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心急火燎的樣子,阿鬥抬起雙手,高聲道:“關中就在那裏,屯田跑不了!大家稍安勿躁,先聽我說一下!關中的五穀即將,等戰後分了地,你們馬上就能收割!”
眾人聞言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看向阿鬥。
越吉急問:“收割了,就是我們的?”
“既然把地分給你了,自然就是你的。可是,來年就得自己耕作才有收了!”
徹裏吉聞言,腳都抬起來了,急道:“大王,下令吧,出征!這就出征啊!”
阿鬥再次抬手,住他們蠢蠢、狂躁不安的心,大聲道:
“此戰,不同於以往。不是殺燒搶掠的掠奪戰,而是複領土、匡扶漢室、解救百姓的正義之戰。
但是爾等此前的征戰,充斥著殺戮和掠,極不符合如今的作戰要求。”
阿鬥說到此,故意停頓了一下,待眾人的表都沉穩下來,才繼續道:
“故,本王要先說一下軍隊紀律!”
眾將聞言抱拳:“請大王見示。”
阿鬥微微頷首,緩聲道:“本王要說的紀律不同於以往,概括起來,稱為三大原則和八項紀律!”
“先說說三大原則。一是所有行聽指揮,不準私自行事。二是不準搶奪百姓財糧米。三是一切繳獲要歸公,統一分配。”
“然後是八項紀律:一、待人和氣。二、易公平。三、借東西要還。四、損壞東西要賠。五、不打罵百姓。六、不損壞農田。七、不調戲婦人。八、不待戰俘。”
徹裏吉聞言默念了半晌,道:
“末將記不住啊!”
阿鬥等的就是這句,他笑著道:“無妨,我知道大家一時半會記不住,所以改編了歌曲,稍後會派‘軍正’和樂師去諸位軍中教授將士。等所有人都學會了,就可以出征了!”
越吉聞言哭笑不得:“打個仗,還得先學唱歌?”
張飛蹭到阿鬥邊,低聲音道:“確實有點過。”
阿鬥笑笑:“必須唱!學不會不許出征!”
越吉雙手一攤:“我不唱!”
“不唱?蘇則,你速速給他撥點糧草,讓他回河套!”
“撥多?”
“算算他來回需要多,加3!以後出征也不用給他說,分地也不給他說,封也別帶上他!”
“好嘞!”
劉備看著他們二人一唱一和的,心道:“蘇則倒是個聰慧的,阿鬥一個眼神他就明白自己要做什麽。”
越吉聽他們三言兩語安排好了自己的未來,急道:“大王,我學,我學還不行嘛!”
阿鬥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覺悟不錯。明日,我先檢查你學得怎麽樣!”
*********
散會後。
阿鬥尋來上邽城的所有樂師和軍正,將這首朗朗上口的軍歌教給他們,他們學會後立刻前往各自負責的隊伍,教導將士。
張飛疑問道:“阿鬥啊,為啥要難為這群大老?”
阿鬥笑道:“其一,唱歌比背誦更簡單,更容易形牢固的記憶,其二,羌人和匈奴人會唱歌的,對他們來說並不難!”
張飛著自己絡腮胡:“你說得有這麽點道理!”
這時,關索哼著調子走過來:
“大漢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原則八項紀律,第一所有行聽指揮,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第二不拿百姓的財產,百姓對我擁護又喜歡,第三一切繳……”
張飛聽了,笑道:“別說,還好聽!”
他扯著嗓門高聲唱道:“大漢軍人個個要牢記……”
這一嗓子下來,周圍的人都振聾發聵,起了一皮疙瘩。
阿鬥連忙製止:“我的親爹啊,你就別唱了!”
劉備正好路過,看著型一般魁梧的叔侄倆,著頭問道:“什麽事?什麽我不唱了!”
*********
三天後。
絕大多數士卒都學會了軍歌,按照練程度依次拔營。
長達幾十裏的騎兵隊伍浩浩地奔馳在渭水穀道。
劉備看著城外連綿不斷的大軍,心裏最想喊出的是:
“爽!”
經過李嚴的嚴部署,渭水穀道每隔5裏就有一個哨營,每隔30裏有一個探營,此時行軍,完全不怕敵襲,速度極快。
縱使如此,直到當天日落時分,最前端的先鋒軍已經開始安營紮寨,上邽城外還有半數軍隊沒開始出征。
此時,劉備站在城頭,看著城外等待拔營的大軍,回想起二十幾年前帶著借來的兩千遼東兵馳騁沙場,不老淚縱橫。
阿鬥在不遠看著他,心道:“我這個親爹以一筐草鞋開局,鬥二十多年,始有如此大軍,待將來繼承大統,複漢室,‘得國最正’四字譽,必然到他的腦門上!”
翌日。
旭日東升,普照大地,各軍陸續拔營。
每匹戰馬上都馱著百斤糧食,保證單個騎兵一個月的口糧。這是保障大軍不劫掠百姓的本。
待所有隊伍都拔營上路,數萬民夫運著大車大車的糧草緩緩上路,這是保障大軍長期遵守紀律的本。
**********
五天後。
一個斥候匆匆趕回陳倉,跪在司馬懿前,急道:
“將軍,劉賊大隊騎兵,向陳倉趕來!”
司馬懿臉從容,緩聲問道:“幾萬人?”
斥候麵有些張:“前鋒部隊,大約3萬人,都是騎兵。”
“等等。”司馬懿一愣,“你是說,僅僅前鋒,就3萬騎兵?”
“對!”
“後麵的敵軍呢?”
“去敵後偵查的兄弟都戰死了,所以,我們不知道敵軍總數!”
司馬懿臉凝重起來,沉聲道:“再探!”
“遵命!”
次日。
又有斥候飛奔城,見到司馬懿回稟道:
“將軍,前方斥候送來消息,劉賊大軍幾乎貫穿整個渭水穀道,前鋒有3萬騎兵,其後,至還有5萬騎兵,再往西,我們暫時無法探查。”
徐晃皺眉:“現在就確定有8萬騎兵了?劉大耳有這麽多騎兵?難不他把涼州所有的戰馬和羌人都強征了?”
郝昭搖頭:“他應該沒有這個能力!”
司馬懿沉聲道:“我記得,去年就有劉禪為羌人天神的傳聞,今年蘇則更是能指揮一萬匈奴騎兵南下!莫非……劉禪召喚來了羌氐和匈奴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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