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花園裏走了一會兒，幾個人就回去了。

晚上睡覺之前，沈鹿溪去二樓的小客廳找東西，聽到樓下傳來沈懷清和方映竹說話的聲音。

是沈懷清讓廚房燉了補湯，給沈謹辰端去書房，還讓方映竹盯著沈謹辰喝掉再走。

沈鹿溪沒說什麽，隻是等方映竹上了三樓後，就找來傭人問況。

傭人說，最近沈懷清都是讓方映竹晚上給沈謹辰送補湯的。

沈鹿溪聽完，點點頭。

是過來人，有些事謹辰看不明白，但能看得明白。

回來這兩天，明顯的覺到，沈懷清對方映竹的親昵程度要遠勝過許澄意，而許澄意和方映竹之間，也約有些怪異的味道。

這兩年，許澄意好像沒有一次主跟方映竹說過話。

方映竹是安卿的外甥，安卿是沈青玥的兒，沈青玥當初把安卿送到沈懷清邊養著的目的是什麽，沈鹿溪可是很清楚的。

即便方映竹很得，任何不該有的心思都沒有表現出來，可沒有，並不代表沈青玥和安卿母倆沒有。

第二天清晨，沈鹿溪下樓的時候，看到沈懷清由傭人推著在花園裏活筋骨，也去了花園。

“爸，早！”

“鹿溪，你怎麽也起這麽早，不多睡會兒。”沈懷清對沈鹿溪倒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溫和慈。

沈鹿溪笑笑，讓所有的傭人都退下，然後自己過去推著沈懷清的椅，一邊走一邊跟沈懷清說，“爸，映竹已經大學畢業，是個大姑娘了，和我們家又沒有什麽緣關係，我覺得一直住在家裏，多有些不妥。”

“怎麽不妥啦？”沈懷清問，“之所以讓映竹住在家裏，就是想家裏能有多一個人陪陪我。”

說著，沈懷清一聲歎息，“謹辰工作忙，澄意又是個啞......又是悶子，整天隻知道畫畫，以前還有糖糖，可現在......”

“那我讓澄意以後多陪你說說話。”沈鹿溪說。

“就，說出來的話隻會把我氣個半死，我還想多活兩年呢。”沈懷清不滿道。

沈鹿溪聞言，停了下來，走到沈懷清的麵前看著他，直接問，“爸，你不會是想讓映竹取代澄意吧？”

沈懷清看著，不由一愣。

他沒想到沈鹿溪能這麽快就猜出他的心思來。

“爸，映竹是個好姑娘，我也不是說隻能接澄意做兒媳婦，可謹辰上的事，我不希你手，如果真有一天，他跟澄意過不下去了，要選擇誰，也是由他自己來決定，而不是你或者我和時硯的擺布。”沈鹿溪相當直接的道。

兒子的人生，不會擺布，更不允許別人擺布。

聽著這態度強的話，沈懷清臉上就控製不住的一陣青白錯。

“鹿溪，你這是在教訓我？”他沉聲問。

“爸，我肯定不是教訓你。”沈鹿溪深籲口氣，“謹辰從小被沈家繼承人的份束縛，付出了太多，我不想在他的問題上，我們再給他添，讓他有半點兒不開心。”

比起所有人來，沈鹿溪這個母親才是最心疼兒子的。

沈懷清看著，半晌都沒有再說話。

“沈家不差一套房子，我會讓人給映竹準備一套公寓，算是爸你送給的，讓搬出去住吧。”沈鹿溪做了決定。

“既然你都決定了，還跟我說什麽。”沈懷清氣呼呼道。

沈鹿溪一笑，“我就知道，爸你是最疼謹辰的，事就這麽定了。”

沈懷清，“......”

好像這些年，他和沈時硯父子倆都是由沈鹿溪牽著鼻子走的。

可這次，他不想再讓沈鹿溪牽著他的鼻子走。

......

方映竹就這樣搬出了沈家，住到了沈鹿溪送給的公寓裏。

安卿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幾乎氣炸了，覺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一下子被沈鹿溪給徹底毀了。

可沈懷清都不會或者說是不敢在沈鹿溪的麵前說什麽，就算是真的氣炸，那能拿沈鹿溪怎麽樣？

不過，隻要沈懷清還想要抱曾孫，方映竹就隨時有翻的一天。

沈鹿溪和沈時硯在晉洲隻住了一周就回了帝都，他們離開晉洲的當天下午，安卿就來了沈家大宅。

陪著沈懷清，一陣煽風點火。

沈懷清自然心領神會。

所以，晚上，趁著沈謹辰加班，沈懷清就開始故意刁難許澄意。

他最近不好，一直在吃中藥，吃過晚飯後沒多久，沈懷清就讓許澄意去廚房端他的中藥過來給他喝。

許澄意自然乖乖去端來了。

結果，把藥端來往沈懷清手上遞的時候，沈懷清故意手一鬆，把藥碗打翻在自己的上。

“對不起，爺爺，您沒事吧？”見藥灑到了沈懷清的上，許澄意一邊道歉一邊拿了傭人手裏的巾替他拭。

沈懷清沉著臉，一臉不耐煩的拂開的手，斥責道，“我們沈家人真是把你慣壞了，連一碗藥都不會遞。”

許澄意也不能確定倒底是自己的錯，還是沈懷清故意刁難，隻好低下頭不說話。

睨著，沈懷清做出一副忍氣吞聲無可奈何的樣子道，“再去盛一碗來吧。”

“好。”許澄意點頭，又去廚房端了一碗藥過來。

結果這一次跟上一次一樣，直接又灑了，滾燙的藥仍舊是全部灑在了沈懷清的上。

“你第一次把藥打翻灑我上，我還以為你是不小心，可這第二次又把我的藥打翻全部灑我上，難道還是不小心？”這次沈懷清直接吼了起來。

剛好，沈謹辰回來，剛下車前腳才踏進主樓大門，一下秒就聽到沈懷清的怒吼聲從大廳裏傳來。

“你知不知道這藥有多燙，就算是我已經是半截子了土的人，那也是跟你們一樣的皮，也是知道燙的。”沈懷清繼續斥責。

許澄意搖頭，“對不起，爺爺，我不是故意的。”

“爺爺，發生什麽事了？”沈懷清箭步進了大廳問道。

下意識的，他走到許澄意邊，握住的手，微微擋在的前，對呈一種保護的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