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傅清雨直接往臥室走,晾幹了腳,爬上床,躺下睡覺。
等寧熙晨洗完澡出來,看到已經躺在了床上正睜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傅清雨,眼角立即有笑意漾開,慢步走到傅清雨麵前。
蹲下,笑著對上的目,聲問:“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傅清雨麵無表的沉默了半響,淡聲說:“如果明天早上有瘦粥的話。”
寧熙晨笑,“有。”
一碗粥,換來爬上床的機會,再劃算不過。
這夜,時隔多年,他終於可以再次擁而眠。
所有的難過,所有的不甘,頃刻間,悉數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要還在他懷裏,就什麽都值得了。
……
第二天早上,寧熙晨早早起來給傅清雨熬了瘦粥,送傅清雨去上班。
車子在公司樓下停穩,傅清雨下車前,忽然說了句:“中午想吃糖醋排骨和菜心。”
寧熙晨愣了下,輕笑著點頭,“好。”
傅清雨沒再說什麽,頭也不回的朝公司大門走去。
寧熙晨目送著離開,直至的影再也看不見,才收回目,揚著角,重新發車子,朝著附近的菜市場行駛而去。
孩子似乎都喜歡吃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妹妹喜歡,老三媳婦喜歡,老大媳婦也喜歡。甚至老三媳婦還說過,想要留住人的心,首先你等會做漂亮又好吃的點心,其次是你要會做所有和糖醋有關的菜式。
一開始寧熙晨不明白,覺得點心好吃就行了,為什麽還要漂亮。
直到和傅清雨在一起後,他才知道,之所以要好看,其實就是在吃之前,能拍照發朋友圈發微博曬曬,換個流點兒的說法就裝比……
去菜市場的路上,寧熙晨接到了寧子翼打來的電話。
寧熙晨靠邊停穩車子,按下接聽鍵,“有事?”
寧子翼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聽說你前幾天刷了將近十萬的信用卡。”
“怎麽,”寧熙晨笑了,“你要替我還?”
“幫我去走關係,z鎮那個項目批下來,我替你還。”
寧熙晨挑眉,“那個項目隻值十萬?”
“二十,不能再多了。”
“……”
“你要那麽多錢也沒用,遲早都是傅清雨的。”
“……”
這話說得,寧熙晨沒法反駁。
想著自己最近確實缺錢,隻好答應下來,問了時間地點,便掛斷電話。
以前他從寧三上拿錢,寧三讓他幫忙走關係為他的生意開路,他們一直都是互贏互利的。現在雖然他不在職了,該有的人脈關係依然還有,相的人也很多,這種事還是能搞定的。
寧熙晨買完菜,回到瀾江庭院,一頭紮進廚房裏開始忙碌起來。
差不多到下班時間,寧熙晨將飯菜裝進飯盒裏,拿去送給傅清雨。
公司前臺的小姑娘經常看到晚上下班寧熙晨過來接們總裁,對寧熙晨自然悉,二話不說便放行了,甚至還有一個自告勇送寧熙晨上去。
有人帶路,寧熙晨自然不會拒絕。
搭乘電梯上到頂樓,剛出電梯,寧熙晨就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口的趙瑾瑜。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仿佛空氣都稀薄了許多。
帶寧熙晨上來的職員看見趙瑾瑜,連忙打招呼,“趙總好。”
趙瑾瑜輕應了聲,瞥了眼寧熙晨手裏的袋子,“來找清雨?”
寧熙晨淡笑,“是。”
“你先下去吧。”趙瑾瑜對那位職員說了句,率先轉過,往傅清雨的辦公室走,“寧先生請跟我過來。”
寧熙晨目深了深,跟上趙瑾瑜。
走出一小段路,走在前麵的趙瑾瑜突然慢下腳步,和寧熙晨肩並著肩。
寧熙晨看得出來他有話和自己說,也沒有避開。
果不其然,趙瑾瑜開了口,“寧先生打算什麽時候娶清雨進門?”
“沒打算。”寧熙晨淡笑著說,察覺到側的趙瑾瑜停下腳步,沒有跟著停下來,繼續往前麵唯一的一扇門走,“我等娶我進門。”
說完,他敲響辦公室的門,很快就聽到裏頭傳來了悉的聲音。
寧熙晨應聲推門進去,沒有再回過頭看趙瑾瑜一眼,當著他的麵關上門。
仍舊站在原地的趙瑾瑜,若有所思的看著寧熙晨消失的地方。
……
傅清雨還以為是書,沒有抬頭,繼續忙碌自己的。
直至一陣香味撲鼻而來,才忍不住抬起頭,視線往辦公室裏掃了圈。
看到寧熙晨時,微微愣了一愣,立即放下手裏的筆,站起,走到寧熙晨側,看向被他放在大理石矮桌上的飯盒。
糖醋排骨和菜心,早上點的菜。
傅清雨進休息間裏洗了個手,走到沙發坐下,拿起筷子吃了口,滿意的點了點頭,“味道不錯。”
頓了頓,扭頭看向側的寧熙晨,“你吃過了嗎?”
寧熙晨搖頭,“沒有。我回去再吃。”㊣ωWW.メ伍2⓪メS.С○м҈
做好飯菜時間也差不多了,怕著,立即就送過來了。
傅清雨沉默了下,終究沒再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一頓飯,認認真真的吃著,他認認真真的看著。
辦公室安安靜靜的,偶爾隻聽得到筷子敲到飯盒的聲音。
寧熙晨等著傅清雨吃完,收拾好飯盒,便離開了。
下午上班時間一到,趙瑾瑜再次來敲響傅清雨辦公室的門,也沒等傅清雨應聲,直接推門進去,見到傅清雨就問:“你和寧熙晨又和好了?”
又?傅清雨皺了皺眉,雖然有些不悅趙瑾瑜用這個字眼,但還是如實回答了他,“沒有。”
“沒有?”趙瑾瑜反手將門關上,雙手環,背靠著門板,懶洋洋的開口,“剛才他來的時候我見他了,我問他什麽時候娶你進門。”
傅清雨沒吭聲,等趙瑾瑜說下去。
趙瑾瑜倒也沒有賣關子,“他說他等你娶他。”
傅清雨垂了垂眸,依舊沒有吭聲。
趙瑾瑜看見這樣,也不著急,耐心的等著。
良久,傅清雨忽然歎了口氣,神有些無奈的開了口,“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麽多年過去,他回不回來對我來說都沒多大關係了。”
頓了頓,想著趙瑾瑜也是自己現在唯一的朋友了,又繼續說:“以前每次要和他去領證,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我怕了,真的怕了。”
這輩子,害怕的事很,但結婚這件事,是真的怕了。
第一次去民政局,沒去,回來後和他分了手。
第二次準備去民政局,沒來得及去,就出了席如巧那檔子事。
之後一分開,就分開了四五年之久。
那四五年裏和他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如今年紀大了,經曆不起,也不想再經曆了。
趙瑾瑜盯著愁苦的臉傅清雨看了半響,卻笑了,“你們兩個人會變今天這樣,難道你不覺得,很大程度是因為你們什麽都不著急才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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