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請下車。”
京九加重了語氣。
仿佛再不,他就要用強了。
沈煙連薄白都比劃不過,更別說是練家子的京九了,看了眼男人,隨後挪子。
不是妥協,而是挪向了另一邊車門企圖逃跑。
京九似乎早料到了會有這麽一手,反應迅速的探揪住沈煙的後領。
他下手沒輕沒重,沈煙猶如彈簧,剛才抻拉出的距離有多遠,此刻彈回去的力度就有多迅猛!
坐在車邊,一條垂落在外,腦門哐地撞在了門框上,聽得旁邊的薄白心頭驟。
沈煙深吸了口氣,無暇顧及疼痛的俯抱住了前的座椅,扭頭車外的薄白,聲音嘶啞的道:“我不去,死都不去。薄白,你今天要是敢我,我保證會讓你後悔!”
京九自覺退開子。
剛才沈煙磕了腦袋那個剎那,他就覺寒意爬滿了背後,再對沈煙手,他怕要工作不保。
薄白沉聲喝道:“下來!”
沈煙閉著眼偏過頭,無視男人的命令。
想裝死,男人卻不讓,手進來,扣住了下,強行掰過的腦袋讓和他對視。
“沈煙,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是你自己走到的這一步!不想吃苦頭的話自己走下來!”
沈煙眼含熱淚的推開他的手,低吼道:“你給我的那什麽選擇?薄白,我認識薄屹堯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他和你的關係,你猜忌他是故意接近我要對你不利,那你日後大可以離我遠點。”
“還有,等回了夜城,我答應你立刻去見爺爺,跟他老人家說清楚,不會再迫你和我複婚。這樣還不行,你還想要我怎麽樣?啊?你還要我怎麽樣!非要把我死……”
薄白聽不得說‘死’字,薅著發頂的頭發,把給拽了出來。
疼……
太疼了。
沈煙額角的青筋現,雙手虛護著頭,子出了車外,但還是留了一隻腳在車,用膝蓋抵著車框做著最後的頑抗。
薄白寒著臉,不顧留在車的,大力將車門摔合。
是沈煙的命,他不信會不躲開。
但是……
“哢嚓——”
骨頭錯位的聲音讓薄白耳邊響起嗡鳴,扶著車門的手狠狠抖了下後反手把車門甩開,雙手托抱住傷,站不穩的沈煙。
這一瞬間,他眼裏閃過恐慌,後悔和無措,各種複雜的緒相互織,染得他瞳孔一片紅。
薄白提溜著的肩膀,咬牙切齒的道:“你寧可拿自己的做代價,也不願意和我複婚?沈煙,你就這麽討厭我?”
沈煙蒼白的臉上布著細碎的冷汗,擺被雙手抓的皺一團。
垂目看著變形的小,翕瓣,發出陣陣低笑:“嗬,嗬嗬嗬……”
薄白手腳僵,難以接的道:“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當然知道。”冷汗打了沈煙的眼睫,明明是脆弱到下秒就要暈過去的樣子,卻對著他笑的那樣痛快,“薄白,我落得這個下場,你還滿意嗎?你要不要拍個照片,發給你的喬鶯鶯邀功?肯定會很開心。”
“這種時候你還試圖激怒我?我看你是真不想要你的了!但你不想的事,我偏不會如你的意。”薄白繃著臉,把塞到車裏,厲聲吩咐保鏢,“開車,去醫院!”
看著車子從民政局門口掉頭離開,沈煙安心的合上眼。
剛才被夾的,是在監獄裏原本就傷了的那條,新傷舊傷反複疊加,大羅神仙來了怕是也要束手無策。
淚水氤氳在眼皮之下,沈煙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爸媽弟弟都不在了,還要有什麽用?
現在活著的所有意義,就是和喬鶯鶯還有沈天鳴算賬!
獨留一個人的世間實在是太冷,太冷了,等一筆筆的賬清算幹淨,就要去和家人團聚。
……
半個小時後,薄白抱著疼昏過去的沈煙衝醫院。
“醫生!”
“醫生——”
平日裏沉穩的男人,眼下方寸大的穿行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裏,鷹隼般的眸子不再銳利,滿是焦急的尋找著穿著白大褂的人。
“怎麽了?”
一位醫生聞聲跑來問。
“傷了,很嚴重!”
醫生點了下頭,然後了個護士,讓帶著薄白去了樓上骨科找孫主任。
本來在辦公室喝茶的孫主任,一看沈煙扭曲變形的,連忙拿起桌子上的眼鏡戴上。
擺著手讓薄白沈煙放到旁邊的床上,他在沈煙膝蓋了兩下,眉頭皺,神嚴肅的回對護士道:“把人推去手室,再讓人麻醉科的龔醫生來!”
“等等,”薄白攔住醫生,“的隻是被車門夾了一下,為什麽要手?”
“你是老公?”
“對。”薄白不能接的問:“有這麽嚴重嗎?要是手,後還能跳舞嗎?”
孫主任臉不太好的道:“跳什麽舞!你祈禱你老婆不截肢就是萬幸了!”
截…肢……截肢?
薄白高大的影晃了下,險些沒摔倒。
他手抵著辦公桌,看著沈煙被幾個護士抬到推床上帶走,眼前逐漸被淚水模糊住。
怎麽會這樣?
他隻是不小心用車門夾了一下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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