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牢牢將屋門關上,宴渚才算終於終於放下心來。
他七扯八扯的將上的喜服扯了下來,隨手扔在了地上,這喜服倒也結實,這樣也不壞也不皺。
呦呦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哼哼唧唧的圍著他的轉圈撒。
宴渚默了默,不用問就知道這傻不拉幾的小玩意肯定不會是魔尊。
他仰躺在了床榻上,也不知曉煜綏這家夥同青堯是什麽時候攪和到一塊的,竟然連搶親這種事都能幹出來了。
現如今他是什麽都做不了,隻希他們一切順利。
這三日宴渚無心睡眠,生怕再錯過什麽消息,但是誰都沒有再來。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夜幕慢慢降臨,一層層深藍從遙遠的天際渲染過來。
宴渚坐立難安的坐在屋子,鬱離卻又突然來了,站在門外不不慢的敲著門,聲音極有規律,出同他整個人如出一轍的端方。
宴渚心間沒底,便推辭道:“人家不是都說新婚夫妻親前三天不能見麵嗎?我們雖然算不上夫妻,但該有的忌諱還是要有的,你如今是在做什麽?”
“無妨,你打開門,我就是有些不放心,看你一眼我就走。”鬱離放緩了嗓音,輕聲哄著。
“不,規矩就是規矩,人家既然這麽說這麽做,就證明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是不想同我有個好兆頭嗎?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歡我的,還非要同我結契,你是不是不安好心?”宴渚上也沒個把門的,越說越過分,越說越離譜。
良久,外麵也沒有聲音傳來,宴渚又等了好一會還是沒有聲音,他這才微微放下心來,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打開門,想要看看外麵況。
一白的鬱離卻還站在屋門外,背後是深藍的天空夾雜著漫天的星鬥,更襯得他清雋骨,姿如玉。
宴渚呆了一瞬,回過神來後又立馬想要關上門,卻被一隻白皙的手輕輕鬆鬆的就攔住了。
宴渚惡霸風十足:“你方才還說隻看一眼的,如今你也看到了,還不快滾?”
“阿宴乖,我就進去坐一會。”
“不行,你快走,這三天你都不許再來了,不然你就不是真心實意要同我結契的。”
鬱離清雋的眉目微微蹙起,終究還是被他的話給影響了,站在原地再沒有其他的。
宴渚又觀察了一會,小心翼翼的預備合上門,這時雲中飛忽然慌裏慌張的飛了上來,連人形都忘了化,一隻仙鶴站在原地急得跳腳。
“尊……尊上,大事不好了,妖族連同魔域眾人在山下,讓讓您出前魔尊宴渚……”
鬱離神猛然一變,眉眼間染上幾分暴戾,淩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
那邊雲中飛還慌裏慌張的道:“我們這裏哪有什麽前魔尊宴渚,他們不會就是借著這個機會要攻打我們千機宗吧。”
宴渚卻是心間一喜,險些笑出聲來,反應過來連忙收斂起緒,隻心間暗道這兩人果真給力。
鬱離飛向山下去,卻還是不放心,又回過頭深深看他一眼,道:“在峰頂乖乖等著我,不要到跑,免得波及到你。”
想了又想,他卻還是不放心,便又揮手布下一道結界,麵這才終於好了點,隨後如同一道流一般飛掠到山下。
宗門前,已經烏烏泱泱匯集了大批妖族同魔域,千機宗的大小弟子,包括常年閉關的長老們也都出關了,嚴陣以待的守在宗門前。
最前方,是一黑,俊無儔的青堯。
“我千機同魔域一向無甚牽扯,夜半時分魔尊大駕臨,不知所為何事?”千機宗宗主秦修遠麵凝重的站在最前方。
青堯扯了扯角,笑意卻未達眼底,隻沉的開口:“讓鬱離出來,讓他將我們上一任魔尊出來。”
秦修遠麵上表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卻又轉化為更凝重的表,這恐怕是,來者不善。
“魔尊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世人皆知上任魔尊早已隕道消,又怎麽會在我們千機宗?”
青堯卻是冷冷笑了兩聲,一雙眸子中著徹骨的寒,似乎是失去了耐心,隻隨意的擺了擺手,道:“手。”
“魔尊這般沒有耐心嗎?不是找本君,本君來了,你待如何。”清冷的如同淬了冰的嗓音從天際遙遙傳來。
接著,一白的鬱離從天而降,靜悄悄的懸在半空當中,玉麵清冷,一雙眸子直直的看向青堯。
青堯玩世不恭的勾了勾角,“聽說鬱離仙君結契大典在即,青堯特來此恭賀仙君大喜。”
鬱離依舊麵無表,卻一點一點向他迫近,“你就是這般恭賀的?”
“那不然呢?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鬱離仙君,竟然私下裏窩藏囚我們魔域的上一任魔尊,還要強娶他為道,你說,這事若是被天下人知曉,他們會怎麽看待你?”
下麵的千機宗眾人皆是麵驚駭,議論紛紛。
他們是都知曉近日鬱離仙君要結契了,可是怎麽也想不到,這結契的對象竟然會是上一任魔尊,簡直是天下之大稽!
鬱離卻是看也不看眾人,角漫不經心的勾起,看向青堯出一抹極含諷意的笑容:“本君的事,什麽時候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青堯卻是不再說話,而是懶洋洋的抬頭看了眼天空,前言不搭後語的道:“今日月倒還真不錯。”
鬱離角又是勾起,正要再說些什麽,卻突然覺自己布下的結界被人了。他麵大變,抬眸直勾勾的看向青堯,青堯卻是展衝他微微一笑,帶著十足的挑釁意味。
他道妖族為何沒有領頭人,原來是去了後方,使了這麽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鬱離心間暗暗後悔,不過片刻間,他的形就再度出現在了峰頂,卻已經晚了,結界果然被人破壞,門大大咧咧的開著,空無一人,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