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降?你張郃何時這麽忠貞不二了?當年你是韓馥手下的軍司馬,後來兵投袁紹,得了校尉一職,再後來升遷寧國中郎將,袁公可謂待你不薄。
可是,在渡之戰時,袁公派你進攻曹軍,你久攻不下便投了曹。
今6萬大軍毀於一旦,回去許昌曹丕豈能容你,何不投漢中王麾下效力?”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後方徐徐傳來,一個英武且自信的將領策馬而來。
張郃頭盔外斜,周布滿灰塵,轉過頭立目仔細去瞧,端詳半晌也沒認出來人是哪路孬鳥,撇問道:
“來者何人?”
來將策馬走到他前20步,抱拳道:
“在下南李正方!”
張郃聞言,將手中兵丟在地上,瞇著眼睛,歪著頭道:“李正方?吾知道汝。
汝年輕時以才幹知名。劉景升知人善用,派汝到任秭歸縣令一職。先魏王兵發進荊州時,汝不思抵抗,反而西往奔蜀,劉季玉知汝才幹,用汝為都縣令。
後來劉玄德蜀妄圖鳩占鵲巢,劉季玉便任汝為護軍,在綿竹一帶抵抗劉玄德,汝卻背信棄義,率領部下投降,將人馬和城池拱手獻給劉玄德,得了個裨將軍。嘿嘿嘿……”
張郃冷眼問道:
“汝如此貪生怕死、忘恩負義、背主求榮之人,怎敢嘲笑我輔佐先魏王英主?
本將告訴汝,吾當年投袁本初,是由韓文節帶著去的,並不是賣主,此後兵投先魏王,是因為袁本初的謀士郭公則誣陷本將,本將為自保不得才擇明主而仕。
後來發生的事,足以證明本將是對的,袁本初70萬大軍灰飛煙滅,而先魏王一路高歌猛進,為漢室奪回大半個華夏。
哼……如今吾雖兵敗,且敗得心服口服,但不會投降劉玄德。”
李嚴有些尷尬,他沒尋思張郃一個敗軍之將,會如此奚落自己,正要發怒,就見阿鬥策馬過來,笑道:
“儁乂果然是忠臣。罷了,拿下吧!”
張郃永遠不會忘記眼前這張年輕的麵孔,知道自己不是敵手,再無逃走的可能,歎了口氣,出腰間短刃,抹向自己脖子。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
張郃手中的短刃被一支利箭擊落,力道之大,以至於震得他四指麻木。
阿鬥厲聲道: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應能屈能,怎能自尋短見!”
張郃看看自己右手,又看看地上的短刃,見一支利箭穩穩地紮進短刃把手,驚道:“建業王得好準,得好有力!”
阿鬥聽著怪怪的,朗聲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要勞煩將軍些折磨了。”
張郃一呆:“折磨?”
“嗖……”
一道繩索突然套在張郃脖子上,一個猛拉將他拽到馬下,旋即有人湧上去將他雙手雙腳縛住,堵了,蒙了雙眼,又扔回馬背。
李嚴見了,吃驚道:“大王,這是作甚,弄得跟綁票似的?”
阿鬥低聲音道:“對張郃這種猛將來說,砍頭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
從現在開始,他三天就生活在聽力的世界裏。不知道自己哪裏,不知道時辰,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
李嚴一副天線寶寶的純潔,開口道:“沒聽懂。”
阿鬥笑笑,向前方擺了擺手。
一個士卒迅速跑到張郃邊,拿出匕首和磨石,在張郃耳邊打磨,磨了好半晌,才站起,走到張郃後麵,了他蛋蛋,道:“張將軍,刀已經磨好了,等會我作會很快的!”
張郃聞言,立刻哼哼唧唧地扭起來,嗓子裏發出來的聲音如同野般,奈何什麽用都沒有。
這時,阿鬥道:“準備起程回營,先別刑了!”
那士卒高聲回應:“好嘞!”
話落,他引了一部人馬,帶著張郃趕往上邽。
李嚴憐憫地看了張郃的背影一眼,旋即帶士卒收攏無主戰馬,收集人頭和甲胄。
羌族騎兵最為興,他們迫不及待地衝進戰場,挑選自己能用的武和甲胄,割取馬,兩個時辰後,戰場到都是戰馬的骨架,都是赤條條的。
另一邊。
街亭大營也剛剛結束戰鬥。張紹看著群的俘虜大笑道:“曹丕真是個好人啊,送來這麽多生力軍,咱們修路的人手又足了!”
原來,阿鬥早已經安排他率領安定郡的人馬,停在街亭北側百裏外,躲避張郃的斥候,靜靜等待時機。當街亭之戰打響時,他就派兵靠近街亭。
一見到黑煙升起,便立刻快馬加鞭突擊曹營,短短兩個時辰就平了大營,這會,安定兵馬正在漫山遍野地抓捕逃走的曹兵。
一個士卒過來稟報:“張將軍,有不曹軍逃進隴山深,估計……估計是,抓不回來了……”
張紹擺擺手:“逃就逃吧,我們這點人,能攻破三萬人的敵營已經很好了,你還想全殲啊!”
他看向東方連綿的大山,笑道:“逃進去容易,活著出山就難了,不知道有幾人馬能囫圇地回到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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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徐晃帶著兩萬大軍剛剛駛出長安不久。
他坐在戰馬上,心裏罵道:“張郃太不地道了,明明知道我隨後就到,竟然將至長安一線能調的人馬都走了。
害得我隻帶了許昌附近四州的人馬。如此去雍州,估計連個殘羹剩飯都沒有。”
“噠噠噠……”
一個斥候飛奔而來,高喝道:“將軍,屬下打探清楚了,張將軍已經兵出陳倉,往北走隴山而去。”
“去了幾日了?”
“十日了!”
徐晃點頭,心道:“如此,他應該已經到了天水,說不定已經對上劉備大軍了!”
想到這,徐晃高:“加速行軍,每日多行10裏,爭取三日到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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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
劉協看著再次被退回來的玉璽和禪位詔書皺眉頭,抬頭看看劍拔弩張的曹休等人,哭無淚。
主說道:“朕懂,朕都懂,魏王心懷漢室,不願接朕的禪位,但是朕必須順應天意、民意,還有朝廷滾滾諸公的意思。”
他站起,朗聲道:“筆墨伺候,朕要再寫一封禪讓詔書!並且先行明發天下,讓世人都知道,魏王德威廣大,福澤深厚,上天垂青,萬民擁戴,縱使他再怎麽忠於漢室,也不能拒絕朕的禪讓,不能傷了朕的一片真心,不能辜負了萬民和朝堂諸公的期待!
嗚呼……朕將真心對魏王,無奈魏王對蒼生!魏王之忠,‘日’月可鑒!”
華歆欣地點頭:“天子長大了,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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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大營。
一眾將領看著李嚴送來的戰報,皆出驚愕之。
“怪不得建業王如此推崇鐵服屠,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戰力。”
“五千對三萬,完勝!難以置信!”
看著眾將嘖嘖稱奇的神態,諸葛亮道:
“建業王那邊大勝,渭水這邊也要取得如此大勝,令曹丕再也不敢進攻天水的念想!”
眾將一臉振,抱拳道:“末將必殺曹軍一個全軍覆沒!”
這時,一個文職來到帳前,探頭探腦地往裏看。
諸葛亮見了,喝道:“為何擅闖軍議?”
來人在帳外沉聲道:“許昌傳來消息,天子禪位了!”
話落,軍帳陷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