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進屋,跪在案前高聲道:“大王,小的是諦聽在榆中的探,代號“李白”。
阿鬥聽到他的代號,知道這人是個高級別的探,沉聲問道:“是‘唐詩’派你過來的?”
“正是。”
“嗯。直接說報吧。”
李白點頭,自袖中取出一本冊子,呈了上去,低聲道:“小的奉命在雍涼州偵查世家、宦的報。現在已經整理冊。”
阿鬥點頭,翻開冊子邊看邊聽李白介紹。
“大王,天水郡的世家大姓有薑、閻、趙、孔等七氏。南安郡有趙、龐二姓,龐德就是出自此氏。安定有皇甫、梁、胡三氏,胡軫和皇甫嵩就是出自此郡。
敦煌有張、周生、索、蓋、竇、田、孟等大家。酒泉有龐、趙、李、黃、楊、蘇等大姓。
武威有、賈、段、張四個大姓,投靠曹的張繡和賈詡,便是此地之人。張掖郡有郭、張、和三姓,禍長安的郭汜出自此地。
隴西郡有董、宋、李姓,漢之首董卓就是隴西郡人氏。此外馬騰是自扶風遷徙至隴西定居的,原本馬氏族人眾多,但前幾年被曹斬殺殆盡。
金城郡是護羌校尉營所在地,人口眾多,有邊、韓、郭、閻、公、淳於、竇、等十幾個大姓。幾年前起兵反曹的韓遂就是金城人氏。”
阿鬥點頭,心知此地是楊仆的地盤,不宜與探長談,示意李白停下,道:“你撿冊子上沒有的說。”
李白拱手道:“所有報都在冊子上。”
“嗯,你退下吧,免得遭人懷疑。”
“是。”
探悄聲離去,阿鬥細細翻看冊子,為近期的招降和控製做準備,大約半個時辰後,楊仆派人來請他赴宴,阿鬥欣然應約,起而去。
待他走到宴廳,楊仆和榆中宦都已到齊,一番禮儀後,眾人落座,邊吃邊談。
楊仆高聲道:“自武帝征伐四夷,開地廣境,道通玉門,我等氐人、羌人、胡人漸漸融大漢,逐步遷,後王莽逆天,倒行逆施,將我們趕回西海,不得已放縱為寇。不時抄掠涼州南部的金城和隴西郡。直到武帝時才安頓。
到桓帝、靈帝時羌又接連不斷,不論漢人還是氐人、羌人都深其害。
幸建業王來此,我等族人又能過上好日子了。”
阿鬥點頭,他知道,楊仆雖然號稱氐王,但是實力一般,飽羌人、胡人欺淩,不得已投靠曹,才有了一地棲居。
他朗聲道:“氐王看得徹!今,本王既然帶兵過來,自然是要平定刀戈,與民休息的。”
他看了看在座的人,知他們大多不是漢人,笑著道:
“大漢天子麾下雖然無數良臣猛將,但和涼州的距離較遠,爾等祖輩時常反叛,雍涼地界上的戰爭斷斷續續持續了數百年,但是此地連同西域,關係著商路,還是產馬之地,我大漢朝廷必須控製在手中!不論是羌、氐、胡還是番,都必須效忠!”
在座眾人聞言一驚,他們沒想到,建業王竟然如此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目標,同時也因“控製”“效忠”兩個詞到不安。
畢竟,什麽才算控製?怎麽才算效忠?這可沒有個標準。建業王準備如何達到他的目的,也不曾說清。
楊仆作為太守,深知麾下員的心思,掃視一圈,又看看阿鬥,沉聲道:
“董卓年時就出羌人居地,盡與豪帥相結,麾下集結數萬兵猛將,得諸部族抬不起頭來,生活得甚為辛苦,馬孟起的祖父馬平、父馬騰同樣如此。雖說是控製了涼州,但是也包藏了禍水。”
阿鬥聞言,瞬間起了殺儆猴之心,這個楊仆當眾就言語威脅,實在是不宜久留。
楊仆頓了頓,接著道:
“吾聞建業王在天水等地抄沒了曹的軍屯,一視同仁地平分給所有人,不知,在涼州,是否也同樣行事?”
