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法審院那邊已經說好了。”黃皓不知什麽時候回到了酒館，小聲道：“後天上午，諸葛大法會在法審院外的小廣場上公開審理此案！”

阿鬥眉一跳：“這是你的主意？”

黃皓點頭：

“此案經過很明晰，人證證也很充足，不會耽擱太長時間，又涉及朝廷員子弟，涉及漢人和羌胡人，公開審理的話，很有觀賞和傳播。

小的相信，咱們能借此案，達到樹立法審院權威和宣傳法審院的目的！”

阿鬥滿意的看著黃皓，讚歎道：“曆史上每一個寵臣，都是上位者的心小棉襖！”

他語重心長地道：

“小皓子，你很聰明，很靈活，很有想法，看事看人也準，做事也很有前瞻，今後，一定要將心思用到正途上，用到為國家和百姓謀福利上。”

他按著黃皓的肩膀，繼續道：

“若你走上邪路……”

黃皓噗通跪下：“大王，小的絕對不會走邪路的！”

阿鬥扶起他，鼓勵道：“好好幹，小不了！”

酒館掌櫃自從見了阿鬥丟酒盅後，就盯著他，此時，主仆二人的談話盡數落他耳朵。

這才知道，眼前的人一個是自己的東家，一個是自己的領導，連忙跪下道：

“大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問您要錢！”

阿鬥本就沒準備避著他，讓他起道：“我以看你的酒名，就知道你隸屬於諦聽，是自己人。”

掌櫃忙道：“小的是唐詩組的杜甫。一直駐守長安，今日有幸見到大王和首領，實在是三生有幸。”

黃皓一掃剛剛的姿態，威嚴的道：

“既然今日撞著你了，大肆宣傳後天公審的任務，就給你了！”

話罷，黃皓扔過去一塊黑的木質令牌，道：“既然你知道我的份也見過我的相貌了，就拿著這塊黑木令吧。”

杜甫一臉驚喜，躬道：“謝首領栽培。”

****************

出了酒館，阿鬥側頭問黃皓：

“給他黑木令，他就可以直接給你匯報報了，屬於第一梯隊的探。你提拔探都是這麽隨意的麽？”

“不是啊。”黃皓搖頭，“他的代號本是溫彥博，這個月剛剛提拔杜甫，也因此知道了諦聽的真正機和我的份，本來他月底就會領到黑木令，我隻不過提前給他令牌了而已。”

“原來是這樣。你這是做了個順水人。”

“略施恩惠，他也好認真幹活嘛。”黃皓笑的人畜無害，突然向前一指，道：“大王，那個店鋪就是琉璃店，名字是漢中王起的，喚做‘玲瓏館’。”

阿鬥點頭，幾步走進玲瓏館，看著貨架上琳瑯滿目的琉璃皿，心道：

“大漢還是有人才的，我隻不過提供了基礎配方和一些圖樣，琉璃廠竟然能做出這麽多好東西。”

他看著幾麵鑲金的小鏡子，又看看晶瑩剔的玻璃皿，忽然想起了唐太宗李世民的詩句：

“乾坤造化有神功，勝地安然氣象雄。

馬跡印開蒼石上，頭橫白雲中。

山高每有神仙過，寺號能仁天子封。

……

天開雲現琉璃碧，日落霞明瑪瑙紅。

巖畔芊芊羅漢草，領頭鬱鬱大夫鬆。……”

想到這，阿鬥角一勾，心道：

“若是李世民知道他此詩的第二句如同飆車，怎麽也得改峰吧。”

想到這，阿鬥又想起蘇軾的《陳季常見過》中有雲：“聞君開軒，東檻俯喬木。人言君畏事，作頭。”

“嗬嗬嗬……”阿鬥淺笑，“千年文化，妙不可言啊！”

琉璃店掌櫃聽著笑聲走過來，朗聲道：“這位公子笑容可掬，可是看上了我們的琉璃？”

阿鬥點頭笑笑，剛要說話，卻見掌櫃臉大變，這就要行大禮參拜。

他疾步上前攙住，低聲道：“本王出來走走，切莫行禮。”

掌櫃悄悄了額頭上的汗，連連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阿鬥後，大氣也不敢出。

阿鬥見他如此，擔心暴份，環視一周大概看了看，便出了店門，道：“小皓子，去其他地方走走。”

黃皓向前一指：“那邊還有咱們的蜀錦店、鹽店、尤妝店……”

“停！”

阿鬥止住他的話：“咱們去看看尋常富戶的店吧。”

黃皓眼睛一轉，道：“大王這邊走。”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主仆二人遊走在長安街頭，四遊覽，漫無目的，看了不好商鋪、民宅。

阿鬥歎息：班固在《西都賦》中曾描繪長安“街衢達,閭閻且千。九市開場,貨別隧分。”

可惜現在早已沒了當年的輝煌，不過，也給了我重建輝煌的契機。

“大王！”

黃皓突然開口：“前麵是正在營建的皇家學院，東南方位是理學院，正東是武學院，正南是醫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