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名邸。

薑尋本來準備關燈睡覺了，手機卻突然響了。

看到是盛司越來電，接聽。

他道歉的聲音傳過來之後，微微擰眉：“你喝酒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喝了一點而已，我沒醉。”

“既然喝酒了就早點睡吧。”

“我有話跟你說。”

薑尋靠在床頭，微微垂眸，平靜的嗓音裏辨不出任何緒：“你說。”

他低聲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什麽意思？”

“我一直煩你讓你不高興，影響了你的心，是我不好，今天我認真想了想，我的確應該放過你，所以我不會再為了自己那點私無下限地糾纏你。”

“這是你醉酒後的胡話，還是深思慮後的真話？”

“真話，這一次我說到做到，還有，我沒醉。”

薑尋，“……”

這個世界上每個男人好像都喜歡在醉酒之後強調“我沒醉”。

此時的本無法分辨盛司越究竟是清醒的還是醉著的。

不過，好像也不是那麽重要。

人挽：“說完了嗎？”

“雖然我可以不糾纏你，可以放過你，但阿尋，我不希你太快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秦明禮也好，東衍也罷，你都不要和他們在一起。”

從沒有想過要和秦明禮或者江東衍在一起。

可這些話從盛司越口中說出來，聽在耳中讓覺得格外不爽。

以致於，回應的語氣比剛才更冷了些：“不管你是要繼續糾纏我還是打算放過我，我的事都和你無關。”

他的語氣突然霸道起來：“我不準！”

薑尋的視線隨意地落在臥室的某，臉很淡：“還沒說完嗎？”

“說完了，但不舍得就這麽掛斷電話。”

“那我掛。”

丟下這三個字，果斷結束了通話。

沒有喝酒，清醒得很，也懶得慣著那男人病。

收起手機的之後，人躺在床上，不知為何，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一會兒想著盛老爺子重病的事，一會兒想著盛司越說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話，腦海裏糟糟的，疲憊又清醒。

直到……很晚很晚，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第二天。

薑尋一大早就去了趟醫院。

病房裏，盛司錦在沙發上坐著。

聽見靜抬頭看了過去，對上薑尋的視線時，起跟打招呼：“二嫂，你來了。”

“爺爺怎麽樣？”

“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薑尋點了點頭。

盛司錦看一眼：“二嫂，你和我二哥現在是怎麽回事？你們還會複婚嗎？”

“不會。”

“你不他了嗎？”

人低“嗯”了聲。

盛司越看著，臉上的溫和淺淺的笑意：“可我記得之前你很喜歡他的，現在他也舍不得你，為什麽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薑尋一下子就抓到了話裏的重點。

問他：“我之前很喜歡他，這件事你聽誰說的，他自己嗎？”

後者搖頭：“不是，是有一次你一個人在老宅花園碎碎念的時候我恰巧經過，當時你好像在哭，說了一些抱怨二哥的話，我從那時候知道你很在意我二哥。”

薑尋愣住。

幾乎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盛司錦描述的那個場景。

那是結婚的第一年，應老爺子的要求和盛司越一起回老宅，他當著老爺子的麵對冷嘲熱諷，說不要臉，除了怕男人床什麽都不會，由著傭人對指指點點看笑話，讓丟盡了臉，哪怕老爺子責怪他也毫不收斂。

當時心裏實在難，又不想在老爺子麵前掉眼淚，便借口出去打電話，躲在盛宅的後花園默默掉眼淚，裏還在責怪盛司越。

當時……

哭著問盛司越為什麽不喜歡，為什麽要那麽對，為什麽要一直冤枉。

甚至還問他知不知道喜歡了他很久很久！

發泄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控製住自己的緒，之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了老宅客廳。

這麽多年，一直以為從來沒有人知道那件事。

以為自己躲得足夠遠，誰也沒有發現！

如今聽到盛司錦的話，不怔住。

薑尋有些尷尬地看著盛司錦：“你看到之後，有告訴別人嗎？”

“沒有，二嫂放心。”

“那就永遠不要說了，那時候是我年無知，被你二哥那張臉蒙蔽了，現在不一樣了，我經曆過很多，很清醒，知道自己要什麽不要什麽，那段婚姻與我而言一無是，也沒有什麽值得留和回憶的，更不值得我重走老路，你二哥也決定放過我各自安好，所以司錦，有些話，你千萬不要再提起。”

他點了點頭：“二嫂放心，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你和二哥之間的事，我不會過多幹涉。”

挽：“謝謝。”

幾乎是兩個字剛落下，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人心裏一，下意識地扭頭。

盛司越走了進來。

他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進來之後目隻草草地落在臉上一眼，便看向了盛司錦，問他盛老爺子的況，像是一點都沒有聽到和盛司錦的對話。

薑尋不到底是怎麽回事。

男人的聲音傳耳中：“爺爺怎麽樣？”

“還是老爺子，醫生早上來看過了，說各項指標沒什麽變化，況還是不好。”

“嗯。”

聽著兩人對話暫時落定，人緩緩道：“那個……我還要上班，就先走了。”

“二嫂慢走。”盛司錦說。

盛司越沒說話。

薑尋轉離開。

病房門關上後，盛司越在沙發上坐下，抬眸看向盛司錦：“司錦，你剛才跟薑尋在聊什麽？”

“二嫂來問爺爺的況，我簡單說了兩句。”

“我是說，你們聊了關於我的什麽。”

盛司錦隨口道：“沒什麽啊。”

答應了二嫂不提的，總不能言而無信，況且，他心知那幾年，是二哥對不起。

可盛司越明顯不信，目淩厲地瞧著他追問：“沒什麽？”

“是啊，沒什麽。”

“那你跟我解釋一下，什麽做‘我從那時候知道你很在意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