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雨停了,墓園在比較偏遠的地方,四周山巒重疊,林影重疊,路上還起了層層薄薄的霧。
等葬禮全部結束,已經午餐時間,鎮上有個還算不錯的餐廳,定了幾桌酒席請親朋好友吃飯。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餐廳里剩下的也就黎家,賀佩玖他們等人。
葬禮完了,飯吃了,產什麼的該擺上臺面了。
上次吵鬧的時候,兩個兒媳婦說話還模棱兩可,現在就是不吐不快,生怕自己表達得不夠仔細分了一點。
“哼,你們兩家還想分財產,誰給的臉面!”說這話的是黎家的近親,黎家目前就剩下一個長輩,是表姑,黎老過世后同黎姥姥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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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遇上什麼節日走得很親。
“表姑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母親在世時,老三一家在海城,老二一家在寧城,就我們在城里離得近,照顧母親的事難道不是我們在持?是,我們不如老二,老三家條件好,幫襯得不如他們多,但不管怎麼講我們也有照顧母親。”
“現在母親過世,憑什麼不能分財產!”寧箐是堯城人,當初嫁給黎釗的時候不人說寧箐是下嫁,雖然黎老是縣長但家里條件真的不好。
但隨著黎筱出嫁,黎爍去海城做生意,黎家的日子逐漸好轉并且越來越好,為此黎釗兩口子也了不小的照顧。
郁閱川醫好,到都有他治好的病人,堯城里一家公司老總就曾經恩與郁閱川,為此解決了黎釗夫妻的工作,混的也是風生水起。
“你照顧,你照顧什麼!”表姑口吻很不好,不是氣大,就是瞧不上黎家兩個兒媳婦這種作為。
“你跟你那幫子娘家在外好吃好喝,你婆婆在家替你接送孩子,買菜做飯像個保姆。”
“你婆婆生病的時候,你面都不,打麻將逛商場把自己母親伺候得倒是好好地。”
“你倆夫妻端午節回鎮上,空著手連月餅都沒一盒,水都不愿意喝一口就走。黎釗給你婆婆拿1000你就在家跟黎釗打架吵,你給你母親買東西的時候倒是一點不客氣。”
“沒臉沒皮這種也是罕見!”
“你胡說!”寧箐被表姑說得臉青白。
表姑冷哼聲不搭理,轉頭又看向老三一家,“黎爍,你大哥大嫂不是東西,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去海城做生意發達了,就拋棄糟糠之妻,你們年輕人結婚離婚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兒,可你比你大哥還要過分,過年都不愿意回來,你母親生病除了電話,打錢就以為完事了?”
“還有你這個媳婦兒,豁,了不起,海城人,好不容易過年回來一次跟客人一樣嫌東嫌西,住老房子不喜歡,你倆倒是掏錢買新房子啊!”
“你母親生病這麼久,你倆回來照顧一次?全是田紅跟老二一家人回鎮上料理,你倆兄弟去問問街坊四鄰,黎筱跟郁閱川一年回來幾次,他們夫妻倆是怎麼照顧母親的。”
“老房子年久失修,雨天水,你們母親不愿去住政府修的房子,二話沒說直接在在鎮上買了房,遇到寒暑假還會接去寧城看孩子,逢年過節回來吃飯,全是他們夫妻倆忙里忙外,還時不時打電話問我們你們母親的況,生怕照顧得不夠周到妥帖。”
“要不是你們母親舍不得你們父親,黎筱夫妻倆早把你們母親接到寧城去照顧。”
“都說養兒防老,哪兒想養出了白眼狼,都這時候還想反過來咬一口,黎家怎麼就出了你倆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之前黎姥姥住在老房子,離表姑遠的,是黎姥姥搬去鎮上后,兩家隔得近才有多走的機會。
本來就是親戚,黎姥姥的事最清楚的莫過于表姑,黎姥姥要不是有這麼個孝順的兒跟婿怕是早就被活生生氣死了。
寧箐在旁聽得渾發抖,這個節骨眼哪里管親戚長輩什麼的,什麼東西都沒把錢拿到手里最重要。
“咱們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寧箐大吼一句,“按照法律,母親過世沒有立囑,所有的財產都該三個兄妹平分,你們要不想給我我就給告你們,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臉!”
“沒錯,按照法律就該平分,不想平分那就走法律程序!”
