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8章單純遛彎

九有學院。

院長辦公室。

老姚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耐心而細緻的給煙鍋里塞著煙。細長的金蛟龍在老巫師指尖掙扎嚎，然後沒有毫抵抗力的被一點點塞進煙鍋。

異常渺小，卻又給人一種驚心魄的覺。

只不過姚教授的目卻並未落在煙或者煙鍋上，而是仰著頭，瞇著眼，盯著頭頂那片沉浮不定的煙氣，看著煙氣里一閃而過的浮掠影，眼神中滿是慨：「——難怪大家都這麼想為傳奇。不是傳奇，怎麼知道生活真正彩所在呢？」

「傳奇代表著責任與義務，而不是讓你來窺學生八卦的！」

一個責怪的聲音在院長大人耳邊響起，下一秒，瑪教授充滿迫的影便再次充塞了這間原本略顯空曠的辦公室，暗紅與銀白將房間分割涇渭分明的兩半：「——你有多餘力去看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不如分出一點區關心一下邊緣學院的那個項目。」

姚教授的目終於從頭頂那片煙氣中挪開了。

「那個項目我也可以參加了嗎？」

他看向瑪教授的目中帶著幾分玩味：「另外，我並不是在窺伺學生的八卦，而是在領會魔法的真諦……就像你上次在這間辦公室里跟我說的那句話『獻祭是一種古老的魔法，遵循了魔法等價換的原則』——等價換原則，在整個魔法領域無不在。」

他似乎是在調侃剛剛發生在校園裏兩位年輕巫之間的『等價換』。

又似乎是在強調旁的什麼東西。

瑪教授稍作沉默。

「邊緣學院的新項目，在聯盟引起很多關注。」

沒有正面回答辦公室主人的話外音，表淡淡，自顧自說道：「——想要保護學校的果，我們必須團結一致。石慧士可以讓大巫師會議保持中立。但只靠我跟若愚先生是沒辦法同時應對巫師議會、月下議會以及黑暗議會三方的覬覦。你是學校的傳奇，在這件事上需要與學校保持相同的節奏。」

「所以？」

老姚哂笑一聲，把煙斗塞進裏，重重的吸了一口，金黃的蛟龍們在無聲的哀嚎聲里由紅變黑，化作一細長的灰燼，蜷團。

瑪教授沉默片刻，最終退到早有心理準備的紅線之後：「——既然今天我站在這裏，那麼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就像亞特拉斯的標記，我也認為三角的形態是最穩固的。」

九有學院的院長大人哈哈起來：「比起阿爾法學院，我覺得你更適合亞特拉斯……這句話我之前跟你說過一次，今天我還要再說一遍。」

「隨你。」瑪教授心顯然不太妙，板著臉：「既然伱沒有其他意見……」

「那些烏不會搗嗎？」姚教授打斷的話。

瑪教授皺了皺眉。

老姚哂笑一聲，抓著手中煙斗，在桌子上磕了磕，然後指著那一小堆殘留的灰燼：「我一直很喜歡阿爾伯特說過的一句話——每天重複做著相同的事，卻期待某一天出現不同的結果，這是神病的早期癥狀——那些烏做的事，它們的前輩、前輩的前輩，都已經重複過無數遍了，所有人都化了灰燼，為什麼它們會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呢？」

「與眾不同的不是它們，你知道的。」瑪教授聲音有些低沉。

「但整個項目里最大的變數卻是它們，這是毋庸置疑的。」

九有學院的院長坐直子，表與語氣一同嚴肅了起來：「我很難理解，學校為什麼會放任這麼大的風險主持這麼重要的項目。」

與之相反。

瑪教授反而笑了起來：「就像你剛剛說過的——等價換原則——風險越大，收益越高，難道不是嗎？」

話音未落，巫的影已經漸漸淡去，很快便消散在這間辦公室。

深沉的暗紅從辦公桌后湧起，眨眼便重新充斥了整個屋子。

……

……

晚上回到青丘公館。

蘇施君進門后，一眼就看到正撅著屁在花園裏捉蟲的蘇芽，輕聲咳嗽了一下。

小狐嗖的一下蹦起來。

「小姐！」

在後悄悄蹭了蹭手上的泥，乖巧的鞠躬問好，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頭上還趴著一條茫然的小青蟲：「我正在給園子裏的夾竹桃上麻渣，今年夾竹桃開花好早，現在才五月份，就已經冒出花骨朵了……」

一隻小靈從旁邊飛來，幫捉走了那條晃著腦袋的小青蟲。

「——李萌跟你是好朋友，對吧？」蘇施君打斷小狐的狐言語，徑直詢問。

這句反問完全在蘇芽的預料之外。

原以為小姐會訓斥無故外出的事——中午去實驗室沒找到小姐，回到公館后，就收到李萌的紙鶴，知道小姐已經知道外出的事了，所以整個下午，都有些惴惴不安。

愣了片刻，小狐才回過神，謹慎的點了點頭：「唔……」

「很好。」

青丘公館的主人很見的誇獎了小狐一句：「以後公館里的事做完，你可以出去多跟玩一玩，你們年紀相仿，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嗯，也可以空帶回公館做客，如果時間太晚，留宿也沒關係的。」

顯得格外寬容。

不遠悄然侍立的蘇蔓臉上出一困，但的這份困沒有維持多久，蘇施君便轉頭看了過來。

「咚咚作業寫完了嗎？鄭蘇一二三的作業呢？」

開始了每日的例行檢查，而伴隨著公館主人的回歸，這座巨大的宅子彷彿一座的儀，每個部件都開始準高效的運轉起來。

晚上十點。

整座宅子就要陷沉睡了。

蘇蔓離開主書房前，蘇施君開口吩咐了一句：「對了，今晚大廳留一道小門，我可能會出去一趟……」

「需要準備儀仗嗎？」蘇蔓以為公館主人要遠行。

「不，不需要，就是單純出門遛個彎，很快就回來……一切照舊，只留個小門就可以了。」蘇施君如是答道，臉上出一耐人尋味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