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千多個日夜,變數能有多大。
誰也不知道三年之後會是什麽樣的,就像三年前他們誰也不知道他們兄弟會像今天這樣。
而且再過一年多他姑娘就念完大四了,如果要出國讀研,可能連一年多都沒有。
三年之後才能從這裏離開的話,他要上哪裏去找。
萬一忘了他,他該怎麽辦,萬一喜歡上別人了他又該怎麽辦。
他幫老二守著傅清雨,誰幫他守住徐安安。
“小四……”
寧熙晨還想說什麽,寧澤言沒給他機會,生氣的掛斷電話。
除非老大放他走,不然他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了。
靜默片刻,寧澤言麵沉沉的看向那人,“你是誰的人?”
那人低下頭,“是上麵的人。”
老大的人,在這關頭幫老二傳話,他們兩個和好了?
寧澤言譏諷的勾了勾,眸冷了幾分,“我要見子翼。”
那人沒說答應也沒有拒絕,當著寧澤言的麵,拿著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告知對方寧澤言要見寧子翼的事。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那人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回過麵對著寧澤言,麵無表的開口,“上將有令,四公子和三公子暫時不能見麵,但可以托我捎話給三公子。”
本也沒抱希,所以聽那人這麽說,寧澤言並沒有失。
嗤了聲,不再看那人,轉往客廳裏走,“捎話就不必了,去找寧三,把我那套手刀給我帶過來。”
見不到麵,說什麽都沒有用。
寧澤言回到客廳,恰好看到傅清雨啃著蘋果從廚房裏出來。
腳步頓了頓,擰起了眉頭,“哪來的蘋果?”
傅清雨抬手往門口的方向指了指,“他帶過來的。”
“你也不怕被毒死。”
“……”
傅清雨冷哼了聲,“他敢!”
這個“他”,也不知道指的是寧紀臣還是寧熙晨。
不過不管是他們之中的誰,確實都不會傅清雨半頭發。
因為老二喜歡傅清雨。
因為傅清雨的母親姓雲。
按照輩分,傅清雨還要喊老大一聲姨父。
說來,這大概也是老大一直不同意老二把傅清雨娶進門的原因。
自己的弟弟娶自己老婆的外甥,輩分七八糟,估計沒幾個人願意看到。
傅清雨走到沙發坐下,邊打開電視邊問,“那個人找你幹什麽?”
寧澤言沒吭聲,走回那個他常待的那個飄窗坐下。
“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事。”傅清雨把遙控隨手丟到一旁,啃了口蘋果,細吞慢嚼的咽下去,“你們家兄弟幾個,沒一個好東西。”
寧澤言回過頭,不悅的瞥了傅清雨一眼。
什麽沒一個好東西,這人還會不會說話了。
“怎麽,我說的不對?”
傅清雨轉頭看向寧澤言,清冷的臉浮出一抹淡嘲,“一直聽人說寧家是a市最不複雜的豪門,兄弟團結友,現在看來,狗屁的團結。”
寧澤言當做沒聽到的冷嘲熱諷,隻是問:“你不喜歡我二哥?”
老大能將關在這裏,就說明老二妥協了。
怎麽看起來一點兒都不難過,蘋果還吃得津津有味的。喵喵尒説
“嗯?”傅清雨啃蘋果的作頓住,轉過頭對上寧澤言的目,秀眉輕挑,語氣不掩譏諷的反問:“我為什麽要喜歡你二哥,你二哥是人民幣?”
收回目,視線重新落在電視機上,語氣淡了幾分,“除了我的家人,我隻喜歡人民幣。”
寧澤言不相信的鬼話,不喜歡能糾纏這麽多年?
不過到底是別人的事,寧澤言沒有多問。
外麵還在下著細雨,天空灰蒙一片。
這幢別墅,門窗都是死的,臺上也裝了防盜護欄,外麵還有不人守著。
他被困在別墅裏麵,不被允許踏出去半步,隻能過窗戶往外麵看,除了這周圍的方寸之地和這場雨,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見。
從前一難過就像找個地方躲起來,現在,他前所未有的著外麵的世界。
著外麵世界的,某個人。
他從b市離開一個星期了,也不知道他姑娘到底怎麽樣了。
他不回那套公寓,估著也不會回去了,現在應該回學校宿舍住了吧。
總是悶不吭聲,還長著一副好欺負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宿友欺負。
餘正謙那小子雖然答應過他會幫他照顧他姑娘的,可別人始終是別人,不是自己,寧澤言始終都不放心。
心裏有太多太多放不下的事,還有放不下的人,接連幾天寧澤言睡眠都十分的差,太一直突突的疼,口的位置悶悶的,現在就連胃部都開始抗議了。
寧澤言摁了摁眉心,慢吞吞的起,去廚房給自己煮碗麵吃。
在b市那兩年,寧澤言就養了不按時吃飯的壞習慣,通常都是想吃了再吃不想吃就不吃,完全沒有時間觀念,導致落下了胃痛的病。
在沙發上邊啃蘋果邊看電視的傅清雨看了寧澤言一眼,沒理會。
十多分鍾後,聽到廚房有腳步聲傳來,傅清雨無意識的扭頭看了眼。
當看見寧澤言端著熱乎乎的麵條出來的時候,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看了看手裏的蘋果核,又看看寧澤言手裏端著的麵條,有點委屈有點難過還有點生氣。
可能怎麽辦,又不能去搶。
……
晚上,寧澤言還是煮麵條,還是隻煮了自己的那一份。
吃了一天蘋果充的傅清雨忍無可忍,滿腔委屈和一肚子的氣發,“寧澤言,你還是男人嗎!”
“我是不是男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
傅清雨一副被噎到的表,雙眼死死的瞪著寧澤言。
但凡人都知道,寧家老四是寧家四兄弟裏最好相的。
可實際上,寧澤言隻是對不認識或是不悉的人態度很溫潤有禮。
悉的,看得順眼的他對你好,看不順眼的說每句話都會懟你,甚至會懟到你懷疑人生。
傅清雨覺得自己應該算是不太悉的,恰好又是寧澤言看不順眼的。
沒有懷疑人生,但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寧澤言沒把滿怨氣的傅清雨放在眼裏,不慢不的吃完麵條,將碗丟進洗碗槽裏讓第二天送菜過來的人洗。
從廚房裏出來,直接上樓回房。
傅清雨視線追隨著寧澤言的影,直至他的影消失在二樓,聽著“砰”的一聲關門聲,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今晚又要睡沙發了。
……
第三天,連睡了兩晚沙發傅清雨學聰明了。
一看到寧澤言開始進廚房搗鼓,就立馬上樓去霸占臥室。
寧澤言看了一眼,沒理。
幾分鍾後,傅清雨從樓上下來,臉不太好的問:“沒有備用枕頭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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