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號，是校選拔出結果的日子。

是一種榮耀，不僅張在公布欄，輔導員還親自到班級揭曉，并且校園網上會置頂一條選人員名單，和各分數統計。

姜年在古典舞系，高三前輩中殺出一條路，以第二的績拿到資格。

早在意料之中，姜年的驚喜程度并不大，非常淡定把事以非常尋常的口吻講出來。

“七哥，我選了，明天就會去集訓。”

“這麼快？”

賀佩玖看了眼時間，3號出結果，4號就去集訓。

“嗯，時間非常，輔導員給我半天假讓我去購置東西，你現在在哪兒啊。”

潛臺詞是想跟他見一面。

畢竟一月的封閉訓練，熱中的人總是度日如年。

“接姜小姐過來，一起吃個飯。”燕薄詢又在弄拼圖，還是魔鬼級難度的，這東西賀七爺都看得直皺眉，他倒是神平常。

“我在燕家，想來一起吃個飯嗎。”

“四爺？要不我們請他吃飯吧，上次在定風波都沒好好謝謝他。”

“自己人不用客套，我讓賀庒去接你，別跑先回寢室等著。”

“哦，那我要不要帶什麼禮啊。”

“不用。”賀七爺干脆拒絕。

燕薄詢跟三欠他得還麼？

哪里有臉讓他媳婦兒掏錢買東西。

“賀，你能不能不小心眼？”

書房里安靜，兩人通話多多能聽到些。

“又不是讓姜小姐斥巨資，何況你所有財產系數轉移到名下，現在還缺錢麼？”

賀佩玖眼，“你怎麼知道？”

“你在希聲事務所辦的業務，就古原白那能不外傳？”燕薄詢笑了笑，“不過你一向是個謹慎理智的人，忽然做這種事我納悶。”

“萬一姜小姐跟你分手，你可是……”

“凈出戶。”

這話里，總有幾分掩不住的看戲意味。

“薄詢，你知道真正一個到骨子里是什麼覺嗎？”

“錢財外真的不值一提，深一個人，是不留余力，你會想把世上你認為最好的系數給。就守著，守著的笑容，對你來說就是你的全部，輕易左右，影響你每個選擇，舉。”

賀佩玖娓娓道來，向個穿越海洋，終于尋到彼岸終點的人。

可他才過一次，僅姜年一個人。

“你時，每個不經意的小作于你都是致命的勾引。”

……

燕薄詢抿抿，低頭繼續弄拼圖。

人心本就復雜，的復雜只會有增無減。

不想聊這個，就換了個話題。

“你心里只有個姜小姐，侄子你就不管了？”

賀佩玖扭頭看窗外，冷雨連綿，眉峰一攏有點心煩。

“人家姑娘不喜歡他，我能有什麼辦法。”

說起賀川知近況，還得多謝小姨夫，就是賀虞寧的丈夫。

賀川知是在小姨的朋友圈找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年底了，賀虞寧陪著丈夫來京參加畫展，順帶有兩個流會。

誰能想到，賀川知惦念的姑娘居然是他小姨夫的徒弟？

事就是這麼巧，當晚凌晨3點多打電話去找賀虞寧要人姑娘的名字電話。

“你要死是不是，現在幾點，你姨夫好不容易睡著，多歲的人了，有沒有點自覺！”

賀虞寧的丈夫唐寂中，是有名的油墨畫家，非常溫潤儒雅的一個男人。

早年睡眠還不錯，這些年為了創作經常失眠，晚上的流會遇到老朋友小酌兩杯，回到老宅總算有個質量不錯的睡眠。

哪兒想到，半夜三更被大侄子吵醒，因為這轉頭連累賀佩玖也被罵。說賀川知住在四季云鼎，他這做小叔的也不知道管一管。

年紀大了火氣重，早些安排個朋友給賀川知消火。

賀佩玖……

他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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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完全不曉得發生什麼。

鬧了半宿，電話名字沒要到，還挨了頓罵，第二天賀川知就跑去老宅，帶著小姨去購解氣。

什麼昂貴選什麼，半點不留。

好在最后得償所愿，可賀川知三十多歲的男人，拿著名字和電話時居然慫了。

之后就干起狗仔的行為，曉得對方有簽售會就去蹲點，有聚會什麼也會很癡男的猥瑣。

人模狗樣，做的凈不是人事。

直到有一晚，賀七爺被通知去派出所撈大侄子。

因為對方把他當尾隨者，報警給抓了。

賀七爺才曉得，最近賀川知經常曠工，把公司事務推給他都在忙什麼狗的事兒。

正說著，賀川知電話來了。

賀佩玖擰眉，總覺得預不太好，難道又通知他去撈人？

去派出所撈侄子，多丟人啊！

“誰的電話，都不想接。”

“賀川知。”

燕薄詢樂了，“接吧，達人。”

