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上是對等的，確定對方是值得的。誰付出得多一些并不需要斤斤計較。”

“我與義父和林芝他們，并不會因為這一次的事，就改變什麼。”

那時候，梁瓔確實是如此自信地篤定著。

哪怕是沒有這救命之恩，也并不會改變他們之間的。那何必要因為這個，讓他們對自己愧疚呢？

可結果卻諷刺得好笑。

不知道真相的時候，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背叛自己。知道真相以后，又對自己表現出這樣一副愧疚的模樣。

好像們之間，就僅僅是這救命之恩的關系。

“杜姑娘，”清芷有些忍不住了，“我上次就與你說過了，想要道歉就應該擺出道歉的姿態，而不是這般投機取巧。”

話傳到杜林芝的耳朵里，使得的腳步又是一頓。大概知道了今日的相遇是堂妹的有意為之。

被穿的杜茹窈有些尷尬，還想反駁兩句，就已經被杜林芝按住了手。

“說得沒錯，是我的不對，梁瓔。”人的聲音誠懇，“上次見面地匆忙，沒來得及跟你好好地說。”

其實是相遇得太過突然而手足無措，事后的后悔了無數次，當時怎麼能什麼都不說。

此刻看著坐在那里神淡然的子，仿佛還能看到，其實們也曾經同床共枕夜話到很晚，也曾經一起看書、習字。

曾經確實看不起梁瓔，但這個人真的會從一個只認識幾個字的程度慢慢學習，真的會去接那些以往沒看過的書籍。

的上有一韌，那不服輸的神，會讓去努力接和學習一切自己不擅長的東西。

就是用這樣的努力讓自己一點點地改觀。

若是當初，能放棄那些顧慮，放棄什麼所謂的大局，堅定地站在那一邊，們之間會不會跟現在不一樣？

林芝在這樣的痛苦懊悔中，說出了遲來了幾年的道歉：“梁瓔，對不起。”

梁瓔的手著杯沿。

其實已經沒了怨恨，沒了憤怒，心比想象中的要平靜。

對了，就像是自己說過的那樣，付出原本就不是非要什麼等價的回報，只是因為值得而已。

如今不再值得了，那就遠離好了，也不是只有怨恨這一條路。

抬眸，在杜林芝哀傷的目中，輕輕點頭。

對面的清芷馬上代替說了：“我表嫂說了，沒關系，以前的事不介意了。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梁瓔僅僅的一個點頭而已，清芷倒是將的意思發揮得尤其充分。梁瓔忍不住看了一眼，對方看過來的眼神頗為得意，惹得梁瓔也忍不住眼中帶上了笑意。

沒有像五年前那樣質問、指責了，但林芝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像是更加失落了。

見不言語，杜茹窈有些急了：“周夫人，大伯父近來的……”

話沒說完，就被杜林芝打斷了：“不用了，你們繼續，我們就不打擾了。”

失落又怎麼樣呢？梁瓔都說了沒關系，還能怎麼樣？還能期怎麼樣？期像以前那樣把自己當作親的人嗎？

那樣的念頭……未免也太過無恥了。

至于父親的，也沒有責任要去顧忌。

杜茹窈在一邊干著急，想說又顧忌著杜林芝不敢說。

梁瓔再次點頭，顯然是多一的流想法都沒有。

于是杜家那一群人這麼浩浩來了，又浩浩離去。

清芷心中忍不住疑，其實在杜林芝們沒出現之前，想說的就是這事來著：“表嫂，你跟們認識嗎？”

梁瓔點頭。

“你們是什麼關系啊？”

梁瓔想了想：“我的書法，是教的。經書，都是跟一起看的……”還有很多，但是梁瓔沒有說下去的，的視線看向窗外，還能看到人群里杜林芝的背影。

對于一個從小無依無靠、更沒有什麼機會識字看書的梁瓔來說，那樣瀟灑又博學多識的林芝，曾經是無比欽慕的人。

“后來呢？”

清芷還在問，梁瓔又想了想才回答：“后來，就兩不相欠了。”

***

杜茹窈被杜林芝帶回了家還在憤憤不平。

“堂姐，當年的事本就有誤會嘛！你們又不知曉真相，解釋了不就好了嗎？”

“這事你別管了。”杜林芝只是冷冷開口，那其中的事，哪里是一句誤會能解釋得清楚的。隨即又質問，“你之前是不是也找過？”

杜茹窈倒是不敢瞞著，將自己去找了清芷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也包括那臭丫頭都說了什麼沒禮貌的話。

“我這不是想著大伯父的病一直不見好，大夫又說是郁結于心，才這樣嗎？不然誰愿意去求那種……”

的聲音突然停下來，因為看到了不遠站著的老人：“伯……伯父。”

第19章 生病

杜太傅雖有太傅之名，在朝中卻并無實權。

但也并不影響他在朝中的德高重，并不影響杜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多是仰仗他。家中小輩們對他自然是尊重敬畏的。

杜茹窈幾乎是看到他的一瞬間就變得乖巧端莊了：“伯父，您怎麼出來了？天寒地凍的，您子骨不好，可別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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