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潤心里暖融融的,打量著自己的房間:“供在哪兒好呢?”
“這些玉葫蘆敞開著繞都城轉了一圈兒,后面還跟著旁的賞賜,到家門口的時候,還有百姓問是哪家有福之。”錢宜淑笑著給指點位置。
“太皇太后和二姐姐疼我嘛。”薛玉潤很是得意:“陛下……”
腦海中的楚正則一閃而過。
踮了踮腳尖,聲音輕輕悄悄卻萬分篤定:“……最疼我了。”
錢宜淑只當沒聽見,可笑意怎麼都不住。
薛玉潤也覺得自己說了句“荒唐”話,輕咳一聲,連忙岔開話題:“我今日去梨園請教了司樂如何排演新戲,明兒我帶著戲本去找二姐姐改一改。等定稿之后,看看有沒有云音班發揮的余地。”
“不過,就算沒有,我請云音班宮給姑祖母提前演一出,也不是不可以。”薛玉潤看到錢宜淑意味深長的笑容,紅著臉催問:“嫂嫂我說得對不對呀?”
“對,怎麼不對?”錢宜淑哈哈笑道:“湯圓兒,你要是不信嫂嫂的話,大可去問陛下。陛下金口玉言,我們湯圓兒哪句話說錯過?”
薛玉潤道:“嫂嫂!”
*
然而,翌日,薛玉潤正想帶著戲本子出門去找二公主,趙瀅先氣鼓鼓地找上門來:“湯圓兒,長樂縣主欺人太甚!”
第66章
趙瀅的后還跟著十數個小娘子, 人人臉上都帶著義憤填膺的神。只是有的人跟薛玉潤并不相,跟在趙瀅后來薛家,還稍稍有些拘謹。
薛家的門房也有點兒懵, 但見是趙瀅領了人來, 趕將人請到偏殿去好生伺候。
薛玉潤乍一聽到“長樂縣主欺人太甚”還有點兒沒回過神來。畢竟,長樂縣主是初來乍到, 怎麼還敢欺負到趙瀅們頭上來?
薛玉潤忙問道:“怎麼了?”
“罵我!”趙瀅氣得紅了眼眶, 聲音都有點兒發:“說我跳舞像群魔舞!”
“你跳舞素來拔尖, 哪兒像群魔舞了?”薛玉潤臉一沉,直接牽著趙瀅的手就往外走,道:“走!我倒要看看, 能跳出什麼神仙舞步來。”
見薛玉潤這般同仇敵愾,趙瀅后其他巾幗書院的小娘子們七八舌地開了口:“我們這些舞技不怎麼湛的就罷了。趙姑娘和孫姑娘是我們中最拔尖的, 但是長樂縣主昨日還把孫姑娘也罵哭了!”
薛玉潤皺眉道:“這長樂縣主是屬刺猬的嗎?”
“就是就是。”小娘子們紛紛氣道:“昨日是我們書院為圣壽節選拔獻禮之人, 趙姑娘和孫姑娘跳的雙人拓枝舞好看得不得了。結果長樂縣主不停地在旁邊挑刺, 揪著一點兒小的作不放, 撿著刺心的話說。”
“長樂縣主是沒說錯, 可也太刺心了。孫姑娘都哭了,何必還要追著嘲弄?”另有一個小娘子接著道:“還要說孫姑娘不配登臺。”
“長樂縣主的獨舞確實厲害的。”也有人心有戚戚地道。
“就算獨舞再厲害又如何?”趙瀅毫不掩飾對長樂縣主的不喜:“的舞步那麼霸道, 紆尊降貴,親自來跟我搭舞示范, 卻毫不肯配合,反過來還要說我的不是。”
薛玉潤抿著, 問道:“難道想獻禮?”
按理,太后應該會把當日的意思清楚地告訴中山王府。讓出福之位, 是希長樂縣主不要手巾幗書院的獻禮一事。
“長樂縣主說沒想參加, 只是我們水平太差, 看不過眼罷了。”趙瀅半點兒不信:“我看就是故意的。今天是終選拔,一大早就來了,明擺著就是來挑刺的。當上福還不夠,還想讓我們知識趣,主捧著當獻禮的明月呢!”
眾小娘子深以為然,有一人徑直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來上了幾次學,算什麼巾幗書院的學子?要是讓當領舞,薛姑娘,我們服你,我們更想讓你來當。”
們顯然已經商量好了,這人話音剛落,眾人就齊聲應道:“對!”
一時聲震于野,薛玉潤都很是心澎湃。打發使去跟二公主說明況,轉就對眾人道:“那就走吧。”
眾人興地應“好”,亦步亦趨地跟著出門。
待各自坐上馬車,終于有人清醒了一點:“……我們有人見過薛姑娘跳舞嗎?”
此話一出,同馬車的人頓時一默,半晌,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道:“我沒有,鄭姑娘,你呢?”
問話的鄭姑娘艱難地道:“巧了……我也沒有。”
們面面相覷,鄭姑娘靠在引枕上,喃喃低語:“趙姑娘說薛姑娘的舞步妙絕倫,世所罕見——聽著怎麼這麼不靠譜呢?趙姑娘,靠得住嗎?”
“……靠不住的話,能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嗎?”小娘子心有戚戚地問道。
回答的,是同鄭姑娘死一般的沉默。
*
因為擔心影響巾幗書院的其他學子進學,所以選拔特意放在文園舉行。
等馬車在文園停下時,薛玉潤環顧一周,瞧見小娘子們的臉,忍不住噗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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