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星子兩三。

凌晨三點，賀佩玖接到姜夙來的電話，一刻鐘前姜老終于轉醒，就在姜年奪冠的當晚，好似老天保佑，昏睡多日的姜老平安無事的醒來。

凌晨五點多，眾人齊聚病房。

“老姜，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日后的日子就等著福吧。”賀老太太心里高興樂呵。

姜老平安無事的醒來，就等于賀跟姜年的訂婚快要提上日程，這兒媳婦是沒跑了！

“您說得對，接下來我就盼著兩個孩子早日婚，我好在家含飴弄孫，頤養天年咯。”姜老剛醒，但神頭是不錯的。

眼睛手也連同開顱時一并做了，這段昏迷的日子恢復得很好，能夠重新得見明，那是多錢都換不來的。

姜老笑個不停，拉著姜年的手，聽說孫奪冠心里也是高興的不行。

借著高興至極，云老夫人也順勢邀請眾人，五一的時候去關外，旅游散散心順帶參加認親宴。

“爺爺就不去了。”姜年開口，挽著姜老手臂，眼圈一直紅紅的，“爺爺剛醒，舟車勞頓不利于休養。”

“我沒事。”

“好孩子，這麼大的事爺爺怎麼能不去，坐飛機也就幾個小時，爺爺哪里有脆弱這樣。”

姜老自然曉得是孩子關心，但認親宴這麼重要萬萬不能錯過。

“江醫生怎麼說。”肖姥姥問，姜老醒來到現在還沒見到江見月，就主治醫生過來做了檢查，說了些祝福的話。

江見月，市醫院腦神經科一把手，最近有位歸國華僑在市醫院手，年齡比姜老好大，還曾經在抗援朝中有過卓越功勛，祖上那一輩跟賀家有些關系，醫院，上頭都很重視。

為了這個手，方案都討論了接近一周，鄰市多個專家來京會診，力求手一切順利。

江見月實在熬不住，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家休息。

“姥姥，見月回家休息了晚些過來，如果爺爺執意要去，見月也說沒問題，我會安排好出行事宜。”

“客航飛機時間稍久，但周旋一下，私航會短飛行時間。年年的人生大事，爺爺想要親眼見證是人之常，但一切得遵照醫囑來。”

賀佩玖說話向來面面俱到，一句姥姥，一個爺爺的不要太順口。

‘爺爺’這兩字姜老聽，了姜年的手，“看看，我這孫婿多會疼人，我就聽賀的，他說能去我就去，他說不行我就不去。”

“別嘟著了，拿個水壺都能掛上。”

“爺爺……”

什麼孫婿，姜年被姜老逗得臊得慌，這麼多長輩在呢說這種都難為。

賀老太太在一旁坐著，暗暗抵了抵賀老的胳膊。

“看你兒子，跟當年你哄我家長輩時一樣，油舌，油腔調。”

賀老看了自己老伴眼，清清嗓子沒作聲，好端端怎麼就扯到他，他不要面子的啊。

這一探就停不下來。

早晨八點多，高齡長輩一行人離開，小輩也約著咋咋呼呼來了。

燕薄詢帶著燕懷瀾先到，世歡跟明新歲隨后，傅小五稍晚一些帶著施詩一起，自關系公開他們倆跟個連嬰走哪兒都如影隨形。

以前的姜家就四個人，多都覺得冷清，現在孫子，孫都有伴，還有這麼多可的晚輩，跟賀、姜年的關系好，姜老是越看越欣。

臨近中午時分，江見月來了病房，拿著檢查報告神嚴肅，可一開口便是恭喜。

“賀跟我說了，姜老您想去關外散散心沒問題。但……該吃的藥一顆都不能，稍微有些反應都要去當地醫院做檢查，否則等您回來被我知道瞞病，那就得把您看護起來床都不準下了哦。”

姜老樂呵的笑著，“阿夙，年年還沒結婚，我還眼的盼著帶帶曾孫呢，為了這我也得把養好啊。”

江見月笑著，瞥了眼再旁二十四孝的孫婿賀。

“姜爺爺，有些人心里比您還著急呢，您養好我，我說的一定沒問題！”

姜年在倒茶，聽了這打趣一張灑了些。

“燙到了吧，快來，去沖沖涼水。”

賀佩玖拖著姜年到浴室，握著小手放冷水下，勾著角，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小姑娘俏怯的表。

“看我干嘛。”

眼神又熱又燙，比剛剛倒的熱茶還要熏燒。

反正在七哥面前，就是做不到心如止水，端得淡定從容。

“喜歡看著你。”

話張就來，鬧得姜年耳紅，著指尖想逃離。

賀佩玖哪里舍得松手，得更，潤的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俯過來啄了口，“我的年年，看一輩子都不會膩。”

“從我們來醫院到現在，年年你眼中，好像都沒我了。”

姜年惱，嘟噥道，“哪兒有。”

“那……要接吻嗎。”

小姑娘狗狗崇崇的瞥了眼沒關的浴室門，眼神示意這麼明顯。病房里坐著這麼多人，這人怎麼提這麼害臊的話題。

“想嗎？”

賀佩玖靠的更，握著細腰往懷里帶，沾了涼水的手潤著點點涼意，著下微微挑起。

姜年被鬧得背心冒汗，垂著眉眼，怯怯點了下。

賀佩玖悶聲一笑，把下挑高，靠上來著額頭，聲音輕輕淺淺，溫華麗悅耳，裹挾著磨人的沙啞。

“乖，七哥也想親你。”

