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璨看完蓉市分公司馮總發來工作接清單及其他一些文件,不由在電話里冷笑了聲,“我大致看了下,目前跟進的幾個項目,好些都是去年、甚至前年的,早就超出了計劃周期。”
從這一點兒來看,就知道分公司那邊是個什麼況了。
從上到下,管理都是相當松散的。
除了這點兒之外,工作接清單也相當的敷衍了事,分公司那邊的核心部分,跟沈闊助理給他的資料完全不相符。
馮總愣了下,解釋道“這些也是沒辦法啊,存在很多客觀原因,小沈總若是不了解,可以問問沈總,況他都知道的。”
沈璨沒搭腔,馮總聽到電話那端的沉默,只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迫。
過了會兒,沈璨不咸不淡道“馮總,我是跟你做工作接,還是跟沈總做?”
馮總嗬笑了聲,“小沈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指責我工作做得不到位嗎?我在沈氏干了也有二十多年了,從老沈總在的時候,我就進公司了,這麼多年來,別說沈總了,就連老沈總都沒對我說過重話,現在我是年紀大了,大不如以前,又生了病,沈氏要是覺得我不中用了,大可以把我辭退。”
沈璨豈會不明白馮總的意思,這是那他家老爺子和大哥來他呢。
只不過,他不吃這一套,說“今天下班前,請你重新擬一份詳細的工作接清單給我。”
說完,沈璨把電話掛了。
他結合沈闊助理給他的資料,又將馮總發來的工作接清單及其他資料整合了下,大概掌握了蓉市分公司的況。
正所謂天高皇帝遠,其實總部掌握的況,和蓉市那邊的實際況相差甚遠。
恐怕蓉市那邊,并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沈璨是在臨近下班的時間得知姜衾回了江海。
他給姜衾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后,兩人都沉默了一陣,最后還是沈璨先開的口。
“晚上我們見一面?”
“晚上我有約了。”姜衾的聲音很冷,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現在不想見你。”
沈璨“姜衾,就算我們不結婚,我們之間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姜衾淡笑了聲,“怎麼不會改變?沈璨,你沒發現嗎,其實從高中那會兒就開始變了,以前,我們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你心里,第一位是我。可現在,你心里的第一位,還是我嗎?”
沈璨“姜衾,只要你需要,任何事我還是會為你做。”
姜衾聽著這話,只想笑,可心里卻像是空了一塊兒,笑起來也帶著苦。
最后,哂笑說“好啊,我有需要,在跟你聯系。”
話畢,姜衾掛了電話。
晚上七點半,姜衾按照沈梨發來的地址,準時赴約。
包廂里,就沈梨和沈闊在,服務員已經上好了菜,都是姜衾吃的。
“衾衾到了,快坐!”沈梨笑著招呼道,起給拉開椅子。
“謝謝二姐,”姜衾坐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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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沈闊,喊了聲“大哥”。
沈闊點了點頭,問“這幾天都去哪兒了?”
姜衾回道“去滇南那邊轉了一圈。”
那天從婚禮現場離開后,坐在車上不知道該去哪兒,剛好在出租車上看到一個關于滇南的廣告宣傳,于是就定了張飛滇南的機票。
其實沒準備今天回來的,是沈梨昨天跟聯系,說沈闊想跟見一面,讓今天回江海,連機票都給訂好了。
沈闊說“衾,是沈璨對不起你,也是我們沈家對不起你。”
姜衾臉一頓,笑了笑“大哥,你別這麼說。若沒有沈家,也就沒有我的今天了。”
可以說,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沈家給的。
所以,怎麼可能會臉大的覺得沈家對不起。
沈闊問“今后有什麼打算?”
姜衾一愣,不由朝沈闊看了眼,卻并未搭腔。
沈梨看了看沈闊,又看了看姜衾,話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吃飯,或者邊吃邊聊也行,菜都涼了。”
三人起筷子,姜衾低垂著眼皮,筷子撥著碗里的一塊兒魚。
沈梨余掃了眼,又用公筷夾了塊蒸小排放進面前的碟子里,“我記得你最吃蒸小排,來之前我特地吩咐廚師做的,你嘗嘗看。”
“謝謝二姐。”姜衾又對沈梨笑了笑。
沈梨看著的笑,莫名覺得心酸。
姜衾的話說得對,卻也不對。
卻是,若是沒有沈家,可能不會擁有現在的一切。
但若沒有沈家,姜衾或許也不會變現在這樣。
歸結底,還是沈家欠,是沈璨欠。
所以,當初沈璨說要跟姜衾結婚的時候,即便他們不認可,卻也沒反對。
飯吃到一半,姜衾放下了筷子,看向沈闊,“大哥,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沈闊跟著放下了筷子,“衾,若是你順利跟沈璨完婚,那麼你就是沈家的媳婦,大哥永遠都站在你這邊,可是你選擇在婚禮當天離開了。”
姜衾聽懂了,說到底,還是不是沈家的人。
沈闊“你跟沈璨從小一起長大,無論什麼事,他都擋在你的前面,當然,這是他應該做的。但現在,他需要對另一個人、對他的孩子、家庭擔起責任,他不可能再事事都為你擋在前面。”
“我也不容許。”
姜衾臉本來就白,此時,被冷白的照著,更顯蒼白了。
沈梨看著,只覺得快撐不住了。
沈闊“我這麼說,可能你會覺得我自私。但我就一個弟弟,他是我手把手養大的,我不想他再為了你冒任何風險。那件事并不是他的責任,而是沈家的,你要怪也應該怪沈家。”
姜衾眼底掠過一抹恨意,抬頭看向沈闊,里面蓄著水霧,說“你說的沒錯,不是沈璨的責任。可我怪沈家有什麼用呢,我爸能活過來嗎?我還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嗎?你們倒是一家其樂融融,大團圓,而我呢?我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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