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鬥完詩句,大步進屋,剛剛抱起張鶯鶯,四周的伏兵便衝了出來。
他警惕的張,隻見四路伏兵都著膀子,人人穿著過膝的鎖子甲,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
他知道,一番大戰在所難免。
六路大軍各顯神通,上演了“翠葆隨風,金戈日。惆悵清管,徘徊輕佾”的妻畫卷。
(此省略兩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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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巳時。
法審院門外滿了圍觀百姓,可謂人山人海。
諸葛瑾正襟危坐,高坐主位,他側還有4個審判員,負責輔佐大法。
下首是三個書記員,負責記錄審判語錄。
他們的對麵,是原告席位和被告席位。
百姓們驚奇的發現,不論是法還是書記員,不論是苦主還是罪犯,都安安穩穩的跪坐在各自的桌案後。
和以往員高坐、原告被告跪在地上的場景大有不同!
“啪!”
驚堂木一拍,庭審算是開始了。
梁緒請來了一個懂法的同僚作為訟師,名為宋瓷,此時上前一步陳述。
他知道鐵證如山,梁恪是不可能擺罪名的,隻得說:“昨日街頭梁恪縱馬,那個孩子自己衝上前來,被馬踢死純屬意外。”
原告哭訴:“他殺了我男人和孩子,請大法秉公審判。”
宋瓷道:“是匈奴人先亮的刀,先的手,梁恪是正當防衛。”
原告哭訴:“他殺了我男人和孩子,請大法秉公審判。”
宋瓷再道:“此案涉及兩樁命案,一個是意外致死,一個是正當防衛致死,都不是梁恪故意殺人,我方願意賠償。”
原告哭訴:“他殺了我男人和孩子,請大法秉公審判。”
周圍百姓看著庭審,議論紛紛。
一年輕人道:“本以為殺人犯是宦子弟,最終會不了了之,最多私下裏賠個錢了事,誰知法審院竟然公開審判!”
一個老人嗤笑:“這個吧,有門道的!”
“門道?怎麽說?”
“你沒看殺人犯請了個說客麽,一直在那裏說過失,說意外,說防衛,這麽一狡辯,估計不會判死刑,最多流放!甚至,隻會判賠償點糧米錢財。”
年輕人疑道:
“流放也很苦啊!”
老人嗬嗬一笑道:“都說了最多是流放。而且,就算是流放,等衙役押著犯人出了城,把人放了,我們也不知道啊!”
百姓議論紛紛,在不遠觀的阿鬥夫婦六人,看著毫不激烈的庭審現場,有些乏乏。
祝融問道:“夫君,那個梁恪當街殺人,你直接就地正法,多大快人心,還能積攢民心!為何要審判?還公開?”
阿鬥沉聲道:
“殺他個紈絝子弟還不簡單。我是想盡可能的發揮出此案的積極作用。”
祝融一歪頭:“什麽意思?”
張鶯鶯笑道:
“夫君是說,殺掉梁恪很簡單,但是,那樣凸顯不出來法審院的作用。大快人心後,百姓隻會把張正義的願放在青天大老爺上,而不會放在法典和法審院上。
這次公開審判,就是為了讓所有百姓知道,可以去法審院張正義!可以用法典保護自己!而且,公開審判也是為了杜絕人!”
祝融疑:“人?”
阿鬥微笑道:“鶯鶯說的對,不論朝廷還是民間,充斥著人。人幾句話,往往比法典好用!這是不對的!
不能因為某人有權、有錢、有勢,就淩駕於法典之上,肆意侵害他人。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破除這種以權法、徇私枉法和法不責眾的惡習,同時樹立起法典的威嚴。
他們正說著,原告和被告都陳述完畢。
驚堂木重重一拍,下了各種議論聲,諸葛瑾大聲道:
“梁恪街頭縱馬踢死孩,屬於意外殺人,現判梁恪賠償原告5000錢,粟米50石。”
“嘩!”
判決一出,圍觀百姓一片嘩然:“果然,殺人犯死不了。甚至不需要流放!”
“哎……我們匈奴人命不值錢啊!”
遠,祝融聽到判決,向阿鬥投去疑的眼神。
阿鬥笑道:“繼續聽,還沒完。”
果然,諸葛瑾又拍了驚堂木,大喝道:“梁恪當街殺人,鐵證如山,但被害者先亮出兇,也是被害者先手打人,梁恪有自衛的結,故,應判梁恪打賤籍,流放河套二十年!並賠償原告8000錢,粟米80石。”
“嘩!”
百姓聞言又議論起來。
之前那個年輕人給老人豎起大拇指,讚道:“薑還是老的辣啊!果然是流放!”
老人一笑:“哎……怪就怪那個匈奴人先手吧!”
遠,祝融若有所思,低聲道:“就算是那個匈奴人先的手,也是因為他孩子死了呀,這麽判,可以嗎?百姓會不會以為諸葛法徇私呀!”
張鶯鶯道:“打賤籍,再流放河套,梁恪可謂永世不得翻了。和死刑沒什麽區別。”
阿鬥搖頭:
“諸葛瑾貌似把這個案子當作兩個案件審判的,一是一,二是二,並沒有聯係前因後果,也沒有考慮匈奴漢子打人的機,甚至沒有考慮匈奴漢子在孩子死後,在出刀後,依然克製自己不立刻殺人報複的事實。
而且孩子和大人的賠償數目相差很多,嗯……法審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公審現場,梁緒一開始聽到賠錢,很是高興,接著聽到賤籍和流放的判決,冷汗刷的流了下來,悲道:
“我兒生不如死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公審結束時,諸葛瑾再次拍響了驚堂木,大聲道:
“梁恪麵對本院衙役,公然持利拒捕,肆無忌憚的對抗法典,藐視本院,判梁恪死刑!
三罪並罰,判梁恪死刑,打賤籍,並賠償原告5000錢、粟米50石!”
“嘩!”
議論聲再起,這次,諸葛瑾沒再拍驚堂木,任由百姓議論。
梁緒看著兒子嚇得癱在地,一臉恨意地向諸葛瑾,咬牙道:
“好你個諸葛瑾!你等著!”
遠,阿鬥笑道:
“諸葛瑾理的也還行,沒有特別偏袒誰,也沒有盲目的據百姓緒做出極端的判決,而是據雙方陳述和事實,羅列罪名,最後數罪並罰,讓惡人伏法!
法審院的第一次庭審,總上說得過去。以後,隻要慢慢積累經驗,不斷優化審判要素,定會越來越好的!”
張鶯鶯微微頷首:“如此一來,既維護了法典的公允,又維護了法審院的威嚴,還張了正義,百姓不得四宣揚。”
阿鬥想了想道:“百姓對法典的理解還很樸素,估計還需要諦聽和尤暗中引導一下輿論才行!”
就在他們說話時,公審現場突然有人大喊:
“梁恪該殺,他爹梁緒教子無方,也該殺!”
“梁恪藐視法審院,應該誅殺梁氏滿門!”
梁緒聞言大驚,一時間冷汗連連,看著義憤填膺的百姓,驚道:“我……在劫難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