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新瞬間消停下來,站在原地安靜了好久。
打蛇打三寸,喻淺這三寸就打得剛剛好!
走到厲南新邊:“三叔的脾氣你最清楚,你去拿著喇叭說啊,看他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厲南新又瞪著喻淺:“你恐嚇我。”
喻淺一臉無辜:“我可沒有恐嚇,我隻是告訴你實話,如果你覺得自己抗揍的話就去說吧,我無所謂,反正爛命一條。”
厲南新臉上的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疑:“你為什麽要說自己是爛命。”
“沒有爹,娘也不疼,說被送人就送人,沒有人權,人生被安排得跟工廠流水線一樣,不就是爛命一條嗎。”
說起自己,喻淺是那樣風輕雲淡,好似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要的事。
可這都是的人生。
厲南新沉默地盯著喻淺看了一會兒說:“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當初跟媽媽來厲家。”
喻淺是那樣的平靜:“你以為我願意來嗎。”
不得從來沒有踏足過厲家的門檻,跟爺爺生活在一起多好,可以自由的人生,而不是在厲家束手束腳的活著,跟個傀儡一樣。
說起爺爺,很久沒回去看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好不好……
不知不覺眼眶盈滿了淚水,怕被厲南新看見嘲笑,抬手迅速掉。
“我都看見了。”厲南新眼尖,喻淺眼淚他看得清清楚楚,“你都說沒人在乎你,還哭什麽哭,哭了也沒人心疼。”
喻淺心口被紮了一下又一下,好在早就麻木了,沒太大覺。
轉離開。
走了幾步後傳來厲南新的聲音:“我承認我膽子小,但這事沒完,我早晚會逮著機會告訴大家告訴媽媽,你不想玩完最好離三叔遠點,我知道他有多可怕,可你不也知道嗎……”
喻淺沒回頭,也沒應聲,越走越遠,約聽見厲南新後麵還說了句很小聲的話。
“爛命也是命。”
次日一早。
喻淺收到林院長的回複,讓正常去醫院上班。
趕換好服,再跟柳晚敏說一聲。
柳晚敏早上水腫得厲害,傭人給衝了杯冰式,喝了一口說:“才回來,就不能多休息兩天,累死累活一個月也就掙那點錢,給我買一個包都不夠。”
喻淺塗了個淺釉,擰上蓋子:“那我下個月給你買個Chanel的包包?”
柳晚敏靠著流理臺:“孝心到了,你那點工資自己留著吧,晚上回這邊。”
喻淺不想大早上惹柳晚敏不愉快,先應下,等晚點再找個由頭說回不來。
從大門出來,正好見陳明修。
他正要上車,看見立馬就笑著打招呼:“喻淺小姐。”
喻淺頷首。
陳明修說:“我來接三爺,他九點要去南灣視察。”
喻淺心說又沒問,但陳明修說了,隻好象征回一句:“九點還早,我八點就要去趕去醫院,時間比較,先走了。”
“喻淺小姐趕時間?”陳明修表現出一臉關心,“你等等,我問問三爺。”
說完,陳明修貓著腰詢問車裏的男人,幾秒後,陳明修直起對喻淺說:“三爺說可以捎你一程。”
“……”
喻淺臉都變了。
這可是在厲家門口,那麽多雙眼睛看著。
正想說自己了網約車,可陳明修已經作極快地拉開車門示意:“喻小姐上車吧,你不是趕時間嗎,別耽誤了。”
“……”
真的好後悔出來早了,但凡晚兩步,都不會撞見厲聞舟。
可越是扭越顯得有鬼。
隻有大大方方反而不容易讓人猜疑。
咬著後槽牙俯上車,看到坐在一側的男人,迅速移開視線對他視若無睹。
車子緩緩起步,喻淺扭頭看著這一側的窗外。
霾了好多天的天氣開始轉晴,車安安靜靜的,氣氛沒那麽抑,但也沒那麽鬆快,自上車便像個形人一樣沒有存在,厲聞舟也當不存在,全程沒跟說過一句話,出奇的和諧。
到了醫院外,喻淺正要下車,沉默一路的男人忽然開腔:“下班去棲岸。”
喻淺回頭看他。
上車這麽久才注意到厲聞舟今天穿得很正式,緞麵白襯,豎條紋西服,還是一如既往不打領帶。
想起今早柳晚敏讓晚上回老宅,雖不想,但比起去棲岸,更寧願回老宅。
正要開口拒絕,忽見厲聞舟拿出一領帶丟給:“場合需要,幫我係領帶。”
有的是人給他係,幹嘛找。
喻淺大有一副給他丟回去的態度,可在對上厲聞舟的目後,還是慫了。
攥著領帶挪過去,先回憶了一下領帶的係法,然後拉著領帶另一頭從他後脖頸穿過。
靠近後,繃著臉,眼神始終不看他,專注於盡快把領帶係好,奈何男人的目太過於灼熱,邊係,手邊抖。
厲聞舟抬手按住發抖的手:“係個領帶,張這樣。”
“不是張,是不想給你係。”直言。
厲聞舟眼神幽暗:“你是在跟我置氣嗎?”
“哪敢跟三叔置氣。”語氣輕飄飄的。
厲聞舟:“那你是不想下車了?”
“……”
快速係好,是一個很標準的溫莎結,領帶是深藍,很搭他這。
正要退開,厲聞舟攬住後腰往麵前一扣,挨著,融於他的氣息。
“我已經係好了。”沒,輕聲說道。
厲聞舟靜靜凝視了一會兒:“晚上去棲岸。”
喻淺沒應。
厲聞舟:“是聽不懂,還是沒聽見?”
喻淺不想惹怒他,可也知道欺騙他的後果,猶豫再三還是應下來:“知道了。”
橫在腰上的手鬆開,得了自由,立馬下車,頭也沒回。
厲聞舟閉目:“小沒良心。”
這時陳明修轉過頭來說:“三爺,醫院花重金從國外聘請回來的那三位頂尖外科醫生都已正式職,林院安排今晚設宴接風,喻淺小姐剛好今天回醫院複職,按理說晚上要參加。”
厲聞舟睜眼,眼底緒不明。
陳明修忙說:“我這就跟林院招呼一聲,不讓……”
厲聞舟開口:“不是籠中鳥,正常的社,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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