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鍇正癱在卡座上著煙，桌

子上全是酒瓶子，東倒西歪的，正在這個時候，工作人員進來跟他說：“老板，您母親了。”

還沒開業，酒吧沒開燈，整個室昏暗，張鍇聽到工作人員說的話，勉強打起神坐起來，打了個酒隔：“我媽？來做什麽？”

“你說我來做什麽。”

工作人員還沒說話，黎士的聲音響起，已經進來了。

黎士對工作人員說：“你去忙你的，我和我兒子說會話。”

“好。”工作人員趕走開，去忙的事。

張鍇捋了一把頭發，出額頭，裏氣喊了聲：“小媽，您怎麽來了。”

小媽這個稱呼，張鍇咬得輕飄飄的，帶著一嘲諷的意味。

黎士長得很年輕，今年四十歲不到，而張鍇已經二十六歲了，被他媽，黎士其實並不樂意，不過輩分擺在這裏，黎士端出架子，說：“你說我為什麽要來。”

張鍇往後一仰，靠在沙發背上，吊兒郎當的聳了聳肩：“我哪裏懂您的心思啊，真猜不到，別難為我了，小媽。”

黎士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坐姿優，長疊，子撐得飽滿圓潤，勾勒出人的弧度曲線，上盡是人的韻味，舉手投足間都很銷魂，“這裏沒外人，不用委屈喊我小媽。”

張鍇了煙，煙霧須須燃起，他漫不經心開口：“找我什麽事？”

“你爸爸讓我來找你的。”

“哦

，我還以為是小媽母泛濫來關心我的死活了，我就說，小媽哪裏會這麽好心。”張鍇故意嘲諷。

黎士沒有生氣，脾氣很好，說：“我和你爸爸一樣關心你，小鍇，你不用跟我怪氣，隻要你是老張的兒子，那就是我的孩子，我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

“小媽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差點忘了，小媽之前還是個民謠歌手來著，還出過道，我這酒吧最近正好缺人手，要不小媽考慮考慮來我這駐唱？”

黎士仍然沒有生氣，反而心不錯，笑著說：“你要是不怕影響到你酒吧生意，我倒是沒所謂。”

“怎麽會影響，影響也是正麵影響，以小媽當年的名氣肯定能招來不大老板，我開心都來不及，要不小媽你真考慮我的提議。”

“可以呀，你可以去問問你爸爸，要是你爸爸同意，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那我就來。”

張鍇完一煙，冷笑一聲：“小媽要是不想來就不來，何必搬出我爸。”

“好了，小鍇，我不和你開玩笑了，你都知道，你爸爸對你在外邊開這種場所很有意見，所以我來是想問問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收斂心思，別再玩了。”

張鍇又點了一，“我不做點什麽，回家啃老？”

“你爸想讓你出國再讀幾年書，鍍個金，回來後讓你進公司學習。”

張鍇又笑：“到底是我爸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黎士猜到他

會這樣說，溫聲細語緩緩道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怎麽是我的意思，我可沒跟你爸說過，都是你爸爸的意思。”

“你覺得我會信？”張鍇不和藏著掖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絞盡腦就想把我趕走，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黎士也不解釋，說：“你最近的事鬧到家裏全部都知道了，你爸爸也不例外，不然你以為為什麽要把你送出國，在他看來，你還是不懂事，需要鍛煉，我也勸過他，但是沒用。”

“你不用賴在我上，我什麽都不知道，要說也是你自己太放肆，什麽都沾。”

張鍇幽幽冷笑：“行了，你這話應付老頭子還有用，在我這，我絕對不會相信你。”

“那你信不信。你這種態度，別怪我不管你，我真管不了你，大爺。”黎士來這一趟，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也沒什麽好逗留的，於是說，“行了，你慢慢玩，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黎士一走，張鍇狠狠踹了桌子一腳，酒瓶摔得到都是，他煩躁著眉頭，打電話給家裏的管家，問起老爺子的近況。

張鍇和管家關係很好，管家也算是他的心腹，家裏有什麽風吹草，管家都會和他說。

“老爺子最近不太好，醫生來了幾次，讓老爺子在家裏休息，老爺子不願意，還正常去公司，忙到晚上才回來，小鍇爺，要不你回來看一下，老爺子還

是想你的。”

張鍇冷笑：“想我？他是怕我死在外邊給他丟人現眼吧？”

“小鍇爺，話別這樣說，老爺子其實還是很疼您的，他最近經常跟我提起您，您也知道，老爺子好麵子，您非要和他對著幹，他下不來臺，隻能把怒火撒在您上。”

“是啊，我是他的出氣筒。”

“小鍇……”

“算了，別跟他說我來過電話，我還有事，先掛了。”

“等等，小凱爺，您別著急掛電話，還有件事得跟您說。”

“說吧，什麽事。”

“老爺子聽說您最近跟沈家那邊走得近，有點意見了，您還是跟那邊人來往，不然……”

張鍇不以為意：“我跟誰來往是我的事，跟他沒關係，我在外邊更不會說是他兒子。”

“小鍇爺……”

管家歎氣，這父子倆一個脾氣，都是一樣的強。

“算了，我跟您發什麽脾氣，您不要管了，就當我沒打過電話。”

張鍇說著直接掛斷電話，最近煩心事格外的多，憂外患的，他煩得要死，特別是沈初，想到沈初和賀致洲又攪和在一起，他心裏莫名積攢一口氣，咽不下去。

要是這個時候被家裏送走，那沈初怎麽辦？沈初就真的隻是一個人，他還是不放心的，再不管，真被賀致洲和沈家那些人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不過家裏頭已經知道他和沈初的事了，這個倒是有一點麻煩。

……

下午下了場漂泊大雨，沈初沒帶傘

，被困在教室，跟賀致洲說了一聲，半個多小時沒有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