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我來。”明曦帶著二人抄近道,直接去了翠微宮。
先帶著們去給淑妃請了安,這才把人帶去偏殿說話。
段徽全程都很繃,整張臉著白青之,雙手地著帕子。
明曦看一眼,深吸口氣,這才說道:“大嫂,你們坐。”
肖氏拉著段徽坐下,這才急急地說道:“今早家里得了宮,祖母就覺得不好,但是又不能抗旨,只能讓我帶著二妹妹進宮。明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別人家提前幾日就拿到了宮,怎麼咱家今兒個早上才送去?我這里心里有些怕。”
肖氏到底年輕,哪里經過這樣的事。
娘家也沒有合適的妹妹婚嫁,今日宮宴母親也沒接到宮帖。
沒有人指點,肖氏難免了手腳。
明曦看著二人,最后眼神落在段徽上,“怕是因我之故,連累你們了。”
段徽聽到這話,不知為何,繃的反倒是松緩下來。
沒有抬頭。
也沒有看段明曦。
垂著頭,略有些發的聲音低低傳過來,“宮里放出消息給晉王選正妃,我肯定沒這個福氣。給諸王選側妃,你已經是端王妃,肯定不會再讓我給別的王爺做側妃。”
說到這里,段徽的聲音已經抖起來,“他們……還不死心嗎?”
肖氏的怒火已經不住了,眼睛紅紅的,死死地著帕子,“明曦,有沒有辦法……”
明曦深吸口氣,“我也是剛剛才得了消息,皇后娘娘就是怕我阻撓,故而今兒個才給伯府送宮。”
肖氏使勁眨著眼睛,微微哽咽道:“這可怎麼辦?”
就段徽這子,真要是去了東宮,一個姜素潔都能吃了,這條命還不得填在那里!
若是二妹妹真的在東宮香消玉殞,明曦豈不是要愧疚一聲,那……婆母那邊又要如何代?
肖氏腦子里一團麻,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段徽想起鼓足了勇氣,忽然抬起頭看向段明曦,“我……我一定要去嗎?”
明曦定睛看著,“也許,大概,皇后與太子就是要拿你轄制我。”
段徽白著臉,呼吸微微加快,“如果……如果我去了,咱們的恩怨就算是了結了行不行?”
明曦一愣,沒想到段徽會這樣說,開口說道:“當初我與你斷絕姐妹關系,前塵舊怨在我這里已經了結了。當初,若不是你非要跟姜家扯在一起……”
說這些也沒用了,明曦嘆口氣,“總之,這次是我牽累你。”
段徽一怔,原來早在很久前,就跟自己兩清了……
段徽在心頭的大石瞬間搬開了,整個人都輕松起來,臉上也有了點點笑意,“我不欠你了,對不對?”
明曦覺得段徽有點不對勁,不過還是點點頭,“是。”
后來姜素潔與姜家多次慫恿,也沒有做背刺的事,那時起,段明曦對就已經釋懷了。
只是做姐妹是不愿意的,前塵舊怨傷得太深,無法與親近起來。
“那就好了。”段徽又垂下頭去。
段明曦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段徽低著頭說道:“我很怕,不想進東宮,但是我知道你也不愿意。”
明曦沉默地聽著。
“你說是因你之故,可我也知道,伯府了端王府的庇護提攜之恩,就要承因此帶來的因果。”
想明白了,不恨段明曦,這是的命!
當初,段明曦早就罵過,讓跟姜家斷干凈,是不聽,非要與作對,就是要跟姜家往來。
“再說……”段徽抬起頭看著段明曦,“別人都知道咱們不合,皇后娘娘送我進東宮,我知道為什麼,不就是想離間我們,讓我對付你嗎?”
段明曦看著段徽,現在倒是聰明了。
“你要進去了,危險極大,能不能活下來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你也別把我當傻子,我雖然不如你聰明,可也不是蠢貨。”段徽道,“我會活下去的,會活得很好的。再說,皇后不一定會讓我進東宮,許是咱們的都猜錯了。”
肖氏捂臉無聲落淚。
如果兩姐妹一定選一個,伯府必然會選明曦,徽就是被放棄的那個。
雖然也不喜徽那子,但是到底是相了好幾年,怎麼忍心呢?
明曦沉聲看著段徽,“你聽我的,我會讓你活下去。”
段徽淺淺一笑,抬頭看著段明曦,“我進了東宮,咱們就是兩條船上的人,為了我的命,咱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好。”
跟姜素潔還有賬要算呢,當然得好好活著。
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讓段明曦看看,不是個傻子。
此時,有宮人前來請們,宮宴就要開始了。
明曦瞧著段徽起先一步出去,眉心鎖,快步過去攔在面前,“段徽,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那當然,我的命也是命。”段徽推開段明曦大步出了殿門。
明曦心頭一沉。
就知道,跟段徽氣場不和,八字不合,總是說不到一起去。
肖氏拍了拍明曦的手,快步追了上去。
肖氏帶著段徽先一步往坤德宮去,明曦與康王妃隨著淑妃同行。
康王妃看著明曦神不好,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安。
若是姐妹和睦,什麼都好說,偏偏們姐妹……
變數太大了。
七夕宴,擺在了花園里。
此時花園里的花樹上到懸掛著七彩線,園里擺著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盒盒地針,還有一摞摞地尺許寬的素緞。
還未走近,遠遠的就聽到陣陣說笑聲傳來,鶯聲燕語,彰顯著活潑的氣息。
淑妃帶著二人踏上長廊,然后進了長亭,皇后正在跟眾人說話,面上帶著愉悅歡喜的笑容。
段徽此時,就坐在距離皇后不遠的地方。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兒臣拜見母后。”
段明曦的目掃過段徽,似是無異樣的收回,掌心卻已經狠狠地攥起。
無皇后吩咐,段徽怎麼可能會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