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法審院公開審判的熱度還沒有徹底冷下去，漢中王要登基的消息便快速為了新的熱點。

街頭巷尾在談論，酒肆茶館在談論，田間地頭在談論，王侯府邸也在談論。

一是談論漢中王為什麽到了現在才登基，談論劉皇叔的仁德。

二是談論劉備什麽時候會揮師東進滅了曹丕，或者曹丕會不會主投降。

三是談論大漢氣運之綿長，即便中間有波折也不會斷絕。

百姓們眼見著皇宮平地而起，員們眼見著長安恢複繁華，大漢似乎馬上就要重寫輝煌了。

這一日，大雪紛飛，短短一夜就積攢了兩尺深，長安百姓一起床就開始打掃積雪，慨瑞雪兆年。

員們一到衙門就開始安排人手趕赴各地，巡查潛在的災，排除患。

尤其是那些新搬來關中的羌胡人，他們的住房是否能抗住雪的重量，他們是否準備了足夠的木柴、糧米和飲水，他們新養的鴨有沒有做好寒，會不會被凍死。

這些都了大漢基層衙役的工作任務。

如此民的政策，擱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如今，卻實實在在地被大漢吏付諸實踐。

甚至，連漢中王、建業王都離開了王府，離開了城池，在各村落視察民，確保這次大雪為兆年的瑞雪，而不會為垮房屋、凍死人和牲畜的雪災。

長安城外的一村落。

一個名為蛾遮塞的羌人清掃完院子裏的積雪，給舍裏的添了食，回到自己的小屋。

這房屋是木板夾黃泥土壘的，牆壁足夠厚，可以防風寒。在村正的指導下，他在屋裏搭建起了火坑，不僅燒熱了床榻，還燒熱了牆壁。

因此，屋裏很是暖和。

他走到炕邊，了鞋子盤坐下，扯過一個羊皮毯子蓋住雙，對著同樣盤坐著的媳婦道：

“都喂好了，又撿回來兩個蛋。地窖那邊也看了，封得很嚴實，大白菜不會凍壞的。”

他媳婦給蛾遮塞倒上熱水，道：

“現在的日子真好，有四畝田地，能種糧食，還有一塊臨近河水的地能種蔬菜，這可比涼州騎馬趕羊舒服多了！”

“哈哈哈……”蛾遮塞笑道，“那可不是，這都是天神賜予的！如今，我們不用在帳篷裏挨凍了，也不用擔心豺狼鑽進羊圈了，更不用擔心馬匪了！”

人下意識腰，道：

“記得去年和前年，剛到秋天，我就去山野裏割草，從天亮割到天黑，累得直不起腰，即便如此，還會死凍死一些牲口。”

話罷，俯掀開鍋蓋，拿出兩個煮蛋，道：“當家的，吃一個！”

如今，家裏的那幾隻母現在每天都能下一兩個蛋，那熱乎乎的蛋握在手裏，心裏就覺得暖和，不僅能自己用，還能拿去城裏換錢，買些生活用品。

蛾遮塞拿著煮蛋，輕車路的撥開，塞到裏，道：

“以後還是省著點吧。今冬多攢些蛋，多換些錢，開春了咱們得讓羊寶兒去學堂！識字念書！

天神不是說了，隻要能念好書，咱們的孩子就能去城裏做工，甚至做！”

人一臉憧憬，道：“做不做不重要，隻要他能健健康康的長大，娶媳婦給我生孫子，比什麽都好！”

“你啊！”蛾遮塞寵溺地看著媳婦，“目短淺，你沒看隔壁村的哲何塞，他那婿就是個會認字的，去城裏做了什麽賬房先生，掙了錢，給家裏蓋了新房子，還加蓋了舍。

我可聽說，他們現在一天能有8個蛋呢！那日子，簡直富得流油！”

人聽得的，喜歡這裏，喜歡這種安定的、有奔頭的生活，忍不住道：“加點料！”

蛾遮塞連忙跟著道：“天神在上，加點料！”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蛾遮塞，開門啊。”

蛾遮塞聽是村正的聲音，連忙起開門，村正帶著幾個人進了屋，道：“建業王見風雪大，怕大夥的房子不結實，特地來看看大夥。”

“啊！”

蛾遮塞驚呼，這才看清來人，見劉禪站在自己前，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聲道：“小的叩見天神！加點料！”

阿鬥扶起他：“這裏是雍州，還是稱呼我大王吧。”

蛾遮塞聞言一愣，他可不敢稱呼“大王八”，隻好閉口不言。

話罷，他打量起周圍，道：“你家房子建得不錯，厚實，不風，很暖和！”

人聽到靜，趕忙出來叩拜，旋即拿出一瓶丈夫平日裏舍不得喝的酒水，雙手呈上去：

“天神，我們沒有什麽好東西，這酒請收下。”

阿鬥爽朗一笑：“那我就收了。”

蛾遮塞聽到天神收了自己的酒，到莫大的榮幸，高興地合不攏！

阿鬥又道：“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收了你們的禮，那我也還個禮吧。”

話落，他後的黃皓取出半斤白糖和一斤蒸餾酒，放在炕上，看著蛾遮塞夫婦要拒絕的表，道：

“大王賜的，必須收下！”

阿鬥看了看他們的米袋、水缸，給火炕裏添了把火，又是一番囑咐，離開了這裏，去往其他住戶問。

火炕燒的暖暖的，蛾遮塞心裏更暖，站在院子裏看著消失在雪幕中的天神，流下了激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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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阿鬥才結束問，回到長安，此時，他的雙腳已經凍僵，一回臥房就了鞋烤火。

關聞著臭臭的鹹魚味，連忙去端來熱水，俯給阿鬥洗腳：

“夫君今日走了多個村落？”

“今日雪大，路不好走，隻走了12個村子，看了300來戶人家。”

關道：“聽說父王帶著二弟和三弟去了北邊，也走了不村子，兩個小家夥雖然穿了羽絨服，依舊被凍得不輕，都哭了。”

阿鬥笑道：

“他們倆從小沒吃過苦，去見識一下好。”

他看了看窗外，道：“咱們這裏下了瑞雪，潼關那邊，肯定是暴雪！”

關疑：“長安距離潼關又不遠，同樣下雪，為何咱們是瑞雪，他們是暴雪啊！”

阿鬥回想起前世的新聞：“北京下一米深的雪是瑞雪，人民喜笑開，華盛頓下一米深的雪就是暴雪，人民生活不便。”

他角一勾，道：

“因為，長安有關懷百姓的朝廷，潼關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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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

曹彰站在城頭，看著兩尺深的積雪，眉頭鎖。

這時，曹植疾步走過來，道：“對麵來信了！”

“對麵？怎麽說？”

“他們收了賈詡的金子，把賈穆送回來了。另外，他們還送來一封信，說是要過年了，讓我們放心大膽的過年，不用擔心他們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