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我說。
“同事以前呢?”
“見過,不。”
當年的我和寧澤言,確實算不上,因為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傅清雨目淩厲的打量著我,我仍舊任由打量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清雨忽然說:“寧澤言似乎喜歡你。”
看著傅清雨麵晦暗不明的臉,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臉上努力維持著平靜,“寧太太說笑了,我和寧醫生隻是普通同事而已。”
“是嗎。”傅清雨輕聲反問。
我知道並不需要我的回答,索不搭腔。
“聰明人說聰明話,我也不跟徐醫生打馬虎眼了。”傅清雨麵驟然冷下,那雙冰冷的丹眼從我臉上橫過,聲音也淩厲了幾分,“我不知道徐醫生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我希徐醫生這一刻說的是真的,並且以後也是真,甚至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和寧澤言……”
傅清雨話音忽然頓住,視線穿過我向我的後。
我順著的視線回過,看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後的安晴。
安晴見我們看過去,慌忙低下頭,小聲喊:“姐。”
我點了下頭,沒有應聲。
傅清雨走到我側,“親妹妹?”
我說,“是。”
傅清雨嗤了聲,“比起徐醫生你,差遠了。”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我眼角的餘瞥見安晴子了一下。
待我再看向傅清雨時,已經轉走開了。
安晴靜靜站了許久,慢步走到我麵前來,聲音輕輕的說:“姐,我懷孕了。”
我愣了下,視線落在安晴的肚子上,那裏平平的,暫時看不出什麽。
再次向安晴安詳的笑臉,我由衷的說:“恭喜。”
安晴子宮損子不易孕,來求我幫忙時我在急診工作,日夜顛倒的排班讓我縱然有心想幫安晴也不容易,就將介紹給了黎曉惠,沒想到這麽快就懷上了。
“謝謝。”安晴頓了下,聲音低了下來,“姐,以後要產檢我就不能再來住院部了,你能不能幫幫我,跟門診那邊的醫生知會一下,我怕們問我是不是頭次懷孕……”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明白的意思,怕出意外不敢跟醫生說謊瞞病,也怕被唐嘉會知道結婚以前懷過孩子。
我說:“好。”
安晴點點頭,遲疑了片刻,言止,“我有次過來找你到了寧醫生,剛才那個是寧醫生的妻子?”
我隻是看著,沒有回答。
安晴咬了咬下,神複雜的著我,又繼續說:“有天晚上我和唐嘉在外麵吃完飯開車回去,看見你和寧醫生手牽著手走在人行道上……姐,你要當小三嗎?”
沒想到竟然會被安晴和唐嘉看見,我的心有慌了。
沒等我開口,安晴又急急的說,“姐,你千萬別去當小三啊,唐嘉知道你當年的事就已經很看不起你了,連帶著對我也有些膈應……姐,我好不容易才懷孕,唐嘉也重新對我好了,你可不能害得唐嘉又疏離我。”
“不想被我連累,就去跟唐嘉說你跟我斷絕關係,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背過不去看,隻覺得多看一眼這個妹妹都覺得難,深呼吸一口氣,忍了又忍,輕聲說:“子不好,懷孕了別到跑,回去吧。”
“姐!”安晴忽然上前幾步的拉住我的手,沾染了著怒意的聲音變得尖銳,“這麽說,你一定要犯賤去給人家當小三了?”
心裏頭抑許久的怒意騰地升起,我拉開安晴的手,回過頭冷眼看,冷聲說:“既然覺得丟人,就別總在唐嘉麵前說我的事。”
“這怎麽行,他是我老公,我當然不能有事瞞著他。”
“是嗎,那你為什麽又要瞞著你懷過孕的事。”
安晴子輕了一下,麵霎時間變得蒼白如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下心底的不忍,索撇過頭不去看。
好半響,隻聽安晴啞聲開口:“姐,說好了不再提當年那些事的。”
我咽下滿的苦,輕笑了下,“總喜歡提當年的人,是你。”
由始至終,提當年揭傷疤的的人都是安晴。
我忘記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喜歡提起。
之後安晴就沒有再說什麽,我始終背對著,連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我心煩躁的繞著花園又走了兩圈,直至心底那燥意淡去,才開始往回走。
回到住院部六樓,趁著沒旁的人,我對黎曉惠低聲說了句:“謝謝。”
黎曉惠愣了下,不明所以的看著我,“謝什麽?”
“安晴。”我提醒。
黎曉惠還是一臉茫然,“你妹妹?怎麽了。”
一個念頭浮上腦中,我直背脊,對上黎曉惠茫然的目,“安晴剛才過來告訴我,懷孕了。”
“徐安晴懷孕了?”黎曉惠重複了一遍,隨後有些無奈的衝我聳了聳肩,“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雖然你讓我幫調理子,不過最近這半個多月都沒來了,我並不知道懷孕的事。”
聽黎曉惠這麽說,我想到以安晴的為人,過河拆橋其實很正常,便也不覺得驚訝了。
我對黎曉惠說:“不管怎麽樣,還是要謝謝你。”
“客氣什麽。”黎曉惠隨意的擺了擺手,忽然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眼,湊到我耳邊低聲音和我說:“剛才徐安晴過來找我,塞了一疊很厚的錢給我讓我幫保,我沒收。”
我愣了下,沒想到安晴會做這種事。
賄賂醫生對於病患來說很平常,但對於醫生來說可是危及職業生涯的大事。
“你都不知道,把那玩意兒塞我手裏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黎曉惠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口,“死活要讓我收,說什麽我不收下不安心……笑話,我收下了我才不安心好嗎。”
我拍了拍黎曉惠的肩,溫聲安,“沒收就好,沒事兒,以後再來,別理就是了。”
“嗯。”黎曉惠點了點頭,歎了口氣,“你們姐妹兩個不論長相還是格,都差了還真不是一點半點。”
我沒說什麽,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沒一會兒,黎曉惠又湊了過來,“安安,寧醫生的事,你真的不難過嗎?”
我下意識想說自己不難過,黎曉惠抬手直至了我,神又是無奈又是心疼,“別跟我說那套虛的,我就不信你沒有對寧醫生過心……”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黎曉惠頓住,瞳孔微了一下,“安安,你和寧醫生他是不是……那個什麽……那你們豈不是……他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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