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子靠著墻，坐在地上，煙霧籠罩下，他的表頹喪而麻木。

唐野推門一眼看見他這副樣子，明顯恍惚了一下，眼前的這一幕跟記憶里的畫面有了片刻的重合。

直到他把視線落定，看到那一地的煙頭，和那兩個空的煙盒，表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唐野差點以為，他重蹈覆轍。

他的這煙黑魔，是種烈很強的進口煙，好在只是煙。

但這煙吸多了，對的損害也不比毒品強到哪里去。

“過癮嗎？”

唐野一俯，將他里的煙走。

“你這到底什麼況？”

唐野已經很多年沒見安東發瘋了，自從來了宗家后，安東就變得跟以前很不一樣。

尤其是當他穿著一正裝在集團大樓的18層進進出出的時候，沒有人會再將他和曾經的癮君子聯系起來。

唐野來的路上就忖度了一路，到這會兒多看出了幾分門道來。

“小丫頭刺激著你了？”

“你不是一直煩？干嘛，別人上趕著倒你的時候你不要，人家一扭頭投別人懷抱了，你急了？什麼德行？賤不賤？”

唐野站在門口，倚在門框上，邊罵邊順手把手里的那半截煙放到自己里，只是剛吸了沒兩口，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把煙趕扔了。

“你那會兒把人拉出去，還以為你終于鐵樹開花了，不枉小丫頭追了你這麼多年，難不你又把人撅回去了？一扭頭，跟邢開揚好了？”

安東倚著墻，紋不，臉上的表冷漠且僵，跟死人臉沒什麼兩樣。

唐野瞥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你現在后悔也來得及，你信不信一個電話，小丫頭能立馬過來？”

他說著就掏出了手機來，手指剛開屏幕，手腕突然被人扼住。

唐野眼皮一抬，氣得翻白眼，“你他媽跟個娘們兒似的。真喜歡，就把人搶回來扣下，躲這當死人，干嘛，非等著再主投懷送抱？”

“再喜歡你也有個底線，沒臉沒皮地追你這麼多年，你狠心拒絕這麼多次，我看著都心疼。”

“就算到這份上，你這會兒再給打電話，一準還會來找你，你不信我就替你打這個電話試試。”

他說著就快速地手，將手腕反轉，只是沒想到安東是鐵了心要攔住他，兩個人四只手，你退我進，躲閃追逐，作又快，力度又狠，在狹窄的雜間里無聲又激烈地對峙著。

慌之下，唐野手指到手機屏幕，把懷琪的電話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手機掉落到地板上，里面同時傳來悉的聲，“唐野哥哥，你找我？”

唐野跟安東對視一眼隨后，臉沖著地面，盡量用平素的語氣問“小丫頭這會兒在哪呢？跟小男朋友待著呢？”

“我在家。”

聲音帶了沙啞的鼻音，明顯像是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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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

唐野視線勾著安東的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怎麼突然跟那小子在一起了，不喜歡你安東哥哥了？不怕你安東哥哥知道了傷心？”

電話里安靜了一會兒，懷琪的聲音重新傳了過來“他不會傷心的，他大概會開心吧，從此以后我都不會再煩他了。”

唐野“他”

他剛出聲，電話就被安東及時掛斷了。

唐野氣得都不知道該怎麼罵他了，“你丫腦子欠是吧？神分裂？”

他從地上撿起手機來，又要撥電話。

“你想害死？”

沉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唐野“怎麼就害他了，你上有毒啊，別人沾不得？小姑娘要知道你背地里為了發瘋，能開心死，你信不信？”

他低著頭劃開屏幕。

余瞥見安東了，他手指頓了一下，一抬眸，沒想到安東把上的襯扣子解開了。

目是大片七縱八橫的疤痕，從男人的膛一直到下腹部，全都是刀傷，傷口深淺不一，新舊不齊。

饒是唐野這種殺個人都能不眨眨眼的，見了這一幕，還是眼皮跳了跳。

唐野視線一暗，盯著安東的臉問“什麼況？玩自殘？”

這些傷口明顯不可能出自他人之手，以安東現在的份和手，旁人不可能近得了他的。

可能是這些年，安東偽裝得太好，連唐野都快忘了他以前的面目。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一幕，唐野還以為他已經徹底改頭換面了，安東真了那個文質彬彬、在整個宗氏風頭無兩的安特助。

唐野“這都是什麼時候搞的，不是，你都戒了多年了，還不行？”

安東沒回他，穿好服，抬眸道“跟誰在一起都比我合適，不想害，就跟提我。”

唐野順手按滅了手機屏幕，“你打算怎麼弄，找個醫生看看？”

安東冷下眼趕人“你走吧，我回公司。”

唐野語氣一挑“這麼說，你不是不喜歡，你是舍不得？”

安東沉下臉，推開他，往門外走。

唐野在門框上擋著，不讓路，一臉興味道“你要真煩，直接把你真面目亮出來，嚇嚇就行了，小丫頭見了，撒就得跑，你偏不，這麼多年，你表面拒絕，其實心里還對你追不舍的吧？你要想拒絕，早干嘛去了，白白讓人搭上這好幾年。”

安東臉瞬間一黑，他猛地抬頭，兩人面對面，高又差不多，上或多或都裹著戾氣。

唐野就是想刺激他，想讓他發瘋。

兩人之間的氣氛從劍拔弩張一點點恢復到平靜，安東面冷冷道“我本來就是畜生。”

唐野被氣笑了，“畜生都比你強，你是人不人，鬼不鬼，瞧瞧你現在這德行，表面人模狗樣的，背地里跟個孤魂野鬼一樣。懷琪幸好及時醒悟，不然這輩子都得栽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