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鬥聞言一愣,問道:“劉羽飛?哪個羽?哪個飛?”
劉晨恭謹道:“回大王的話,羽的羽,飛揚的飛。”
阿鬥眉一挑,心道:“我去,這名字好啊,劉備的劉,關羽的羽,張飛的飛。”
他見劉晨目炯炯,和自己對答也很得,微微頷首,問道:“你是武帝之後?漢室宗親?”
劉晨沉聲道:
“正是。小人祖父乃豫州刺史,祖父亡故後,家父劉威代為刺史,後因我叔祖父華鄉侯平虜將軍劉勳犯罪,被連坐免。小人幾經輾轉,來到小槐裏定居。”
阿鬥端詳著眼前的年輕人,心想:
“他倒是個知禮儀的,《禮記》中有‘君前臣名’的記載,意思是在君王麵前討論事時,兒子可以直呼父親的名字,這樣才能顯出君王的高貴。
他既然是漢室宗親,又是宦之後,肚子裏似乎也有些文墨,倒是可以留在邊任用。”
想到這,阿鬥道:
“你回去告訴小槐裏縣令和守將,本王接投降,而且,因為他們是主投降,本王也不沒收他們在城裏的財產了。
但是,城外已經分出去的屯田是拿不回去了。若是同意,就擇日開門獻城。”
劉晨大喜:“小槐裏城的世家早就想把田產分給百姓了,如今借大王之手完心中夙願,正是歡喜,豈有不同意之理?小人這就回城向大家傳達大王接投降的好消息!”
他走後,阿鬥轉向從事,問道:
“我們說到哪了,哦,對了,唱歌,那首《在希的田野上》你會唱嗎?”
“會!”從事點頭,旋即唱到:“在希的田野上,炊煙在新建的住房上飄,小河在麗的村莊旁流淌……禾苗在農民的汗水裏穗……生活,在人們的勞中變樣……”
阿鬥讚許:“嗯……唱得不錯,可以做個比賽裁判了!”
從事喜道:“這都是大王教導的好。”
阿鬥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心道:“我邊何時有這麽多阿諛奉承之言了?這不對啊!”
這時,黃皓笑道:
“大王,您真是英明神武、智謀超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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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小槐裏城中十幾個文武員帶著五百士卒和世家族人出城,阿鬥派去200名士卒降。
縣令將戶籍冊、甲胄、武、府庫鑰匙等品給前來接收的漢軍,將領納了,笑道:“縣令大人心懷漢室,實乃小槐裏百姓之福。”
劉晨代縣令回道:“此乃建業王仁德,致使百姓懾服文武忠心!”
降將領很是用,宣講了會兒訓示,令城中士卒在城頭換上漢軍旗幟,降儀式算是結束了。
城中百姓一看,紛紛議論。
一人問道:
“怎麽?縣令還是那個縣令,縣衙裏的縣丞,主簿,曹史等吏一個沒死,連看城門的士卒也還是那幾個人,除了城頭的旗幟換了,怎麽沒覺到其他變化啊。”
另一人慨:“如今打仗,都不圍城了,要不是其他縣城四門閉,我興許能去走走親戚。我完全覺不到打仗的氣氛!”
又一人回道:
“你覺不到那是你層次不夠,你沒見城中守將和士卒都離開了嗎?你沒聽說城中富戶的田產都沒了嗎?”
“田產去哪了?”
“當然是誰種給誰了!城外的那些屯田兵、佃農和雇農如今都小地主了!”
“你這麽一說,我也想去分地!”
那人道:“我聽城中的漢軍說了,所有人都能分地,我們的那份還留著呢!過幾天就會告示了!”
“那好啊!”
“好啥啊,漢軍說了,他們不會在城中駐守,若是魏軍打回來,拿到田產的人必須參軍保衛自己的農田!”
“嘿!既然把田產給咱們了,我們必須參軍啊!以前,我們是被抓壯丁,去前線送死,現在,是為了保護自己家的口糧田,是保護妻小的溫飽,別說參軍,就是不參軍,我也得拿起鋤頭趕走魏軍啊!”
“吆喝?你還這麽?”
“給別人打仗自然不會,但是,保護自己田地,必須拚死一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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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準備了三天,帶了3000步兵風風火火地趕往關中,滿朝文武都去城門送行。
華歆站在首位,高聲道:
“魏國之長盛久安,全在王司徒了!”
王朗笑道:“放心,吾此去,必讓劉備父子麵盡失,拱手稱臣!”
賈詡幾步走上前,雙手托著劉協的禪位詔書,高聲道:
“此乃山公的禪位詔書,乃陛下所贈,必能助王司徒馬到功。”
王朗接過,對著皇宮放心拜了三拜,高聲道:“皇上所托,臣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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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熙熙攘攘,曹丕卻獨自一人跪坐在龍案前,拿著一份份戰報,一一讀道:
【雍縣境屯田盡數被劉軍占據,王雙率兵三千出城阻擊,被關興從中截擊,死傷1000餘人,大敗而回。】
【境的屯田、農和耕牛盡數被劉軍分給吞民,城中守將不敢出,向長安求援。】
【武功縣境的屯田悉數落劉軍之手,張遼率八百將士出城襲擊敵營,突襲劉備之中軍帳,然劉備指揮白毦兵拚死抵擋,後張飛在後襲,張遼大敗而歸,八百將士隻剩30餘人。】
看到這一條,曹丕歎了口氣:“劉備果然不像孫權那麽好打!當年逍遙津,張遼帶著800人就攆著孫權十萬人亡命飛遁,如今,卻大敗而歸……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