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洺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溫瑜，卻見溫瑜也正驚詫地看著他。

他遲疑了一會兒：“是。”

陸啟年點了點頭：“滿二十了嗎？”

溫子洺有些不清楚陸啟年問這些話的意圖，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十九。”

“在讀書還是已經工作了？”

“他不太好，現在在家休息。”

溫瑜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知道溫子洺因為原因不得不放棄學業的時候，他有多難過，不希有人再去揭他的痛。

怕陸啟年還要多問，溫瑜幹脆說道：“如果督軍沒有別的事了，我們就先走了。”

聽見溫瑜口中的“督軍”兩個字，溫子洺不有些震驚。

原來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竟然是督軍！

可自家姐姐對待督軍的態度……似乎不是很尊敬……

陸啟年聽出溫瑜話中趕人的架勢，倒也沒氣，低聲說道：“時間的確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說到這，他略微停頓了一會兒，轉而看向了溫子洺。

“督軍府可能有適合你的工作，如果你想的話，可以來找我。”

陸啟年早就已經想清楚了，就現在溫瑜這麽抵他的況來看，如果想要抓住溫瑜，他隻能從邊的人下手。

溫瑜最在乎的，無非就是的弟弟妹妹。

說罷，陸啟年又深深地看了溫瑜一眼，便轉上了車。

溫瑜皺著眉頭，看著轎車慢慢駛出了自己的視線。

不知道陸啟年又在做什麽打算，竟然提出要溫子洺去督軍府工作。

不過能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子洺，他剛剛說的話，你不要當真。姐姐不需要你工作，姐姐能養你，你隻要在家裏好好顧著就可以了。”

可溫瑜說完，卻半晌不見溫子洺的回應，他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子洺？溫子洺？”

溫瑜又喚了兩聲，溫子洺才反應過來。

剛剛他一直在想陸啟年說的話。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心。

他早就已經想要出去工作掙錢了，以前他總會趁著溫瑜出門的時候，出去寄些稿子賺些稿費，可稿酬實在是太低了，本不足以補家用。

他實在是沒辦法像個窩囊廢一樣，依靠姐姐一個人撐起整個家，可又因為條件，被屢屢拒之門外。

他眨了眨眼，眼眸清澈。

“姐，怎麽了？”

溫瑜歎了口氣，握住了他有些冰冷的手，兩人一起往家裏走。

“答應我，不要去找督軍，姐姐不需要你工作掙錢，隻要你平安就好。”

溫子洺若有所思地應下了：“嗯。”

溫瑜可不認為陸啟年會那麽好心地單純想給溫子洺介紹工作，見溫子洺答應了，的心才跟著放了下來。

等兩人到了家，溫子洺又將一個信封到了溫瑜的手中。

“姐，這是下午一個向素秋的人送過來的，說是要給你。”

向素秋？

溫瑜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接過信封，覺到裏麵好像有厚厚一遝，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好奇地拆開一看，竟然是厚厚一遝錢。

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溫子洺，溫子洺也同樣詫異：“姐，怎麽這麽多錢？”

信封裏黃的信紙出了個角兒，溫瑜打開，上麵是漂亮的字跡。

“溫小姐，因為非常喜歡您的時裝設計稿，所以未經您的允許，穿了您設計的禮服，希您能夠見諒。信封裏是小小的心意，希下次還有機會穿上您設計的服。”

信紙最後的署名是“胡婉”。

胡婉？

這不是那個影星嗎？

溫瑜猛地想起自己在報紙上看到胡婉的照片，原來胡婉真的穿了設計的禮服。

難以言喻的驚喜讓溫瑜抑製不住地揚起了角，開心地轉頭抱住了溫子洺。

“太好了！有人喜歡我做的服！”

溫子洺雖有些不著頭腦，但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我就說姐姐做的每件服都好看，姐姐一定會功的！”

溫瑜心裏暖洋洋的，所有的低落煩悶都在此時一掃而。

數了數信封裏的鈔票，竟然有足足五十元。

這可比一個月的酬勞還多了！

溫瑜想要出一些給溫子洺花，溫子洺卻搖了搖頭。

“姐姐不是一直想開時裝鋪嗎，這些錢就存起來吧，以後咱們就能自己當老板了。”

溫子洺的話又點燃了溫瑜藏在心底深的。

曾經為了生計不得不放棄的夢想，現在看來好像又充滿了希。

溫瑜地攥著手裏的錢，心裏暖暖的。

溫子洺安靜地看著許久不曾這樣開心的溫瑜，心裏也覺得輕鬆了不。

可當他看見溫瑜脖子上的紅印記時，卻怔了一下。

他知道那是什麽……

他臉頰一紅，不聲地移開了視線。

想到今晚姐姐是和督軍一同回來，脖子上又有那些曖昧的痕跡……

溫子洺直到這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姐姐和督軍之間的關係可能不一般……

*

轎車沒有駛回陸公館，而是停在了監牢門口。

暗的牢房裏到飄散著腐臭的味道。

最靠裏的牢房裏時不時傳出一陣令人骨悚然的痛喊聲。

坐在電椅上刑的犯人被折磨幾乎昏死過去，低著頭微弱地呼吸著。

此時牢房門外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很快，房門打開，陸啟年帶著嚴北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