賀佩玖眼角了下，很不愿劃過屏幕。

最近陷泥沼的還有傅云諫，沒錯，對象就是施詩，總把他跟明新歲當顧問。

有事沒事就來個電話咨詢一下。

重點傅云諫跟賀川知不同，應該是有病，患得患失病。

有事沒事發作一下。

“小叔，我覺得對我沒意思，好像是我自作多。”

“小叔，對我笑了，有點甜，覺是有意思的。”

“我要不要表白啊，被拒絕怎麼辦？老蕭那混蛋能笑我一輩子。”

“臥槽，小叔，忽然想親，心好啊。”

這些消息快把賀佩玖跟明新歲鬧得崩潰。

哪里是咨詢，簡直是日程報告啊，你要想親你上啊，告訴他們做什麼，跟生親還要手把手教不？

傅云諫整日為施詩心起起伏伏已經很煩，燕公子還老在他耳邊嘟囔不停。

“最近娛樂八卦真的假的，施詩真跟那個制作人有火花？”

“噯，我保證，那個男演員對施詩有意思。”

“施詩今天上熱搜，憑穿著上熱搜是大紅的基礎，最近穿風格高了不知好幾個檔次！”

燕公子被小嫂子姜年拖拽坑，看了網劇也上施詩了。

他們倆還相互關注微博，偶爾私聊下。

有幾次，傅云諫都想弄死他，因為有種被兄弟撬墻角的趕腳！

……

“喂——”

賀川知分辨了一下口吻，“您，心不好？”

“下雨，煩躁。”

瞅了眼天，幾時下雨還能影響小叔心了。

“找您推薦個地方吃飯。”

“好。”賀佩玖應得賊耿直，就著好評的幾家，直接截圖過去。

看了圖片，賀川知擰眉。

“我指的是，您跟姜……小嬸平日約會的地方。”為了追朋友，賀大是連尊嚴都不要了。

“年年喜歡芳姐的手藝，我們多數在家里約會，你要去麼。”

“……”

白問。

預備掛電話，又聽賀佩玖懶洋洋的口吻。

“今天下雨。”

“知道。”

“別帶傘。”

賀川知懵，“為什麼。”

“你不帶傘帶，才能拉近你們距離，距離近了才有肢接，試探對你到底有沒有意思。”

賀佩玖忽然覺得，大侄子是個傻子。

傻子恍然大悟

的‘哦’了聲，“您要是這麼套路姜小姐的？”

“年年除了我以外，旁人都不得，癡迷我一切，你那位小姐像這樣嗎。”

燕薄詢，賀川知……

七爺，做個人，要點臉吧。

怎麼就姜小姐癡迷你一切，難道不是你不要臉勾引人家早？

野男人，還真是什麼都敢講。

重點是，說事就說事，怎麼就喂起狗糧，秀起恩來了。

“華就是，撥，挑逗，無所不用其極的勾引。去百度下‘生眼中男人最帥的作’你自然會明白。”

“我要跟你小嬸約會，別再吵我。”

還約會，約會個屁。

明天開始就正式進單狗日子，心里正愁悶著呢。

賀七爺這份要死不活的樣子持續到姜年到燕家，見了媳婦兒就像一只搖著尾的狗。

名其曰帶姜年參觀燕家，不曉得把人拐去哪兒親熱溫存。

燕薄詢一點不介意，反正已經習慣賀如此禽不知收斂，只是莫名有點同姜年。

想不到賀當年怎樣的套路勾引人家小姑娘早。

不忽然的不知為什麼，拼圖拼得好好地，心里總覺得有點不安生，好像會出事。

燕懷瀾沒在家，跟傅云諫約飯去了。

這倆人，應該不會又出了事了吧。

走神間，燕家人來敲門。

“四爺，可以用餐了。”

燕薄詢沒耽擱，丟了拼圖起，“賀跟姜年回來了。”

“回來了。”門口的人應著，無意掃他眼。

“有事就說。”

來人咽了咽口水，小聲道，“七爺說，花房有兩盆花被摔壞了。”

第六果然靈驗，剛才的惴惴不安就是賀那廝。

燕家這麼大，半個雙山都是他家的，親熱溫存怎麼就不能尋個人跡罕至的地兒，去他花房禍害什麼！

他角了，眉眼冷涼三分，“什麼花兒。”

“……您培養的兩盆海棠。”

燕薄詢指尖！

七星海棠，還在盆里培育，沒長大的苗就這樣栽在賀七爺手里？

怎麼忽然有種，弄賀一番的沖？

燕家飯廳。

主人家來了，姜年起相迎，在空位擺著兩盆花。

“四爺。”

“姜小姐。”

兩人互相寒暄，燕薄詢睨了眼旁邊端得淡定的某人。

姜年抿笑著，“七哥說四爺很喜歡養花，我來得匆忙，去市場逛了逛，挑了盆長壽花，一盆曇花。”

