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微微怔愣,寧澈還在說,“你不就是嫁了人嗎?我還是你哥哥啊,我不能心疼?”
寧姒低著頭,紅了眼眶,“對不起……”
寧澈眼尾發紅,“沒什麼對不對得起的。”他起,走到寧姒邊,“哥哥永遠是你哥哥,是你后盾,知道嗎?”說著,俯抱了抱寧姒。
他的懷抱很溫暖,上有皂角的香氣。邊關的生活早已磨去了他為世家公子的矜貴,也改掉了他熏的習慣,從此沒有京城年的雅香,唯有淡淡的汗水味與新洗裳的清香。
寧姒埋進去,“知道了。”
寧澈拍著的肩,作很輕,但是起眼皮卻瞪了姜煜一眼,兇兇的。
姜煜失笑,心知寧澈這是不滿寧姒太過維護他,于是瞪來的這一眼像是示威又像炫耀,可里頭卻都是委屈。
可是沒辦法,寧姒嫁給了姜煜,此后生同衾死同,是最親最難以割舍的關系,寧澈縱是不甘、縱是百般不適應,也唯有咽下去。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稚到與自己妹妹推推搡搡的年,竟是對妹妹喜到了骨子里呢。
寧澈好不容易緩了緒,坐回自己位置。
寧姒吸了吸鼻子,沉默地喝了一口桂花釀,姜煜悄悄握住的手,分開了手指與十指相扣。
“好在三公主和親去了,再不會害我們姒兒了。”謝林晚打破了沉默,給寧澈夾了一筷子菜,“你不是了麼?”
寧澈回過神來,乖乖地吃了碗里的菜,而后偏頭看謝林晚。
正笑著看他吃東西,眉眼溫。
當初與沈煙蘿相看,寧澈只顧著與寧姒說話,將沈煙蘿惹得黑了臉,如今寧澈在謝林晚面前抱寧姒,謝林晚卻半點也沒有吃醋的跡象。
謝林晚從來都比尋常子大氣一些,得到了寧澈的心,已覺得夙愿圓滿。
“寧哥哥?”見寧澈看著發呆,謝林晚出聲詢問。
“沒有……”寧澈頓了頓,“那個,你家里是怎麼回事?我回京之后聽說了一些,這段時日你家連遭災禍……你還好吧?”
謝林晚笑了笑,“我有什麼不好的?你看我,現在是一家子里頭最好的了。”
寧姒有些意外,意外于謝林晚竟沒有將此事真相告訴寧澈。
果然聽寧澈問,“這是怎麼一回事?難不當真是巫蠱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他撓了撓頭,從武之人更信奉力量,而非一些讀書人口中的神神鬼鬼。
姜煜瞧了謝林晚一眼,什麼也沒說。
“連大哥都覺得是他的巫起了效,寧哥哥怎麼不信呢?”謝林晚微笑著,卻將真相死死瞞住,“你覺得還有什麼別的可能嗎?我可沒聽說我家和什麼人結了仇。”
謝林晚看了對面寧姒二人一眼,眼里帶上了懇求。
寧姒悟了,原來謝林晚這般不想讓寧澈知道真相。
明明并非作惡,而是報復,將母仇道出來,寧澈只會心疼,怎會責怪于。
謝林晚不知寧姒所想,只知道這份來之不易,不敢去賭,生怕寧澈這樣心思純凈、嫉惡如仇的人會厭惡的狠辣。
畢竟在世人眼中,的庶弟雖驕縱愚蠢,又有點天真的惡毒,但他年僅十二,還是可以矯正的年紀,卻要了他的以及后半生。的親爹不過是寵妾滅妻、偏心、利益至上,卻罪不至死,卻給他下了絕子藥,這般狠毒地對待親父,簡直聞所未聞。
謝林晚寧愿不要那個可能到來的擁抱,也不想寧澈離而去。
☆、你沒有錯
寧姒心底對謝林晚此舉有些不理解, 以為自己能接的事, 寧澈也不會反。
遂悄悄晃了晃與姜煜十指相扣的手。
姜煜偏過頭來, 笑了笑,又搖搖頭。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寧澈沉默了一會兒,張口問,“有什麼事, 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察覺到寧姒幾個人面上的細微表,心里覺得不對勁。
“能有什麼事?表哥和姒兒之間的私事你也要聽?”謝林晚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寧澈碗里,而后看向姜煜,“表哥傷了呢。”
寧澈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盯著姜煜的下仔細瞧,“這是……牙印?”
寧姒微微低下頭,掙開了姜煜的手。
姜煜眨了下眼, 正要說什麼,便聽寧澈道, “阿煜怎麼這樣不小心?還能把自己給咬破了皮。”
“……”在場三人一齊無語。
“不對……”寧澈再瞧,發現那個月牙形的牙印朝外彎著, 因而不可能是自己咬的。這麼想著,目移到寧姒面上,見臉上泛著薄紅,寧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寧澈不說話了, 悶頭進食。
在此之后寧澈與謝林晚還有別的安排,遂與寧姒二人告別。
方踏出山莊,一滴雨點砸到寧澈頭頂, 他出手來接了接,“下雨了。”
姜煜吩咐后的小廝去取雨傘來,沒一會兒,小廝便遞給寧澈兩柄傘。
寧澈與謝林晚二人并肩而行,漸漸遠去,兩面紙傘時不時磕到一起。
“回去吧?”姜煜捉了寧姒的手往回走,寧姒抬頭一瞧,不知什麼時候他已將紙傘撐過了頭頂。
“回哪兒,山莊還是將軍府?”
姜煜笑著糾正,“回家。”說著,一只手了寧姒的頭,“要早些適應啊,姒兒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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