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靜靜地聽。

“他知道我的本事，所以這賬本本不是他的目標，他只是想拖住我。”姜煜語氣平靜，“我果然忙到了后半夜，而后睡得極沉。”

“父親的親衛并未對他設防，輕易被他藥暈了去。他潛進父親書房，將偽造的通敵書夾進了父親的文書里。”姜煜眸子轉冷，“此若被搜出來，哪怕父親大勝而歸，也了與西涼沒有談攏好怒而攻下西涼。”

寧姒大驚，“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他為何……你說的那點過節，不至于他如此吧？”

姜煜說，“他被父親的政敵收買了。”

“他人呢？”

姜煜頓了頓才說，“死了。”

這天，姜煜聚齊了二十近衛，關了門，再出來時，襟上濺了跡。

叛徒有叛徒的歸。

寧姒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心里想著，越是站在權力之巔，越像在走鋼，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臉頰一暖，是姜煜捧了的臉細細啄吻。

“姒兒妹妹，我們要有孩子了。”姜煜手輕的小腹，難掩激地說，“我給取好了小名，晏晏，惟愿安閑喜樂。我們的寶貝閨，一定要平平安安地長大。”說著，竟要俯去親的腹部。

寧姒遮住小腹，與他爭起來，“我覺得是兒子。”

“嗯？為何？”

“都說酸兒辣，我現在想吃酸的。”

姜煜立馬吩咐丫鬟去取來青梅餞，回頭卻說，“我以為不準。”

“誰說的不準！”寧姒瞪他一眼，“我們說好的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你不想要哥哥了嘛。”

姜煜失笑，妥協了，“好好好，兒子便兒子。”

寧姒來了脾氣，“還沒生呢，你就嫌棄上了。”而后手去抹并不存在的眼淚，“我的命苦哇，我兒的命也苦哇……”

姜煜便擁著哄。

這會兒餞來了，寧姒像個老祖宗一樣懶洋洋躺著不，一個個餞果子由姜煜喂給吃。

☆、正文完結

也不知顧大夫給敷了什麼藥, 初時沒有丁點疼痛, 藥效褪去之后便是一陣陣由而外的疼, 寧姒半夜也睡不好覺，生生被疼醒。

側躺著，只見姜煜闔著眼，一只手輕輕搭在腰上。

他的眉眼間帶著一疲憊, 戶部放了假，他卻仍不得閑，整日整日地照料。寧姒不愿擾了他，于是靜靜地忍著疼。

不知是不是懷孕人多愁善，寧姒被這鬧人的疼痛以及寂靜的深夜裹挾，竟覺得很想哭，眨眨眼, 淚珠唰地落下來，耳際, 涼涼的。

寧姒微微一，姜煜的手便索起來, 好似在確認的位置。

到臉上，了一手的眼淚，姜煜睜了眼，湊過去輕輕吻面頰, 聲音帶著低啞，“嗯？疼了？”

寧姒慢吞吞點了頭，眼淚又涌出來。

姜煜憐地捧了的臉, “日后還擋在別人前嗎？”

寧姒倔強道，“我沒后悔擋了那一下，只是有些后怕。”

姜煜咬了咬牙，“你這樣單薄的子為何總想著保護別人？”

他起下床，寧姒還以為他生了氣，下一瞬床前的燭亮起來，姜煜從暖中走來，掀開被子擁住寧姒，半坐著說，“既然不好睡，那阿煜哥哥給你講故事。”

寧姒悄悄勾笑。

“前朝有一位俠士……”姜煜說了一個俠士為救百姓而死的故事，“俠士死后，他的妻子姜氏痛不生，隨他而去。”

寧姒一愣，姜煜又開始說下一個關于殉的故事，“江南有一位縣，為替百姓主持公道得罪了大，大給他羅織了莫須有的罪名，而后冤死獄中。其妻姜氏……”

“停停停！”寧姒了胳膊上的皮疙瘩，“怎麼妻子總是姜氏？怎麼又殉？”

姜煜眨了下眼，“許是因為姜姓之人，長。”

寧姒撲哧一笑，正要說什麼，便見姜煜的目聚焦到面上，眼里藏著某種執著，“所以，姒兒妹妹千萬珍惜命，連我的也一起。”

寧姒怔住，只覺得他像是許下了什麼諾言。他看上去這樣認真，寧姒半句玩笑話也說不出口，氣氛一時凝滯。

“好。”寧姒重重點了頭。

姜煜立時笑了，湊過去親額頭，作出一重意味。

又手去他未出生的“閨”，滿足地嘆道，“我的姒兒妹妹，我的晏晏。”

“我做了一個夢，夢里一個十分貌的年喊我娘親。”寧姒手覆在姜煜手上，“我們的晏晏以后再生好不好？”

姜煜難得稚起來，“貌年？可有我好看？”

寧姒沒忍住笑，“我夢見的是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年，如何與你比？”

“等等，我去取畫來。”姜煜說著，便起去桌案一旁的畫簍里翻找，沒多久便拿著一卷畫走來，“這是時母親為我畫的，前幾日在書房里尋到了，便帶回了屋。”

他慢慢地展開了畫，眉眼帶笑。

寧姒偎在被窩里，看見姜煜的笑容，心想他到底是在意與謝夫子的母子之的，只是長久得不到滿足，便生出了怨懟。

“如何？這是我十二歲時候的模樣。”

姜煜出聲，寧姒才回過神來，凝神看向畫卷，只見其上一個雪墨發的年正跽坐著彈琴，眉眼致，神專注，午后的日為他披上一層暖的薄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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