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一場雨,早晨的溫度并不高,徐徐冷風里葉奚只穿了件單薄的襯,下方在外的雙白皙筆直,卻經不住陣陣涼意。
向來說到做到,也可能是心里憋著勁,今天真就一大早起來,原本八點開始的拍攝,提前半小時就到了片場。
但即便如此,去了才發現有人比還早。
看到那輛壕款房車靜靜停在空地上,葉奚角了。
果然敬業啊,秦大導演。
助理和司機沒跟過來,刻意放慢了腳步,一邊等人,一邊打量旁邊這全球限量五十輛的房車。
到底值多錢來著,葉奚瞇了瞇眼,仔細回憶。
腦中剛有了些概念,面前的車門冷不丁被人從里面打開。
臉上略顯仇富的表,就那麼直白坦在男人平靜如斯的面容前。
葉奚先是一愣,然后未等男人開口,便視作空氣地冷漠轉,打算走人。
下秒那只大手握住的腰,仿佛沒怎麼用力,就輕而易舉將帶進了車里。
被某人這突如其來的行徑弄得發怔。
葉奚涌出一惱怒:“秦導對藝人能不能放尊重點,萬一讓別人看見,又要說我主勾引靠男人上位。”
“誰說的。”秦忱松開時不小心到手指,眉頭輕蹙:“手怎麼這麼涼。”
冷冷撇開眼:“別打岔,有話快說我趕時間。”
秦忱輕笑:“你趕什麼時間?”
“換服,還有化妝,等會兒大家都到了就我一個人姍姍來遲,臉還要不要了。”
話里自然還暗諷昨天開機遲到的事。
說來奇怪,明明是自己不守時,可到頭來貌似了最委屈的那個。
葉奚甚至不明白,在其他導演面前可以永遠保持完修養的,一遇到面前這位,人設就崩得一塌糊涂。
真是見鬼。
思緒間,旁邊男人轉去后面拿了件外套過來,充滿抗議的眼神下,不容置喙地將黑風披在上。
“這件我從來沒穿過,你等會兒穿著下去,不會有人懷疑。”
秦忱邊說邊給系扣子,從領口到腰間,每顆都很認真。
渾被暖意包裹的剎那,葉奚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微微俯首,看著正蹲下替整理擺的男人,輕聲問:“為什麼要這麼照顧我,已經分手了秦導。”
這樣的反問不止一次,但似乎每次他的回答都不一樣。
而且,一次比一次無賴。
“照顧你已經為本能,抑了三年,有些行為我控制不了,給我點時間葉奚。”
秦忱低垂的眉眼淡淡,平靜的臉上并未因他說出這句蹩腳的理由而顯現出有什麼不同。
葉奚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地站著任由他繼續。
安靜的車,黑擺糅合著燈,將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襯得愈發白皙修長。
曾經說過,男人這雙手是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藝品。
以前,他用這雙手給做早餐,幫洗頭發,生理期的時候忙前忙后給熬紅糖水。
葉奚總是沒心沒肺地打趣:“別忙活了,紅糖水沒用的,只是圖心理安。”
那時他端著盛滿糖水的白瓷杯,單手拉坐在上,那靜如深海的眸底,百般溫將深深溺住。
他嗓音低,一勺勺喂到邊:“不重要,至它是熱的。”
回憶總是在人心最脆弱的時候趁虛而,葉奚忍住鼻間的酸意,輕輕撇開了眼:“服這麼大,別人一看就知道是男款,穿出去干嘛,不是掩耳盜鈴麼。”
秦忱站起來,后退了兩步看:“下去后找人問問,覺得你穿這服如何。”
“……”
變相地說穿著好看,很適合。
葉奚側了側眸,余里那男人角帶笑,不知是在滿意自己的審,還是期待等會兒看被人穿后的反應。
反正,心里就莫名地……也想隨他的意跟著賭一把,玩點刺激的。
呵,看來腦子有病確實容易傳染。
時間已不早,葉奚走到車窗前朝外看了看,沒什麼人正是下車的好時機。
正準備去開車門,秦忱聲音又響在后:“昨天遲到既然事出有因,為什麼不解釋。”
葉奚形一頓,慢慢轉過來。
見不說話,秦忱朝擱在座椅上的手機揚了揚下:“如果不是有人拍視頻傳到網上,你是打算一直瞞著不說,讓所有人誤解?”
葉奚大概知道他口中的視頻指什麼。
輕嘆了口氣,現在互聯網發達,簡單做點事都要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當時可能沒想太多,誠如某人說的那樣,出于本能吧。
畢竟父親以前是醫生,骨子里從小熏陶的仁德教養,讓做不到袖手旁觀。
但實際上葉奚之所以不解釋,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并非自己喜歡吃悶虧。
而是……
清了清嗓子,停頓兩秒,才輕飄飄地沖對面人笑了笑:“既然要營造我倆不和的假象,那就得演的真一點。”
“昨天秦導演得就好,聽他們說當時開機儀式分秒不差的準時進行,沒有毫要給主角面子再多等等的意思。”
“后面我到了也沒跟你解釋,全程冷臉無流,拍戲都是一條過跟個機似的,大家已經開始懷疑我倆不和呢,不能功虧一簣。”
“而且本就是一錘子買賣,這次結束就沒有下次,解不解釋的真沒什麼必要。”
葉奚一口氣說了很多。
前面聽著還算冷靜,到了最后一句,秦忱的臉一下子變得彩。
一錘子買賣。
他細咬著這幾個字,語氣染上嘲諷:“才開始就想著結束,你倒是不得早點跟我撇干凈。”
葉奚一副冷眼看他,不然呢,難不還要藕斷連?
“還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秦忱斂住眼底緒,攝人的目釘在臉上:“你所謂的營造不和假象,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同意過。”
“……”
這人,居然出爾反爾。
葉奚默住片刻,擰起眉正想開口又被他打斷。
“想讓我配合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吸了口氣:“什麼條件?”
男人高大軀朝緩緩來。
仄的空間里,秦忱俯首將薄靠近耳邊:“公益片上映后把檔期空出來。”
“干什麼。”
“耽誤你一周的時間,陪我去個地方。”
葉奚覺得好笑:“我憑什麼答應你。”
秦忱挑眉:“不答應,是想跟我傳緋聞?”
:“……”
真是個邏輯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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