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言暗暗咬牙,“讓子翼接電話!”
電話那頭安靜了半響,隨後一道有些虛弱的悉聲音傳來。
“有事?”
“……”
語氣平靜得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寧澤言生氣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生寧子翼的氣,可更氣的卻是老大和老二。
平時打打鬧鬧的被揍幾下沒關係,可刀槍鬧到進醫院,就真的不能忍了。
最讓他生氣的是,那兩個罪魁禍首沒事,反而禍害了寧子翼。
老大和老二雖然現在是在鬧矛盾,可如果沒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大事,兄弟始終是兄弟,最終肯定還是會和好的。
家裏人都疼大疼小,如果寧子翼為他們吃了虧,吃就是吃了,不會有人給他吃的虧買單。
他們舍得傷老三,老三咽的下去這口氣,他可不舍得!
兄弟深淺也有分階梯,如果讓他選他幾乎毫不猶豫就選老三。
就像小時候他們四兄弟一起出去玩,打碎了別人家院牆頭上的盆栽,老大顧著帶老二跑路,留他和老三下來被人抓一樣。
若不是他們傷了老三,他們的事他實在不想管,老三也不想他參和進去,所以不讓他回家,也什麽都瞞著不跟他說。
現在出了事,如果他繼續如他所願不管,他就不配當他兄弟了。
追媳婦固然重要,但寧子翼對他來說同樣重要。
寧澤言越想越生氣,氣急敗壞的給老大撥了過去。
意料之中的,電話響了許久,沒人接。
寧澤言又給老二打過去,這次對方很快就接了。
電話一通,寧澤言立即就衝對方吼,“你他媽吵你們的,拿子翼出什麽氣!”
那頭的人沉默片刻,輕喚了聲:“小四。”
相較老大寧紀臣,寧澤言和老二寧熙晨的關係更好。
小時候父母忙,家裏除了傭人就隻有他們幾兄弟。
但傭人始終是傭人,他們都不喜歡親近。
於是哥哥負責照顧弟弟,老大管老三,老二管他。
泡喂飯,噓噓幫提子,給他們講故事哄他們睡覺。
點點滴滴至今寧澤言都還記得,說沒有兄弟都是假的,要不是他們來搞部矛盾,寧澤言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沒大沒小。
心裏始終念著寧熙晨的好,聽到他用這種既無奈又溫和寬容的語氣喊自己,滿腔的怒火頓時就褪了一半。
微微紅了眼眶,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你們鬧你們的,欺負子翼做什麽,他這些年為你們做的還不夠多嗎,你們到底還有沒有心了。”
說得難聽點,養狗都會報恩,更何況是幫親兄弟。
他們節節高升榮加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回頭看看,看看一直站在他們後不停為他們付出,弄得自己滿銅臭的弟弟。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老大那槍究竟是怎麽狠的下手打下去的。
寧熙晨沒有接寧澤言的話,語氣仍舊溫和,“小四,出去這麽久了,該回家了。”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
搞不明白他和老大為什麽鬧起來了,也不想搞明白。
他隻想回去找老三,在老三再被欺負的時候能夠幫得上忙。
即便是替他挨揍都好。
反正從小到大他被欺負得最多,比老三更耐揍。
想到還躺在醫院裏的老三,寧澤言心裏頭還是有些生老二的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話鋒一轉,還是問了句:“你和老大究竟怎麽回事?”
寧熙晨又沉默片刻,輕輕呼出一口氣,聲音沉沉的,語氣淡了幾分,“老大太過自負。”
老大自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寧澤言不接這個解釋。
……
小姑娘出生在八月中旬。
第一年生日時剛好生病了,沒有過。
這一年,寧澤言想在回去之前給過個生日。
公寓裏沒有烤箱,市裏也有什麽可以自己做蛋糕的手工蛋糕店,寧澤言想親自給他姑娘做蛋糕慶祝生日的想法,胎死腹中。
也有想過讓小姑娘和的同學一起過,轉而想到小姑娘似乎沒有什麽特別要好的朋友,他並也不想跟別人聯絡什麽狗屁,隻好作罷。
趁小姑娘去上課了,寧澤言給餘正謙打了個電話過去。
等餘正謙過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我媳婦兒生日馬上到了。”
餘正謙問:“然後?”
寧澤言隻是看著餘正謙,沒回答。
被寧澤言折磨了快兩年了,餘正謙是完全拿寧澤言完全沒轍了。
認命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了,我回頭跟老師說說。”
這是寧澤言最終的決定。
小姑娘這個生日,師父師母師兄陪著過。
比起那些說變就變的同學,更需要和餘正謙他們聯絡。
未來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裏,憑借著他和餘正謙的關係,有什麽事餘正謙肯定會出手幫一把。
過生日的地點在學校教職工宿舍,寧澤言苦的藏在書房裏,隻能聽不能參與。
分蛋糕的時候,餘正謙拿了塊進來給他。
把餘正謙趕出去後,寧澤言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蛋糕,聽著外頭傳進來的說話聲和笑聲,心有些沉重。
他姑娘二十歲生日了,可以嫁人了,他卻要回去了。
不過還好,沒了他,還有師父師兄,至不是孤單一人。
寧澤言拿起蛋糕,盯著蛋糕看了許久許久,久到眼底逐漸的覆上了一層薄,聲音輕輕的說:“安安,生日快樂。”
他的小媳婦兒,生日快樂。
一生快樂。
……
小姑娘生日過後,寧澤言訂了回a市的機票。WwWx520xs.
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的意外,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
寧澤言不知道什麽自己時候才能回來,有些事未雨綢繆更好。
他開始為他姑娘未來兩年校園生活做安排,事無巨細的。
也幸好先前有為小姑娘點點滴滴的打點過一些,剩下的那些也不算是什麽大問題了。
離開前天,餘正謙主來找了寧澤言。
兩人麵對麵坐在咖啡館裏,餘正謙擰著眉問,“真的要回去了?”
寧澤言輕應了聲,端起麵前的咖啡輕抿了口。
安靜了片刻,餘正謙忍不住問:“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
“不怕小師妹被人搶?”
“被搶走,我就娶你。”
“……”
餘正謙盯著手裏的咖啡,一時間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什麽跟什麽,他沒守好被人搶走媳婦兒,跟他有什麽關係。
想了想,餘正謙最終隻是說,“我隻能幫你守到大四畢業,之後的事我可沒法再管了。”
寧澤言垂了垂眸,掩下眼底的緒,聲音輕輕的說:“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沒回來,你們就讓出國讀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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