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潤一聽,眼前一亮,剛要說楚正則可以跟中山郡王世子去獵場,好放一個人去捶丸賽,就聽楚正則搖首道:“我們要先去捶丸賽。”
一聽這話,薛玉潤先掃了楚正則的手一眼——果然,他不知在什麼時候,自己在手腕上系上了朱紅的緞帶。
薛玉潤在心里哼哼了兩聲,笑得溫似水:“不過,世子和縣主好久沒回都城了……”
“嗯。”楚正則頷首道:“不如一起去捶丸賽?”
中山郡王世子和長樂縣主自然欣然應允。
薛玉潤一噎。
就知道截話的楚正則不安好心,竟是一點都不肯給分開行事的機會。
楚正則目不斜視,像是完全沒有瞧見薛玉潤目里含的“殺氣”,隨意地問起中山郡王世子在封地上的日常瑣事。
只是與薛玉潤相依的手,不聲地勾了勾薛玉潤手腕上的緞帶。
薛玉潤側首去看。
他們的手并未相握,可朱紅的緞帶纏在一起,當真像極了織的紅線。
薛玉潤呼吸微滯,倏地轉過頭去。
*
待換上勁裝,薛玉潤總算從先前的心悸中緩過神來。
楚正則牽馬等在廂房外,見走到邊,手扶。
薛玉潤推開他的手,哼道:“我自己來。”
干凈利落地上馬,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朝楚正則做了個鬼臉。
然后,策馬就跑。
楚正則“嘖”了一聲,翻上馬,追上跑得飛快的小狐貍。
著朱紅為主玄為輔的騎裝,騎裝包裹著的玲瓏段,從樹蔭中策馬而出,如一道疾馳的熠熠天。
眾人只肖看上一眼,便再也挪不開視線。
但他們也只能瞧上了那麼一眼,玄箭袖的年就如一座高山橫亙在他們和中間。
他淡眉一掃,便讓人心頭一跳,只覺如山的威,得他們不得不移開視線。
可薛玉潤的笑實在太燦爛,郎君們不敢看,小娘子們卻總忍不住瞧上一兩眼。
尤其是先前去過靜寄山莊的小娘子們,們雖然曾經跟皇上在同一個宴席上,但都不敢直視天,所以對面不相識。
但們都記得薛玉潤。
薛玉潤先前笑起來,邊的小梨渦俏可,親昵喜人。可馬上的薛玉潤,笑容更顯得肆意,就好像捶丸賽的頭名,不過是囊中之。
——直到薛玉潤有竹地打出一球。
看到那贅木球咕嚕嚕地停在球窩十萬八千里,期待萬分的眾人:“……”
這什麼糟糕的擊球???
所謂捶丸,簡單來說,就是將贅木球打進球窩。分騎馬捶丸和不騎馬的捶丸,騎馬更難。
同一場捶丸賽中,由兩個小隊較量。每個小隊初始有五籌,有三機會,每個小隊錘擊兩次贅木球之后,換另一個小隊,是為一。打進球窩,則贏一籌。三若是沒有把贅木球打進球窩,則輸一籌。
輸完五籌則被淘汰,贏得十籌且比另一隊多贏兩籌則勝出。
每個小隊的贅木球涂上了不同的,一個小隊的兩人擊球之后,如果木球還留在場上,那麼下一個小隊擊球時,甚至可以錘擊自己的球,把別人的球推遠。
但最要的,就是得離球窩越近越好。
——反正不能像薛玉潤這樣,一棒子打完之后,眾人看向與同隊的楚正則,眼神里充滿了同。
“先前那麼有竹,我還當捶丸很厲害呢。”長樂縣主撇撇,對一旁的三公主和中山郡王世子道。
三公主不喜歡捶丸,更想去斗風箏,只是要陪著長樂縣主,所以留在了涼亭里。聞言興致缺缺地看了眼場上的薛玉潤,道:“厲害的東西那麼多,捶丸厲不厲害有什麼要?”
許漣漪陪在三公主邊,目落在楚正則上,然后又移向中山郡王世子。
中山郡王世子沒有說話,看著下場的薛玉潤,抿了一口茶。
*
“姑娘,比賽輸、輸贏不重要,玩得盡興最要。”跟薛玉潤比賽的鄭公子友善地安。
薛玉潤對鄭公子印象還不錯,聞言笑著頷首道:“嗯嗯,多謝。”
那一揮出去,只覺酣暢淋漓。捶丸確實不太行,但氣勢絕對沒有輸。
哪怕轉頭一看,贅木球停下來的位置實在有些抱歉,薛玉潤心里也沒有毫的歉疚之心。
誰讓楚正則非要跟組隊呢?
他又不是不知道的水準。
跟趙瀅五五開,本來只打算圖一樂就是了。
不僅如此,當驅馬走過楚正則的邊時,微微側首,狡黠地一笑:“則哥哥~我捶丸的技藝這麼好,一定能贏吧?”
楚正則瞥一眼:“你說呢?”
說罷,也不等回答,便策馬上場。
*
薛玉潤在心底朝楚正則做了個鬼臉,走到三公主等人坐下的涼亭。
一瞧三公主百無聊賴的模樣,便朝瓏纏打了個手勢,笑道:“殿下,我新得了一面風箏,只是現在不得空,你跟許姐姐幫我去試試風?”
說這話時,正見德誠帶著人拿著風箏朝涼亭走來。想來,楚正則也預料到了三公主的不自在,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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