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顧念施出聲詢問道“人怎麼樣了，你們問出什麼了嗎？”

警察“沒來得及審訊，人一進醫院就昏迷了，現在還沒蘇醒。”

顧念施失落道“我馬上要登機了，最近都在國外，如果這邊有消息，麻煩你們能盡快通知我。”

警察“調查還沒開始，后面可能需要你的配合，希你能留在國。”

顧念施“我這邊的確有急事，你們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手機24小時開機。”

警察猶豫了一會兒后問“那個救你的黑人，你認識嗎？希你能幫我們盡快聯系到他，我們需要核實他的份。”

顧念施推想，安東應該能夠聯系到那個人，便給安東打了電話過去。

看了眼時間，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耳邊響起催促登機的廣播。

好在手機很快接通了，語氣不自覺加快“安助理，今天在大廈樓頂救我的是二爺的人吧？”

安東站在醫院走廊門口，手里著手機，眼睛不自覺地往旁站著的人上瞟了一眼，不答反問“顧醫生，您現在在哪呢？”

安東剛問完，便聽到手機那頭傳來催促乘客盡快登機的廣播聲，沒等顧念施回話，他搶先道“二爺剛從手室出來，顧醫生如果沒更要的事，就來醫院一趟吧。”

周圍的嘈雜聲像是瞬間消失了，安東的語氣跟往常一樣嚴肅，聽上去卻像是比平時多了沉悶和抑，呼吸短暫停滯了幾秒，緩了一下，才沉聲問“他怎麼了？”

安東“醫學語我不懂，醫生說況不太樂觀，您過來自己看吧。”

顧念施站在機場的洗手間門口，機場廣播里響起最后一遍提示登機的聲音，肖磊就站在不遠的登機口沖著招手，可雙雙腳像是僵住了，里有兩力量在做著激烈的對決。

醫院同一間病房里，宗城躺在病床上閉著眼，床邊上兩個男人興且激烈地討論著。

懷棠“要不回來，我把我那輛沒開幾天的歐陸給你。”

唐野“我稀罕你那破車。”

懷棠“得，知道你好哪口，不就是人嘛，回頭我就給你找一個。”

唐野瞥了眼躺在床上臉鐵青的宗城，一臉邪肆道“拿殘次品打發我，怎麼也得跟他那個一樣。”

懷棠雙眼一瞪“合著，這小顧醫生，你也看上了？”

唐野狐貍眼微微瞇了瞇，滿臉寫著回味“臉蛋兒好，段好，抱著手不錯，打哪找的？”

話音落下，不等懷棠出聲，宗城眼皮兒已經挑起，那雙冷鷙的眸子里散著幽幽的寒，聲音不輕不重卻讓人不寒而栗，“怎麼抱的？”

唐野輕咳了兩聲，吊兒郎當的語氣里添了委屈，“我剛回北城，屁沒坐熱，就火急火燎地讓我去救人，還不準我？抱一下還怎麼了？隔著服呢，警察都在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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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耍流氓不？拿我當什麼人？”

懷棠看熱鬧不嫌事大，“你要是有本事能追上也行，公平競爭嘛。”

唐野有膽量殺人，可沒膽量在宗城面前蹦迪，見好就收，“說著玩兒，我唐野就沒追過人，費力不討好，人還用追嗎，真喜歡你的，自己哭著喊著就往你上撲了，不喜歡你的，不是眼瞎就是耳聾，還追什麼追。”

懷棠笑道“聽著是話糙理不糙。所以你活到現在，還是個寡。”

宗城閉著眼，心里忍不住暗道，可不就是耳聾眼瞎。

聽著點風聲就是雨，跟那姓肖的才認識了幾天，好家伙，這就跟著他飛到國外去見父母了，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唐野和懷棠倆人打仗，“我寡王怎麼了？起碼沒糟蹋人。你呢，長著張水楊花的臉，缺德事沒干。我勸你，順便去掛個男科號，好好檢查檢查腎功能虧不虧。”

懷棠不怒反笑，慢條斯理道“人和人的命啊，都在八字兒里寫著呢，我一生下來就印堂紅潤，命帶玉門桃花，這老天爺賞飯吃，虧不了。不像有些人，注定打一輩子兒。”

唐野氣得臉紅脖子，正琢磨著怎麼給他杠回去，突然瞥到門口走進來的人影，臉登時就變了。

懷棠眉梢都挑了起來“小顧醫生？你這是打哪來的？”

宗城克制住本能，沒有睜眼，主要懷疑，床邊這倆糟心的故意搞他。

耳聽得床另一邊，跟著傳來流里流氣的喚“小妞，你可來了，把人都想死了。”

下一秒，耳邊傳來悉的聲“救命之恩，還沒來得及當面謝謝你。”

宗城將眼皮緩緩挑起，那張讓他又氣又恨的臉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唐野打量著人姣好的臉蛋兒，忍著沒咽口水，扭頭一臉玩味地看了眼宗城，又轉過頭來，壞笑著道“我可不敢，要謝就謝他，他都等你大半天了，一出手室就找你，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快過去哄哄。”

顧念施沒跟唐野打過道，不上他的路子，被他兩句話撥得臉一瞬變紅，匆匆往病床的方向瞥了一眼，沒敢跟宗城對視。

懷棠一邊推著唐野往外走，一邊扭頭對顧念施道“小顧醫生，我們在外邊守著，你們好好聊。”

唐野臨到門前，把顧念施往床跟前推了推，低聲道“湊近點兒哄。”

唐野的力氣大，顧念施被推得打了個趔趄，差點栽到床上。

站穩了，在床邊退了兩步，然后一臉不自在地抬起眼來，看向病床上的人。

兩人終于四目相對。

他躺在床上，一依舊被吊著，可落在眼里的視線沉甸甸的，迫毫不減。

終是撐不住，率先出聲打破這種令人心悸的沉默。

“醫生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