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麽？”薑梨滿心提起來，“沒關係，不管是什麽事，我已經可以承了，你就告訴我吧！”

周長雲沉口氣，眼中似有擔心，“你兩個嬸嬸，不了打擊，沒辦法接現在的生活，自盡了，沒有搶救過來。”

薑家眷流放到了小漁村，那地方跟他們生活的地方不同，水土不服，又很清貧的地方，很難適應。

對薑家這種一輩子都錦玉食的人來說，實在是致命的打擊，薑大夫人和老夫人是憑著一毅力才沒有輕生，而他人即便平安到了流放地。

沒有接一時間的落差，想不開就會尋死。

薑梨滿心裏難，眼眶酸水霧彌漫，“那我大哥呢？還有我祖父他們被關押在哪裏，你知道嗎？”

“師父他們被關押在哪裏，我們都不知道，這是朝廷機。”

皇上下了令，怕是樓棄都不知道。

“至於你大哥薑淮……他的確跟晉王去了南梁，暫時沒有消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不用太擔心。”周長雲安道。

沒有聊太久，棋嬤嬤就開始催促，周長雲隻能先離開。

“薑兄他這麽做有自己的用意，如果有消息，我會想辦法告訴你。你要保重。”

薑梨滿說了謝謝，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許久。

棋嬤嬤和青梅進來看了眼不敢打擾。

這麽大的事，棋嬤嬤不敢瞞樓棄，派人去了趟侯府。

樓雪音和安氏得知後幸災樂禍，“薑梨滿當真不能生了嗎？”

“是，周太醫檢查過說是虧損嚴重，現在虛弱，肚子不舒服。”

安氏笑道：“那可是好消息。”

“表哥還是喜歡，不願意跟我圓房。”樓雪高興不起來。

“你們在侯府過年，就有機會，到時候搬進去雪泠苑住，肯定能。”安氏不擔心，覺得不用這樣著急，“還有你要學會溫大度，沒有男人喜歡善妒又主的人。人要矜持，你和那些賤妾不同，你是將軍夫人。”

“薑梨滿壞了，不能生，就不足為懼。”

“等到樓棄對膩了，你自然有機會，年後再挑選兩個丫頭開臉，塞他房裏。”

樓雪音不讚同，安氏勸說了好半天才把人哄回去。

桂嬤嬤道：“夫人，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薑梨滿嗎？”

那人害死了兒，又害雙手殘廢，這筆仇絕對要報的。

安氏看著自己的手指，眼底閃過抹惡毒，“就這樣殺了太便宜，我會讓生不如死。”

“一個賤人，何須本夫人出手？我要樓棄親自手殺了。”

不要薑梨滿生不如死，還要報複樓棄。

“不著急。”

……

樓棄聽完稟告，沉默了許久，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雪景，“不舒服，為什麽非要找周長雲。”

棋嬤嬤道：“姑娘說周小太醫是千金小聖手，擅長調理子虛。”

“薑家死了幾個人，已經知道了？”樓棄早猜測到。

棋嬤嬤點了點頭，明白樓棄是有意躲著薑梨滿，就是怕想辦法打探消息，閩南的消息他早就手到了，不想難才瞞了下來。

夜裏，薑梨滿睡不著，閉眼就是兩個嬸嬸絕慘死的畫麵，趟下後又爬起來，走到書桌前，找點事做。

“怎麽還不睡？”不知道何時，他回來了，站在門口看著。

冷風迎著雪花，隔著老遠都能夠到他上的寒氣。

薑梨滿放下筆，趕過來手接過他上的披風，“奴婢不知道將軍回來，不知道將軍用膳沒有？”

“將軍不曾用膳。”劍竹回答道。

表現得很平靜，讓人很很意外。

劍竹看了眼主子，忙拱手退下了下去，吩咐人送來一桌酒菜。

“過來陪我用膳。”樓棄坐在餐桌前，修長指尖敲打桌麵。

薑梨滿沒有胃口晚飯都沒有吃，“奴婢吃飽了。”

“聽青梅說你晚上本沒有吃。”

薑梨滿道：“沒有胃口，不想吃。”

“我讓你吃，就得吃。過來坐！”男人冷聲道。

薑梨滿心煩躁，眼眶微紅，狠瞪一眼，“奴婢不想吃，將軍不要勉強人。”

“為什麽不想吃？”

冷笑道：“我三嬸和四嬸死了。你早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現在問為什麽不想吃東西，他親人死了，他能吃好睡好嗎？

三嬸和四嬸都是很親的人，們是難得的和睦，祖父和祖父一輩子恩又加，沒有妾室。薑家有祖訓不得納妾。

父親，叔叔們都不曾納妾，但子嗣依舊旺盛，祖父有五個兒子，一個兒。

都是嫡親的兄弟姐妹，不存在爭奪家族繼承的矛盾，小時候就是幾個嬸嬸，叔叔寵著長大的。

“告訴你有什麽用？”樓棄麵無表，淡笑道：“這次是打算翻牆逃跑，還是跟周長雲裏應外合？”

薑梨滿瞪大眼睛看著他，沒有想過他是這樣的無。

“你逃出去，到了閩南又能如何？在小漁村，你找人照顧們，給他們寄錢，寄藥，但們還是要想不開。”

“那你做什麽都是徒勞。”

薑梨滿瓣了，雙眼通紅瞪他一眼後，沒有再跟他說話，轉跑出去。

“生氣是在怨恨我？”樓棄站在窗前，看著外麵人的影，語氣很冷。

劍竹道：“沒有想到薑家眷會輕生，姑娘應該是難過……”

“親人死了誰不會難過？我娘死的時候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樓棄冷笑著，捂住了膛，想上去傷口到現在還作痛。

“本將軍就不該回來看，你看隻會給人臉看。”

……

出去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去，樓棄在偏苑裏用膳，實在不想跟他呆在一起，到了花園裏遊。

冬天出了梅花，就沒有什麽花。

天氣又冷，坐在涼亭裏，等著男人走了再回去。

“姑娘，將軍回去了。你也趕回去吧！”青梅跑來找。

“嗯”，薑梨滿聽說人走了，這才起回屋。

回來發現，樓棄本沒有走，坐在的書桌前，看著寫的字。

有個習慣，心煩躁的時候就會簾子寫字，寫的都是狂草。

“看來你很閑，這堆竹卷，從明天開始給我抄出來。”樓棄沒有抬頭，知道是，淡淡說道。

他也是酷書的人，薑家藏書閣怕是被他掏空了。

“那是祖父收藏的古籍孤本，有些字都不清晰了。”

樓棄抬頭，“所以才讓你抄。”

“你要是能抄出來，年夜宴帶你進宮，皇後想見你。”

裴明珠派人來請了幾次，都被樓棄給攔住，沒有讓人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