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到的時候,薑尤已經換好了手,醫生原本要給藥流產的,說自己子宮有瘤,不如直接手連瘤一並摘除。
“尤尤,”莊看著薑尤,言又止。
他也知道的脾氣,既然決定了,他再說也沒有用了。
“在外麵等我吧!”薑尤就說了這麽一句話便進了手室。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莊看向容東方。
容東方半倚著牆壁,角帶著抹嘲弄的笑,“你老婆不讓說。”
說完,他呶了下,“再說了,早告訴你的結果就是讓早點進手室嗎?”
容東方這話有埋怨的份,怨薑尤這麽拿掉孩子是莊的責任。
莊沒有說話,容東方接著又道:“莊總,其實我也不是埋怨你什麽,這事吧,換在哪個男人上都是一個很難的選擇題,但是薑尤更難。”
容東方看著閉的手室門,“雖然孩子是意外,可也是的骨啊,當年能不顧一切的留下小糖果,便足見薑尤的心有多麽,如今同樣的難題又經曆了一次,而且比上次難選多了。”
“留下孩子怕孩子不是你的,以後跟你沒法相,不留下孩子吧,又是的骨,最關鍵的是這孩子還有可能是你的,”容東方邊說邊搖頭,“這上天啊就是會欺負人,竟逮一個人欺負。”
容東方念叨了一會,在莊如死的沉默中,最後也閉了。
薑尤的手時間並不長,一個小時後人就出來了,隻是臉蒼白的難看,而且頭發都是的。
“怎麽頭發還了?”容東方不解的問向小護士。
“沒有選擇無痛,是疼的,”護士的話簡直是往莊的心上刀子,他都沒有去看薑尤的勇氣。
容東方當即心疼的就紅了眼眶,他了薑尤兩下,“你啊你......你拿痛來懲罰自己做什麽?”
薑尤隻是用閉眼做了回答,一直到病房裏,也是沉默著,不說一句話,甚至眼都不睜一下。
沒過多久,護士便過來了,給薑尤打了能量補充,然後也將一份報告單遞了過來,“胎兒的DNA數據比對出來了。”
這是剛才薑尤在手室裏要求的,雖然孩子已經流掉了,再鑒定是誰的已經沒有意義,可還是這麽做了。
薑尤沒有去看,莊也沒有,最後還是容東方拿過鑒定,當看完後就看向了莊,下一秒塞到他的手裏。
莊的目落在鑒定報告上,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容東方這時也對薑尤道:“孩子是姓莊的。”
薑尤閉的眼睛了下,然後拉了拉被子,把自己在了裏麵。
沒說一個字,可是這樣的卻讓莊心如刀割,如果不是他的反應過激,會等到孩子天數夠了做鑒定,那他們的孩子就不會是這個結局了。
是他,害了他們的孩子,也傷害了薑尤,而這個傷害怕是永遠也無法彌補。
“我們出去吧,讓自己待會,”容東方看著蒙著被子的薑尤,明白所痛的對莊出聲。
從薑尤的病房出來,莊一直著那個鑒定報告沉默著,不發一言的他著駭人的戾氣,還有無言的難過。
容東方盡管心裏也有一萬個抱怨,但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因為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
“東方,你照顧好尤尤,”許久,莊對容東方說了這麽一句話。
容東方看著他,“我照顧你老婆,你呢?”
莊將那份鑒定裝進口袋,“我有點別的事去理。”
高嚴推著莊走了,容東方也沒有多問,因為他清楚現在薑尤應該也不想看到他。
這無關怨不怨,而是薑尤無法麵對他。
畢竟薑尤失去的是他們的孩子,曾經小糖果的出生莊缺席了,如今這個又是為父母的他們親自結束的生命。
這對薑尤來說太殘忍,對薑尤和莊更是宛若在他們中間橫了一把刀。
高嚴推著莊上了車,看著他鷲的臉,知道他心極度的不好,也不敢多話。
“查一下杜奧在哪?”一上車,莊就問了高嚴。
高嚴聽到這話就知道那家夥要倒黴了,如他所料,莊去了杜奧那裏。
這人在神病科正在鬧,不讓任何人靠近,護士和醫生正準備給他打鎮定,莊和高嚴一步趕到了。
莊看了高嚴一眼,他便明白的對醫生和護士待了兩句讓他們先離開,隨後高嚴也很關了房門,站到了門口。
不一會,高嚴就聽到裏麵傳來哀嚎聲,還伴著喊姐姐的聲音。
杜奧傻掉的事,高嚴是知道的,不管他是真傻還是裝瘋,總之他作的孽不可原諒。
莊在這邊教訓杜奧,另一邊薑尤也從醫院離開。
這種流產手並不需要住院,隻需要靜養就好。
“尤尤,既然事已經這樣了,你也別難過,”容東方哄輕著薑尤。
“沒有難過,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和選擇,”薑尤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這平靜更讓人看著心疼。
“尤尤,我跟你說我最近研究周易八卦,書上說了人和人是講緣份的,孩子跟父母也是一樣,孩子來到你這兒沒有留住,是你們的修的緣份還不夠,等緣份修夠了,他就還會再來你邊的,”容東方用佛理來開導薑尤。33小說網
還會回來?!
話是這麽說,可是再回來的,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了。
薑尤沒有跟容東方討論這個,而是對他說道:“我不想回榕城,你送我去榆城白棠那兒。”
“去找小糖果啊,剛好我最近也沒事,就隨你一起溜達溜達,”容東方哪是想溜達,那是不放心想陪薑尤。
薑尤明白他的心思,也沒有點破,有他在邊陪著反正也不是壞事。
一路上,薑尤都不曾說一句話,容東方平時聒噪,但今天也格外的安靜,不是他無話說,而是他知道現在的薑尤需要靜靜。
他雖然是個男人,可卻是真心了解薑尤。
在快到榆城的時候,薑尤的手機響了,是短訊聲,過了一會才懶懶的掏出手機,然後就看到了一條信息:媽媽,我在奈何橋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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