“真是不要臉,跟強盜一樣想強搶!”表姑家的兒子說了句,嫌臟眼睛把頭扭開。
可不就是跟強盜無疑想要強搶麼。
這時候兩個兒媳婦團結起來了,步調一致對外。
明新歲都有些坐不住蠢蠢,照他的暴脾氣,把這四個人拖出去一頓暴揍,甭想走什麼法律程序,打到怕到骨子里跪地求饒。
如果一頓揍不能解決,那就多來幾次,多的骨頭遇到狠得不要命的都會慫。
郁閱川一家人一直沒說話,不過黎筱跟郁佼人去抱在一起忍不住在哭。
黎姥姥就是這樣,太過識大,太過想要家和萬事興,所以的任何委屈都不會講。
“七哥……”姜年聽得發寒,忍不住握他的手。
“沒事,會解決的。”
賀佩玖哄,抱安著。
就在片刻的沉默間,表姑冷笑聲。
“誰說你們母親沒有立囑,立了囑需要告訴你?”這一聲笑和表,表姑是頗為得意,有種報了一箭之仇的暢快。
“你們母親早就去律師事務所擬好囑,我,睢縣的縣長,兩名律師在場做的公正!”
“沒錯,當時我在場,囑生效是被法律保護的!”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如今的睢縣湯縣長一直坐在表姑那一桌,比較角落的位置不太惹人注意。
“現在有我說一下囑是怎麼分配的。”
黎老做了幾十年縣長,理的家里財產糾紛還會嗎,黎姥姥也是見識得多了,生怕自家也出這樣的事才會立囑。
湯縣長念完囑,兩個兒媳婦臉驟變,因為在囑里倆家沒有撈到一份好,頓時就撕破臉皮完全不做人開始各種破口大罵。
明新歲忍不了了,讓人把這倆潑婦打發了,不聽話,上躥下跳是不是,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倒要看看到底是骨頭還是拳頭。
囑是這樣分配的。
黎家的老房子歸黎筱,隨便怎麼理,賣出去后,兩兄弟各拿一剩下的歸黎筱郁閱川兩夫妻。
鎮上那套60平,兩室一廳的房子留給老三離婚的糟糠之妻田紅,鎮府幫忙修的兩層加個門面的歸郁佼人。
黎姥姥銀行里的存款全部歸郁佼人,保險賠償費黎筱夫妻,郁佼人,田紅和兒分作三份。
田紅是被拋棄的糟糠妻,又是睢縣本地人,離婚后就回來,母倆租了個房子,田紅是個很老實樸實的人,就是離了婚也在照顧婆婆。
就是因為田紅在睢縣,黎筱夫妻才會放心這麼多。
產什麼的,郁閱川跟黎筱本沒這個心思。
“表姑,我們的那份給弟妹和孩子。”郁閱川開口,“那套孩子就算母親不說,我們也打算給弟妹的。”
“俏俏,好好念書,有什麼困難隨時聯系我們。”黎俏就是昨兒個除父母,男朋友閨外,唯一關心郁佼人的。
“就當是姑姑,姑父提前給你準備的嫁妝。”
田紅連連擺手,“不能要的,姐夫,這麼貴重我們不能收。”房子不能收,錢更不能要。
“有什麼不能的。”黎筱抹了抹眼淚,“你是我弟妹,俏俏是我侄,姑姑送的又不犯法。”
“小嬸,收下吧,我那份也是俏俏,您一直在照顧姥姥,我們是一家人這是您應得的。”
“我不需要什麼,那套老房子我想留著,別的怎麼理隨你們。”郁佼人小時候在老房子居多,太值得做念想哪里舍得賣掉。
表姑很有,連連點頭,“田紅,你就收下吧,我們知道你不圖什麼但好歹要為俏俏著想不是。”
“績這麼好,將來考個好大學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
被人這麼三言兩語一勸,田紅就趕鴨子上架著頭皮收下了,等表姑一家離開,眾人都累了要去賓館休息時,老三黎爍跑來跟黎筱跟郁閱川說了句對不起,跟田紅和黎俏也說了句對不起就走了。
至于老大黎釗不知道是個想法,面都沒見,拖著被打了一頓的寧箐老早就溜了。
葬禮一結束,接下來就該談一談郁佼人還有姜夙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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