阿鬥眼神有些冷,笑道:“氐王,你隻需要記住一句話。”
楊仆知到殺氣,微微有些心,低聲道:“洗耳恭聽。”
阿鬥端坐,目銳利地掃視所有人,高聲道:“本王給你們的,你們拿著!本王沒給的,你們不能索要,更不能搶!”
他聲音越來越厲:“在本王手底下安安穩穩做事,老老實實領兵,必能過上好日子。若是朝三暮四,心懷鬼胎,是會死人滴!”
這幾句話把在場人鎮住了。
所有人都知道阿鬥麾下大軍所向披靡,知道阿鬥個人武力蓋世,知道不羌人部落深信他是天神下凡,此時,見他上散發出的凜冽的肅殺之氣,全都噤若寒蟬。
楊仆趕忙起,快走幾步跪下,抱拳道:“建業王誤會了,末將不是索要土地,末將隻是……”
“夠了!”
阿鬥打斷他:“本王在荊州分了地,在益州分了地,在雍州也分了地,怎麽來涼州就小氣了?你剛才的做派,是想讓榆中百姓以為,本王分地是因為你強索取,而不是本王仁慈,是也不是!”
楊仆心思被看穿,驚出一頭冷汗,不住地搖頭,聲道:“建業王,末將沒有這個意思……”
“哼,沒有最好!”
阿鬥看向其他人,在座之人全都低下頭,不敢正視。
“本王可不是羸弱的曹,隻要你們口頭臣服即可。不會實行羈縻統治,不收取賦稅,也不征召軍隊。”阿鬥聲音很冷:“今後,不論涼州,還是西域,必須如同中原各州一樣治理,不僅派流管理,賦稅、兵役、徭役一樣都不能。
若你們真心效忠,那你們便是大漢臣民,若包藏禍心,我不介意趕盡殺絕。如同以前那種時時降的時代,過去了!
明日,本王便揮師東去,蘇則降了也就罷了,若蘇則不降,就讓你們看看何為鋼鐵洪流。”
楊仆狠狠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劉禪口中的蘇則,是曹任命的金城太守,兩次鎮各族叛,同時外招懷羌胡,控製了三千餘大小部落。
“難道,建業王真的有把握擊敗蘇則?蘇將軍可不是董卓、馬超那種莽夫,他可是文武兼備、外剛的厲害角!”
這時,一個士卒在廳外高呼,打斷了眾人的鋒:
“報!城外有位自稱李嚴的將領叩門。”
阿鬥聞言,笑道:“開門。他便是用5000鐵騎全殲張郃三萬騎兵的人!”
“嘶……”
在座員,不論對街亭之戰了解多,聽到此話,皆是倒吸一口冷氣,此時哪裏還有吃飯的心思,一雙眼睛眼地瞅著廳外。
阿鬥見狀歎道:“涼州人氏總歸還是看重武力的!”
一炷香功夫後,李嚴帶著鐵服屠和輕騎兵緩緩城,安頓好士卒後,步宴廳,對著端坐正中的阿鬥下跪參拜。
楊仆等人見了皆心驚:“如此猛人都要鄭重參拜建業王,這位建業王得多厲害!這是得上天的節奏啊!”
李嚴拜完阿鬥,朝眾人隨意一拱手,坐到阿鬥右下側,狼吞虎咽吃了半晌,才道:“死我的,這幾天除了趕路就是趕路,總算趕上了。”
阿鬥笑道:“好好休息一兩日,等孟起也趕來榆中,我們就去金城。”
“馬孟起也來了?”廳又是一片:“傳言果然沒錯,強如馬超,也隻是建業王麾下的將領而已!”
此時,眾人看向阿鬥的眼神,充滿了崇敬和畏懼。
翌日下午。
馬超果然帶著一萬騎兵浩浩奔來榆中,始一進城,誰也不理,馬不停蹄地奔向阿鬥前,行大禮參拜。
而後笑嘻嘻地上去,低聲音道:“大王,那個……那個鐵服屠到底是什麽樣的鐵軍,能不能給我撥幾千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