“曇花雖然花期很短，但我覺得四爺的風姿就如曇花那般驚艷。”

“曇花？”燕薄詢挑了下眉，再次睨過賀，心里才覺得舒服點。

下午，燕薄詢帶他去參觀花房，賀佩玖隨口一問，“怎麼沒曇花。”

“難養，貴。”

“漂亮是漂亮，怕浪費了花兒。”

轉頭就送盆曇花來，這不證明賀七爺‘心里’還是有他的。

姜年以為他不滿意，急忙解釋，“我就是怕四爺誤會，我只是覺得曇花那種驚艷，特別像四爺您。”

“您要覺得寓意不好，等我集訓完出來，再去挑兩盆好的送您。”

曇花一現，姜年怕他覺得寓意不好。

偏頭刮了眼賀佩玖。

都是他提議的，說燕薄詢喜歡曇花。

“不用，我很喜歡，何況你還送了盆長壽花，兩兩抵消，何況我并不信這些，姜小姐有心了。”

燕薄詢出聲，讓燕家人把花兒收起來。

“賀說你喜歡南方口味的菜，我家的廚子正好是南方人，懷瀾吃過都夸地道。到了我這兒也別拘束，我跟賀的關系親如兄弟，不用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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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佩玖拉著姜年坐下，看小臉微紅，勾笑了下。

“臉這麼紅，以后見家長怎麼辦。”

姜年扭頭瞪他，“你別鬧。”

“好，吃東西吧，我給你剝蝦蟹。”

燕薄詢斜睨眼，矯。

吃個飯都要秀恩，干脆把他倆安排到小餐廳去得了。

“我剛剛去參觀了花房，里面的花兒養得真好。網上有人說，養花的人子很好也是惜花的人，跟四爺子還真像。”

“翩翩貴公子，儒雅矜貴。”

燕薄詢眼，眼尾有淡淡的笑紋，“姜小姐心中，我是這種人。”

“嗯。”姜年點頭，真覺得燕薄詢是個儒雅的貴公子。

燕薄詢笑而不語，找人拿酒。

“半甜的干紅，能飲一杯？”

偏頭看賀佩玖，喝酒這事七哥不喜歡，得請示。

賀佩玖剝好一個蝦，喂到邊，“我在這兒，想喝就喝吧。”

張咬了蝦，明艷一笑。

“那我試試。”

干紅很快就上了桌，桃紅的，看著就很漂亮，味道也很不錯，滿的葡萄香和細微的甜味。

姜年喝了三杯，才讓賀佩玖奪了酒杯。

“別的東西可以，喝酒，三杯為限。”

“別貪杯，明天就要集訓了。”他跟姜年說話，嗓音是眾人見的溫，音本就優越，還這樣刻意著，自然是耳即蘇。

燕家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真希他們家四爺幾也能找個朋友，這樣不分場地恩一番。

“好。”

姜年一喝酒啊，就是萌萌的。

挪了下椅子，往他邊靠，撐著桌子旁若無人的托腮盯著他。

賀佩玖喂就吃，不喂就盯著他看。

“看什麼呢，可可的。”賀佩玖的目都聚集在臉上。

姜年嘟嘟噥，“明天就要集訓，想多看看你。”

“而且，我的七哥好看啊。”

賀佩玖被逗樂，著茸茸的小腦袋，“喝碗熱湯？”

“哦。”

燕薄詢一個人獨飲，忽然覺得這酒酸。

賀跟姜年的相方式，他是第一次看見，總覺得賀太禽，想象不到他們倆在一起是個什麼模式。

今天見到了，甜膩不假，可相方式讓人覺得特別舒服。

而且賀說得不假。

只要姜年在這兒，賀真是目無他人。

飯局結尾時，姜年已經暈在餐桌。

賀佩玖摟著，隨便嚶嚀一下都會特別張。

“要不要住下。”

“不用，明天集訓，很早就要去學校。”

若是平日，住下也無妨。

可雙山離北舞院真的太遠。

燕薄詢睨了眼醉暈的姜年，“上次在定風波偶遇，我就好奇，你到底喜歡哪點。”

“能你如此癡瘋狂。”

賀佩玖笑了下，“現在，你覺得我喜歡那點。”

“就是來克你的，只要是姜年，你哪點都喜歡。”

他抱起姜年，小心的往懷里攬，“薄詢，談個吧，你所追求所有的完都會在上。”

“心里裝著一個人的，那滋味很令人著迷。”

燕家人在背后狂點頭。

他們家四爺這麼好，一定會有個非常好的主母來配。

從燕家出來時，一陣涼風吹來。

姜年上裹著他的外套，還是覺得一陣涼意，練的在他懷里蹭了蹭，嚶嚀著。

“七哥，你抱我一點，好冷。”

賀佩玖垂首，親啄著眉心，“好，七哥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