浴室門被他勾了下，門外的燈被強行出去。

姜年后退一步，被他抱著輕輕一躍就坐在大理石的臺子上，被刺涼一激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聲響就被封堵在口中。

病房里愉悅的談聲一波波的飄來進來，混合著耳旁嘩嘩的流水聲，其中還有他們倆親吻時漬漬的水聲。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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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心若擂鼓，有種被兩面夾擊的刺撓不安。

“我的年年……”

“真甜。”

……

有一晌，兩人才出來。

倒好的熱茶早已冷掉，倒茶這事賀佩玖沒讓姜年在，就去舀了半桶補益氣的補湯，得找借口給江見月送去。

護工在伺候姜老用餐，時不時與他們說上一兩句胃口見好，世歡也在跟姜老說婚禮的事，惹來姜老一陣陣羨慕啊。

燕懷瀾在跟明新歲說婚禮上菜的事兒，目前房間里就燕薄詢跟賀佩玖兩個閑人。

“姜老在這兒，你都不知收斂下？”燕薄詢在喝茶，余掠他眼，“洗手能洗這麼久，出來時姜小姐角都腫了。”

賀佩玖面尋常，“看不出，這是我跟年年好？”

“好到需要時時刻刻秀恩？”

“這是趣，薄詢。”賀佩玖輕笑，眉眼清潤的呷了口茶，意味深長的睇著他。

……

江見月的辦公室已經是輕車路，爺爺住院久了，跟醫院不醫生護士都絡起來，還有不友善的病人家屬跟寒暄熱絡。

都曉得姜老醒了，見了都再說祝福話。

一路到辦公室，剛準備抬手敲門，就聽里面‘砰——’的一聲。

姜年嚇得一哆嗦，想都沒想就推了門，誰知……

三人，六雙眼對視幾秒。

保溫桶哆哆嗦嗦放在門口的位置。

“不好意思打擾了，爺爺讓我送點湯來。”

這樣的境下，姜年哪里敢多呆，放下保溫桶，帶上門就準備開溜。

跟著的武直看臉不好，以為出了事，兩步迎上來。

“怎麼了姜小姐。”

“沒，就……”姜年指了下辦公室，還沒來得及說明，辦公室里就追出來一個特漂亮的姑娘。

臉頰淡淡的嬰兒，有雙圓溜溜的圓眼，白貌特像洋娃娃。

“等一下。”

姑娘追上姜年，還手扯了下，穿小香風的長，上配飾不卻不累贅反而都是畫龍點睛，各種奢侈品，連香水都是早春才上的新品，國還未發售。

“不知道小姐是哪位，怎麼平白無故來給見月送湯。就算是醫患家屬，也沒必要親近到這一步。”

姑娘眼神里寫滿了挑釁和不悅。

姜年抿著，盯著姑娘，腦子里還在回想剛才辦公室，江見月被眼前姑娘壁咚那一幕。

或許晚進去幾秒鐘，江見月就被親上了吧。

江見月的朋友，慕者？

姜年剛預解釋，武直就手攔在中間，高壯，滿臉冷看一眼都覺得唬人。

“請問您有什麼事。”

連續出了幾次事，現在武直跟姜年跟得特別，就怕在出點紕什麼。

“你敢攔我！”追出來的姑娘登時就不樂意了，抬手推搡，“我跟說話跟你有什麼關系，你以為就你帶了保鏢嗎！”

下一秒，旁邊就有兩個黑服的保鏢靠上來，站在姑娘背后怎麼看都不好惹的樣子。

掃了眼四周，姜年頗覺無奈，“這位小姐你誤會了，我男朋友跟江醫生……”

“司微醺，你做什麼！”江見月難得一見的寡淡臉從辦公室出來，剛剛去探姜老時還穿的便服，這會兒已經穿著白大褂，鼻梁上架著眼鏡。

斯文儒雅，翩翩公子。

眼前的姑娘姓司？前兩日還聽老太太提過一司家的。

司微醺見了江見月，臉上馬上出燦爛的笑容，“我就是想知道是誰，為什麼好端端的給你送湯，長得還這麼……”漂亮。

江見月盯著司微醺，“這是賀朋友，爺爺在住院，而且姜年是我妹妹，給我送湯有什麼不可以的！”

司微醺一驚，扭頭在看姜再次打量起來，“我就說你有點眼，原來你是賀叔叔朋友！”

賀……叔叔？

對這個稱呼姜年一時有點難以接。

正巧，久不見姜年回去，賀佩玖來尋人，看到這麼一出。

“怎麼回事？”賀佩玖立在姜年旁，自然的牽著的手，“讓你來送個湯，要不是武直跟著，還以為你迷路了。”

“賀叔叔好。”司微醺乖巧的打招呼，乖覺的往江見月邊靠，“遇到您朋友，談了幾句。”

司微醺的爺爺跟賀老師同輩，但父親還得賀老一聲老師。

賀佩玖余睨司微醺眼，“你不去陪著司老，纏著見月做什麼。”

“我喜歡他啊。”

一句話出，皆是尷尬。

江見月最是尷尬，幫賀老的老友手理之中，遇上纏人的姑娘是他沒想到的。

姜年低頭笑了下，“我們還有事不打擾了江醫生，湯是賀專程讓人熬的，最近辛苦您了。”

在待下去，姜年覺得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了，說完就拉著賀佩玖走了。快到爺爺病房，姜年才說剛才送湯時不小心撞見什麼畫面。

“很難想象，江醫生坐椅子里讓司小姐給壁咚，怪我手快了點不然他倆應該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