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令是永平帝的用太醫,而程太醫則是東宮的用太醫。
二人的一個共同特點便是醫高明,人品正直。
若是這兩個人都出問題了,那太醫院就沒有永平帝能信任的太醫了。
永平帝果然沒接皇後的話,而是一直盯著懷裏睡著的楚沁姝看。
太醫令很快便帶著東宮這個月的醫案到了書房。
從月初翻到今日,每次給於錦儀看診,都有程太醫和梁醫的私印為證。
楚沁姝的出生時辰那裏明晃晃的寫著‘辰時二刻’,二人的私印也紅豔豔的蓋在上麵,說是假的都沒人信。
“皇上,程太醫於辰時六刻回太醫院,將醫案於老臣複審之後才回府歇息,這醫案記錄並無不妥之。”
太醫令被請到書房,並不知曉發生了何事,隻就醫案之事實話實說。
“若是輔國公夫人和太子妃要求程太醫改了醫案,太醫令該當如何?”
永平帝還沒來的及開口,皇後又跳出來了。
是見永平帝並未明確認可崔氏的話,便覺得今日之事還有勝算。
卻沒注意到,一旁的國師正在不斷給使眼。
不巧的是,這一幕又被永平帝看見了。
國師:“……”
完求,今日果然不吉。
他自小習得之能,還從未遇到過今日這般不聽他號令的鳥。
而且他住了二十年的觀星樓,以往連磕都不曾有過,今天卻生生從三樓一路滾下了一樓。
“皇後今日了驚嚇,你們還不快扶回偏殿歇息?”
永平帝並未理會皇後,而是直接對宮婢下令。
崔氏:這是要包庇皇後?
罷了,皇後宮十年,寵冠後宮也有五六年了,是不該對皇上抱有期待。
永平帝:在你眼裏,朕是那樣淺的人?
“皇上……”
皇後滿眼驚詫的看向永平帝。
五年前,同樣的作明明那樣順利,這次怎的就如此坎坷?
還有,以前說什麽皇上都不會質疑的,今日為何連話都不讓說了?
“國師,你可還有話說?”
皇後被扶著離開,永平帝連看都沒看一眼,隻盯著國師。
“皇上恕罪,許是天象有誤也未可知,還請皇上容微臣今晚再觀天象,若並無異象,便是一場烏龍。”
國師不是沒腦子的人,知曉今日之事已然落敗,便趕想法子描補。
妖星一事,各國都很忌憚。
此事既是出自他之口,自然也該終結於他之口。
否則傳出不利流言,盛安國就會有大麻煩,這個過錯隻能是他扛到底。
崔氏:剛剛是誰信誓旦旦說自己做了二十年國師,絕不會看錯天象的?
“哼,既是觀錯了天象,此事便無需再提,若是有人傳揚出去,國師你的項上人頭便正好祭旗。”
事基本了結,永平帝也對楚沁姝的話信了七八分。
便決定此事不在明麵上深究,省的打草驚蛇。
而國師的份更是事關重大,需得知會相國寺查實之後才好發落。
“微臣謹遵聖上旨意。”
國師難得在書房下跪,侍宮人以及崔氏和太醫令等人,也都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今日之事但凡傳出一點風聲引起民,他們這些人怕是都得腦袋搬家。
“國師既是觀錯了天象,那鳴宮一事怕是另有緣由,還國師盡快查明真相。”
“微臣領旨,定會盡快查清。”
國師白胖的臉上都有了一層薄汗,隻盼著永平帝趕放他回觀星樓。
他的好疼,腚也好疼。
“行了,都下去吧。”
永平帝坐著沒,隻揮揮手讓人趕散了。
國師和太醫令都離開了,隻有崔氏和楚彥璟還在殿中。
不是他們不想走,而是楚沁姝還沒還回來。
永平帝喝了一盞茶,緩了緩才再次開口道:“如昕,朕給囡囡賜名為沁姝如何?”
如昕是崔氏的小字,永平帝已有多年未曾如此稱呼過了。
是驃騎大將軍的嫡,四十年前,驃騎大將軍府滿門忠烈隻餘一獨苗,先皇便將接進宮中教養。
永平帝比年長十歲,一直將當妹妹看待,元後在時也與頗為要好。
通常況下,永平帝小字就是將當家人,可以閑聊家常的那種。
隻是“沁舒”二字聽著有些耳啊。
是了,元後姓馮名雲舒,小字瀾沁。
永平帝一手抱繈褓,一手提筆在宣紙上寫下‘沁姝’二字。
又見崔氏半晌沒反應,便主跟解釋起來。
“靜其姝,姝乃好之意,朕盼溫和嫻靜,一生順遂安康。”
沁,取自元後的小字‘瀾沁’,姝與舒同音。
他給孫起這個名字,的確有懷念元後之意。
當然,更多的是表示他對這個孫的喜和珍視。
今日之事,足以讓他看清皇後和國師對東宮的針對。
在沒有揪出他們背後的勢力之前,他要護著這個小孫,就必然要讓們清楚他的態度。
“皇上親賜的名字,自是極好的。”
崔氏不傻,聽了永平帝的解釋,心中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今日這一趟書房,竟誤打誤撞的來對了。
【皇爺爺把假和尚打跑了嗎?皇爺爺真厲害,皇爺爺是宇宙無敵最厲害!】
楚沁姝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有人在,便睜開了眼睛,一看自己還在永平帝懷裏,便連忙拍馬屁。
不過,乖巧不到三秒鍾,就出糗了。
“哇~哇~哇~”
尿急!!!
“囡囡可是了?”
永平帝上一秒還在孫的誇讚,下一秒孫一哭,他就手忙腳起來。
“皇上,小郡主怕是要尿了。”
崔氏想起小家夥上次尿尿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便想手去接。
手的倒是快,可永平帝卻慢了半拍,繈褓托起來的時候都了。
“皇上,這……”
崔氏見永平帝臉上一言難盡的表,便有些控製不住的想笑。
“無妨,朕自己的孫,還不能尿朕一回?”
永平帝上這樣說,手上的作可沒停,都沒等繈褓裏的水完就塞進崔氏懷裏了。
“皇上,臣婦來的急,沒給小郡主帶尿布,這便先抱回東宮去了。”
崔氏怕小家夥尿了不舒服,接過就想告退。
“嗯,快快回去給囡囡換洗,可別讓難。”
永平帝已經站起來準備去室換裳,便擺擺手讓崔氏離開。
楚彥璟也忙行禮告退。
“皇上,那小……小郡主怎的尿您上了?哎呀,這也太不吉利了吧,臣妾伺候您去換洗。”
皇後在偏殿一直聽著外麵的靜,見國師替背了鍋,心裏倒也踏實了。
這會子見人都走了,便又到永平帝麵前來獻殷勤。
楚沁姝被崔氏抱著也才剛走到書房門口,皇後的話被清清楚楚聽進了耳中。
【唉,皇爺爺怎麽會喜歡這麽諂的人呢?等我會說話了一定要告訴皇爺爺,他頭上都被皇後戴了兩頂綠帽子了……】
楚彥璟皺眉,他沒見皇爺爺戴過綠的帽子啊。
永平帝則是子一頓,不著痕跡的躲開了皇後過來的手。
崔氏:“……”
這幻聽是沒完沒了了是吧?
還有,這宮廷辛是一個命婦能聽的嗎?
夭啊,腦袋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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