事事之下,林宛白坐在鋼琴前,打開蓋子,翻了翻放在鋼琴上的琴譜,然后照著琴譜彈奏起來。
稍微有些生疏,但慢慢就流暢了起來。
取自很簡單,就彈了一段。
傅踽行站在旁邊看著,適時上前,給披了一件服。
“看來我以前還會彈鋼琴。”手指敲著琴鍵,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會,問“我以前是不是一個特優秀的人?”
“是。”
他在側坐下來。
林宛白側頭看著他,“都是你教我的?”
他搖頭,“不是,是鋼琴老師教你的。”
林宛白噗嗤笑出聲,“你這是幽默麼?”
“你什麼都會一點,鋼琴彈得最好,鋼琴十級你全過了。學生時代的文藝演出,你總是學校首選,你跳舞也很好。記得有一年,你剛上初中,那年元旦晚會,你跳了一支獨舞。那會高中和初中是同一校區,元旦晚會就給合并了,學校專門搞了個大舞臺,那會你一戰名,幾乎吸引了全校人的目。那段時間,很多人都在打聽你的名字。”
林宛白認真的聽著,“然后呢?然后你吃醋了?”
他垂眸,輕輕一笑,說“差點淹死在醋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